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凡苦笑一声，干咳一声道：“她……”

朱雁霜急忙道：“她是女性朋友对不对？”

听到朱雁霜电话那头急迫的声音，苏凡突然沉默了。

在朱雁霜开口询问的时候，苏凡就已经打算坦白了。

但。

此刻，苏凡放弃坦白了。

朱雁霜这个孩子，内心，可能不如想象之中，那么坚强。

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凡轻咳道：“这件事，等回来跟你说吧。”

迟早要露馅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凡不知道怎么去处理。

朱雁霜这么快，自我否定，很显然，是她接受不了。

拖字诀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呢！”

“今天好多同学都去商场了。”

“干嘛？”

“NIKE不是说打折吗？都去买了。”

“哦，我倒是忘记了这件事。”

“你忙完了跟我说，我等你回来。”

“好。”

“爱你呀。”

这道声音刚刚落下，电话就挂断了。

苏凡刚刚放下电话，一道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不告诉她？”

苏凡身体猛地一僵。

“你怎么在？”

“看你这怂样。”

刘娴婉翻了个白眼。

“呸，我怎么怂了？”

“那你还理直气壮？”

好吧，苏凡怂了。

“你知道了？”

“回江城的时候，就知道了，看把你紧张的。”

“你为什么不说？”

“怕你接受不了。”

怕我接受不了。

苏凡无语。

“我知道想看看，你对我的感觉，再说了，这种感觉，我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接受过一次了。”

“大学？”

“对，你跟潘雅谈恋爱的时候。”

刘娴婉把手里的一瓶啤酒递给苏凡，然后就着草地坐了下来。

苏凡想拉她起来。

“行了，别矫情了，高中时候都这么过来的。”

“刘娴婉，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温柔？跟朱雁霜一样吗？”刘娴婉嘴角一勾。

苏凡无语，一屁股坐下，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这个女人，不讲道理啊！

“回江城，我只是确定这件事，当你早上来了，我就大概知道了。你带我去复地沙湖，没有看到韩梦辰，我肯定了这件事。”

“你为什么不戳穿？”

“因为没必要，有些东西，我确定了就行了，至少，你这个人，对我是有感觉的，这就够了。”

“你不觉得渣吗？”

苏凡沉默半晌，缓缓问道。

“你是想觉得，我必须要跟小姑娘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可以吗？”刘娴婉看了一眼苏凡的侧脸。

半晌后，挪回脑袋，轻声说道：“那种感觉，我大学就已经尝到过了，当你属于别人的时候，我难受。”

苏凡沉默。

“在魔都，知道你来了，我是高兴，当你同意，我更高兴，就像是拥抱了整个未来。”

“如果你当初没有同意，我可能会很失望，也许，这辈子都没有这个缘分。”

“至于你说的渣，要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

“很多女人，觉得一个人，爱自己，就必须要一辈子，才可以。”

“但我不这样觉得，你对我有没有感觉，我能感觉到，这就够了。况且，我刘娴婉，不是你苏凡，就没有办法活了。”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合不合适，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合适吗？”

刘娴婉看着默默喝酒的苏凡，无语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才是个男朋友。”

苏凡瞪着眼睛道：“是你妹。”

刘娴婉无奈道：“你这么着急干嘛。”

又喝了一口酒，她笑着道：“你有你的苦衷，你现在拥有这些财富，是你的原因。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的不是朱雁霜的事情。”

苏凡下意识接道：“那是什么？”

刘娴婉道：“我配不配得上你。”

苏凡皱了皱眉。

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刘娴婉笑道：“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你身上的变化，是每天肉眼可见的！这种进步，会让人惶恐！”

“你可以去找无数个女人，但这些女人，最后未必会呆的下去。”

“当一个男人足够强大，她们就会远远的被抛在身后。”

“你们没有任何话语可以交流的时候，这段感情，早就走到了尽头。”

“苏凡，我不是小姑娘，我接受的程度更高。我考虑的问题是，我配不配得上你。所以我得强大起来。”

刘娴婉的一番话，让苏凡不知道怎么接。

他是完全没想到，刘娴婉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跟想象之中，差别很大。

如刘娴婉说的那样，苏凡觉得，刘娴婉虽然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是，一翻质问，肯定是有的。

现在，这些都没有，反而是想的，配不配得上自己。

啥逻辑？

“一个世界首富，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功男人，那得多优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所有人都会思考这个问题。”

“同样，比如说，这个世界首富，是我。那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会询问。”

“我现在走的所有路，都是你在安排，我也没得选。而且，无论是从感情，还是从这些东西上，我都没法放弃你。”

“人是斗争的动物，谁都想要让自己更优秀，我也一样。”

苏凡叹气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找多少个，你都可以接受？”

刘娴婉眼眸微弯，眸子明亮：“你后宫里面，我肯定是那个最优秀的。但是苏凡，你不要指望我会给你擦屁股。”

苏凡头疼：“你这个女人太难搞了。”

活的太通透了。

还有，太聪明了。

苏凡从未想到，刘娴婉从回江城的那一刻，她竟然就知道了。

刘娴婉狠狠的瞪着眼睛道：“你再说一遍。什么事情都要我主动，我他么今天晚上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

苏凡无奈：“瞒着。”

刘娴婉拍了拍脑袋道：“果然，你个怂货。”

苏凡刚要开口，那柔软的唇瓣，直接覆了上来。

苏凡差点没喘过气。

“我时刻都在确认两件事。”

“我们是否相爱。”

“我是否配得上你。”

“除此之外，其他东西，我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