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个就认为你是可以陪我走过一生的人，可以吗？」

晏舞这样问着莫鸣，看不出是在玩笑，情商那么高的晏夕说出私定终身的幼稚言论应该是出于真心的，而眼前的晏舞，大概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不过……这种事情为什么这么着急？至少等你或者等我有所准备再说不行吗？」

莫鸣像是说着别人的事一样的淡定。

晏舞摇了摇头，苦笑一下。

「抱歉，再这样的话，似乎来不及了，因为你的本命好像不是我，小楠和晏夕都这样跟我说过，我能做的只是让你措手不及而已，因为不这么办，我毫无胜算。」

莫鸣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受人欢迎的人，没有幻想着有女孩围绕着自己，因为这样不切实际。

按照晏舞的说法，似乎自己有很多人关注着，但莫鸣不认可这种情况，也不敢去附议，因为自己唯一看不懂的，就是人心啊。

「是这样吗……所以提前说了啊，猜的真没错，我现在还真是有些迷茫。」

眼前的黑咖啡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有的浓厚醇香，在莫鸣眼中就是一滩深渊，莫鸣很惶恐就因此跌落谷底。

「为什么是迷茫，而不是犹豫？我觉得这件事情只有两种回答，一是同意，二是拒绝，如果同意，我相信我们会走得长久，我会扮演一个乖巧专一女孩子的性格，你喜欢的话。如果……如果拒绝，我或许还不会轻易放弃，除非你承认心有所属，而且不是我，我才会彻底的理清我们的关系，到时候还是朋友，毕竟我不能去破坏别人爱情。」

一段不长的自白，晏舞是焦虑和羞涩读完的，像读课文一般，棒读。

莫鸣抬头头，视线里是整个晏舞，一点也没有遗漏掉，他看着晏舞，晏舞眼神也没有避让他，两人有一些违和的恭敬。

早就已经审视过晏舞，在心里面也有过完成体的评价，今天再看，却又是不同的感觉，莫鸣从来没有当面夸奖过女生可爱，但心里面却觉得有几个女生可以归类到可爱里面的。

莫鸣犹豫了很久，不说话，晏舞也不催促他，能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无论是什么结果，都能够接受了。

「那个……我大概可以……」

莫鸣终于有些艰难的开口了，晏舞紧张的眼神飘忽。

爱情究竟是什么，喜欢对方的长相未免过于肤浅，一味追求性格或许有些虚伪，莫鸣拷问自己，一直以来对于事情都有所保留的态度，不就是暧昧吗？暧昧就是祸端。

说到底，莫鸣对于晏舞有保留的温柔，看中的就是她的外表和内在吧？那么……答案还不简单吗？

「我大概可以……」

莫鸣重复了两遍的话让晏舞的眼睛里面绽放了一些光芒。

「我大概……」

说了三遍的这个词「大概」把莫鸣刺得一整心痛，感觉捂住忐忑不安的跳动，垂下头。

「容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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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最终的答案了，晏舞眼中的光继续了那么几秒，才慢慢反应过来，接下来似乎松了口气，对莫鸣作出了微笑。

「好的，我等你答复，不过不要太晚。」

「明天之内吧，明天我会告诉我的想法。」

这是莫鸣跟自己妥协的结果，不让女生等太久，这是田羽凌给自己的劝诫之一，不过奇怪啊，这种时候有些教导很清楚的跑了出来，让莫鸣不禁觉得，自己母亲在无形的操作自己呢。

「那我明天等你答复。」

晏舞有些恍惚的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现在不能让她走了，得说些什么……一定得说些什么，不然……就算明天，莫鸣也给不了她答复，到时候或许应对的办法，大概是接受她，含糊不清的接受幸福，那样……不是正确的。

莫鸣嘴唇紧咬着，如果更用力的话，大概有红色液体会被挤出来一般，在晏舞起身将要离开的时候。

说出口了。

「那……能够告诉我最近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实在一头雾水，你说过要原谅我……但我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晏舞停顿住了，站在莫鸣跟前，俯视着他，勉强的作出微笑。

「那可不行，我还没有善良的帮助我的对手。」

说完这句后，晏舞就离开座位走了，留莫鸣一个人在原地不安，忽然的回头之后，才发现晏舞在玻璃推拉门处，也回头看着自己，两人眼神对焦。

「原谅我的小伎俩，小楠说过……懂事的孩子没糖吃。」

晏舞小声呢喃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玻璃门合上的一瞬间，莫鸣看到了那个眼神，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件事情与班长有关，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晴川节后，莫鸣患上了流行性的感冒，整天都昏昏欲睡的，但莫鸣的原则是，非致命伤不请假，好好的全勤记录，就这样断掉了可不好，虽然在学校也并没有刻苦钻研，至少形式上要做到。

感冒之后……班长很关心自己，然后很贴心的给自己打了几次热水，叮嘱他多喝热水……这件事情在班上引起了不小的讨论，大概是说……班长真是关爱同学温柔娴熟的好女人，这只是莫鸣猜测的，同学到底是怎么议论的，他不知道，也没什么途径得知，毕竟他没有可供八卦的朋友。

总之，晏舞在班上给自己提供的帮助很多，流感持续了很久……莫鸣很艰难的度过了这段时间，不……应该是没有度过，他终究还是请假，去了医院，那天是圣诞夜前夕，也就是不平安夜，莫鸣在镇医院住了一晚，是护士照顾的自己，想想还真是凄凉，然后第二天也在打吊瓶，稍晚才回到家里，安心休息。

然而，第二天或许有了些转折，莫鸣忽然回想到了，晏舞是从那天开始，不再对自己关心体贴了，那么时间线就很明晰了，在平安夜和圣诞夜，莫鸣错过了什么，一定是错过了什么，才导致自己成为渣男，错过了什么，记忆在这里又断片了，莫鸣感觉到无尽的头疼。

最后圣诞夜晏舞前后的转变，又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