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还是停留在了比较反常的一件事，就是晴川节停电事件上来，莫鸣隐约的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纠葛中去，这导致了自己成为不受人待见的渣男。

就这么一路想着，莫鸣走到了自家门口，刚准用钥匙打开门，发现身边站了一位女生，是穿着很温暖的班长，毛线织成的围巾长度正好，两人相视着，场面有些尴尬，莫鸣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感觉喉咙里面有些哽咽，要说的话堵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哪个应该先出来。

他回想起了在学校跟晏舞的渊源。

首先是晴川节期间有些微妙的情愫，然后是晴川节之后和圣诞节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两人似乎走的很近，莫鸣是这样觉得的，因为自己不去校刊社了嘛，也就跟班上的同学相处的多一些了。

接着是圣诞节之后，莫鸣开始忙碌于自己一直特别在意的篝火节事件，跟晏舞的交流也自然少了，不过莫鸣不觉得奇怪，因为圣诞节后便是有些重要的分科考试，班上成绩NO.1的晏舞当然要认真备考，所以不必要的闲谈少了甚至没了也就不奇怪，接着便是分班考试（即期末考试）之前，晏舞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了。

本来没什么想法的莫鸣得到了关于方向的建议，没想太多就直接听从了，他选择了文科，不过……

如果你想让我努力和你到一个班的话，这种事情应该提前说，而且考试的时候，状态也不是很棒……自然就……不过成绩还没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分在了哪个班。

「莫鸣，你在五班，和陈颖婕在一个班，这个我倒不担心。」

晏舞忽然的抬头，跟自己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

啊……你是神明么，竟然猜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莫鸣有些惊讶的尴尬起来。

「这样啊……班长你今天怎么想着要来找我了啊？」

莫鸣挠着头，有些僵硬，手中的钥匙也停了下来，看着晏舞，满心复杂。

「我给你打电话了，你不接，所以就过来了。」

晏舞已经还是语气平淡，这之中透露这一些认真，不像是平时的那种大姐姐的温柔。

「抱歉……出去了一趟，送年货。」

莫鸣点着头，面带歉意。

究竟发生了什么，班长的表情跟语气明显透露了她知道的一些真相，但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不……应该换种说法，她为什么不厌恶自己呢？

「可以理解，不过我建议还是用手机的好，有手机之后要第一个存我号码。」

班长的语气始终波澜不惊，你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啊！莫鸣几乎在心里咆哮，这太失常了，太不合理了。

「嗯啊……好的。」

「你还没问我分班的事情。」

「这样啊，班长你是怎么知道分班的结果的？还有的话……你跟小楠分在了几班？」

「知道结果当然因为我是班长，然后的话……我跟丘雏子一个班，在二班，小楠是理科，跟姜文泰一起在一班。」

「不愧是班长，二班可是……」

「喂，不是说让你跟我一个班吗？怎么去了五班？」

晏舞的严肃微妙的提升了一个等级，让莫鸣心里不禁有些胆寒的……

不过这个也似乎有些太冤枉了，莫鸣可不是那种能够掌控一切制霸学校的控分大佬，成绩这种事情，还得看命。

「没考好呗……」

「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不努力？」

晏舞说了一句班长的话，让莫鸣自愧不如起来，辜负了你的期待，抱歉了！

「话说，丘雏子也……」

莫鸣想转移一下话题，却被晏舞不太友好的打断了。

「不要在女生面前提其她女生，妈妈没教吗？」

语气有些尖锐，莫鸣不自觉的躲闪开来，抱歉……妈妈正好教过，没认真听。

「这样啊，进来坐坐吧，外面挺冷的。」

外面好热……莫鸣很想脱下外套然后再吹吹电风扇，真的好热，内心的燥热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降温。

晏舞摇了摇头，把围巾往上稍稍提了一下，遮住半边嘴唇，低着头，语音稍低。

「不了，我们出去约会吧。」

莫鸣止住了把钥匙插进空里的动作，把双手伸进口袋，呼了一口气，在空气中飘渺。

「去哪？」

转过身，完全背对晏舞，只听见轻柔的脚步声，然后她凑到了莫鸣的旁边，自然的挽起左手。

莫鸣跟着她的脚步走了起来，去哪莫鸣心里没底，但也一直没有停过，他知道，一会儿之后，目的会越来越明晰的。

果然是去了动车站，在买票的时候，晏舞在一旁停住，接着莫鸣也很自然买了两份票，然后接过自己的那张，一起上了列车。

是靠在一起的二人座，莫鸣跟她一左一右的坐下了，莫鸣靠着窗，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银装素裹，分外美丽。

虽说大面积温室大棚煞了风景，但体会到农业的重要和是这片土地养育了自己之后，莫鸣也就不会埋怨了，莫鸣对待晴川镇历年来的变迁都是这样的态度，是土地养育了自己，现代提升了生活质量，那些情怀就算消失了也不会去责备与哀伤。

晏舞轻轻的靠在莫鸣的肩上，柔顺的长发有些贴在莫鸣的脸颊上，是好闻且清淡的香味，不是太浓烈刺鼻，所以莫鸣生理上并不抵触。

莫鸣可以感受到羡艳的目光，真是一对恩爱的情侣，莫鸣甚至都有这种感觉，这两个人很和谐，不过那不是自己，这个行尸走肉一般的人，不是自己。

身体跟身体触碰在一起的感觉真不错，让人觉得安心，沉寂在这其中之后，莫鸣有一瞬间认为就这样下去该多好啊，温柔乡是让人陶醉的，梦在恍惚一瞬间结束，是莫鸣选择的。

他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有些冷漠且突兀的说起话来。

「班长，这样太奇怪了。」

「但我……很开心，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莫鸣也会很开心的吧。」

班长一动不动的靠在莫鸣肩上，眼神柔和，语气温柔，这温柔有些诡异。

「不会的……」

「我可以理解你，也可以原谅你，这样就够了吗？」

晏舞稍稍仰起头来，可以看到莫鸣的侧脸。

莫鸣沉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