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面罩寒霜地看向青年,“沉阴谷,萧墨道友?”
萧墨似是知道了女子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我与伤你之人并非一起的。”
萧墨说完随即便将目光便落在了少年身上。
蒙面女子岂会信他所言,何况今日之事功败垂成,至宝“炼妖鼎”更是被夺,心中实已泛起惊涛骇浪,不过蒙面女子终究不是常人。
“呸呸呸,美人儿你可别信他的,就是他指示我的,我和他可是一伙的。你应该有听到吧,方才我可是称呼他为大哥的。”
蒙面女子冷哼了一声,实在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鬼。沉阴谷萧墨的狠辣之名这些年多有些耳闻的,不过如果可以稍稍拖延下时间当然更合她心意。蒙面女子一边思虑对策,一边暗自运气。片刻后她心中一动,见李长老身子微微一震,已恢复了心神,两人目光稍一对视,便又不动声色地转移而开。
只是片刻后,她却真的神色一变,有几分惊疑不定了。
不知何时,萧墨已从背后抽出黑色长剑,剑身遥遥指着少年,声音透着冰寒彻骨:“你的目的差不多也该告诉我了吧!”
说完,长剑微微一抖,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再次出现时已近在少年咫尺,一道黑色剑光陡然落下。
少年脸上一直挂着的嬉笑也消失不见了,神色凝重之极。
剑光来得极快,剑势极强,少年不敢大意,五指猛得向空中一抓。
“嗤……”如金铁相交一般。
萧墨似乎早已料到,剑身转落为削,同时左手迅疾无比地向前一点,一道青气一射而出。
少年似并未料到萧墨会突起发难,更何况方才为了制住蒙面女子便使用了极为耗费真气的瞳术,只来得及向身侧一抓而落,挡住横削而至的剑光。那快若闪电的青气已到了眼前,少年大惊之下,眼睛中奇异之光闪动,身体竟然在瞬间的化为诡异的虚影。而几乎在同一刻,青气从少年身体之上一穿而过。
萧墨微微一愣,却见少年身形竟已完全消失,待再出现时已在了数十丈之外。
这时,却同时有两声低喝响起,萧墨转头看去,却见蒙面女子与御灵宗李长老竟已冲破了禁制。
两人脸色并不好看,不过却似乎心有灵犀似地同时向少年激射而去。
“把东西交出来。”蒙面女子怒喝一声,手指微屈,指尖有黑气凝聚。而李长老身侧早已凝聚出数枚“白隐针”对着少年一弹而去。
少年“啊”的一声,似有几分惊慌,不过在两人攻击及身之前却有突然莫名地嘿嘿一笑,身体再次化为虚状。
不论是白隐针还是蒙面女子指尖的黑气都从少年身上毫无作用的洞穿而过。
两人微微一惊,不过此刻绝不能有半丝犹豫,身形掠过少年虚影之时,竟然一下子又快了数倍不止。随即竟对着天边疾闪而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哎?这两个人就这么走了?”少年的身形渐渐聚拢,神情中有几分诧异。不过片刻后却恨恨得瞪着青年,愠怒道:“喂,你刚刚是不是真的想将我杀了!”
青年没有否认,沉默了一会道:“将身体变成虚影的能力,这许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少年一怔,显然没想到青年不但没有反驳致歉,反而还若无其事地探起他的底来。
少年脸上怒色渐渐浓烈了起来,但青年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少年气极,心中自然咒骂不已。
半晌之后,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嘿嘿笑道:“原来你名字叫萧墨啊,也没什么稀奇的,干嘛一直不告诉我!”
萧墨微微一怔,算是默认了,皱眉道:“阁下不也是一直藏着身份,不肯透露半句吗!如今是不是也该告知在下了!”
少年见青年承认,得意一笑,嘿嘿道:“那可不成,你的名字可不是你告诉我的!而是我甘冒奇险才获悉的!”
萧墨眉头微皱没有在说话,而少年似乎也因为萧墨的摸样而稍微消气了些,眼珠转了转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故意放那两个人走的?”
青年眉头再次皱了皱,但没有否认。
少年见青年默认,忽然一叹:“真不知道你这人是怎么想的!御灵宗与沉阴谷虽同属魔道,但明里暗里的争斗可不少。逃走那两人道行极高,一个人是银灵长老,另外那个女子在御灵宗中地位多半更高。况且今日你抢了他们的东西,为何不趁此机会除了他们?”
青年淡淡道:“方才出手伤那个女子和抢她东西的可不是我!”
少年为之一窒,但随即反驳道:“他们可不会这么认为!”
青年不再解释,反而极为难得地露出一脸好奇之色的看着少年,道:“刚刚我可是要杀阁下的,为何阁下这么快就不生气了?”
少年一愣,立刻板起脸来,但没支持多久,又恢复了平日嬉笑神情,道:“因为你杀不了我,而且我暂时也不想杀你。你活着,似乎更好玩!”
青年眼中寒芒一闪而过,道:“是吗?”
少年摆了摆手,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青年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忽的转过身而去,低低道:“走吧。”
“哎?你这是在邀请我?”少年似乎极为高兴。
“算是吧,如果阁下不怕死的话!”青年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话,转身走去。
少年“切”了一声,便跟了上去,竟就这般将道衍宗少女两人以及御灵宗水夜等四名护法丢在此地,完全不做任何处理的样子。
在两人离开不久后,一道惊鸿从天际处疾射而来,眨眼间便出现在青年原先的位置。
这人年约四十,面如冠玉,倒像个文士。四处扫了一眼,陡然向下方落去,袖摆向前方轻拂一下,随即有几分怜爱亦有几分担忧地轻唤了一声:“心儿。”
“爹!”道衍宗蓝衣少女身上禁制被解开,见到父亲关怀的目光,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倒在那人怀中。
那人眼神中有几分慈爱之色,轻轻抚着少女的头发,柔声道:“是爹不好!让你吃苦了!”
少女却似乎止不住一般,只呜咽不停,看来少女真是被吓着了。
片刻后,呼啸声接连响起,陆陆续续又有数十人或着白衣或着灰衣的人现出身形。
那些人只是略微扫了几眼,便一齐对着先前那人躬身道:“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