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直觉纳闷儿,地府十大阴帅,自己可以说认识了一半。
如今自己风头正盛,那些不认识自己的阴帅不说恭维自己,也不该来找麻烦啊。
因为陈飞的缘故,闻东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谁人不知,当初陈祭酒仗义执剑,勇斗贾似道,为了一个秘书能做到这份上,不仅没人认为他是傻逼,反倒成为一段佳话。
“你别急,我联系一下。”
陈飞拿起手机打给杨广道清来龙去脉。
“小陈你冷静冷静。我先调查一下是哪个单位的,有老板坐镇,任何一位阴帅都要给三分薄面。”
“那就麻烦老杨了。”
“客气。”
五分钟后。
“小陈,查清楚了。是小杰干的,我已经骂了他一顿,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妈的,居然是牛小杰。
不知道我现在是你爹跟前的大红人?
“老杨,小杰无缘无故抓我秘书,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杨广轻松道:“多虑啦,小杰我还不知道吗?许是闻秘书仗着官衔在身耀武扬威了。不然小杰怎会出动牛家军呢?”
放屁,偌大一个地府,一砖头拍下去多少个九品官?
就凭闻东掉个豆腐都怕砸死人的性格,岂能拿官衔说事儿?
“那现在怎么处理?”
“小杰在学堂。你直接去提人就行,都是自己人有误会也说开了,不要有情绪哈,晚上凤来楼,哥哥给你摆酒。”
“谢了。”
飞到罗浮山,陈飞一脚踢开牛小杰所在班级。
正在讲课的先生眉头一皱,来不及发脾气便看清来人。
“陈祭酒?您怎么来了?”
陈飞没有理他,指着牛小杰的鼻子:“出来。”
牛小杰冷哼一声,全然不惧,起身随陈飞出门。
两人一走班内顿时炸开锅,各种交头接耳,流言蜚语。
“保持安静,注意课堂纪律!”先生喊破了喉咙也没辙。
教室外走廊。
“你把闻秘书抓了?”陈飞语气冷的出奇。
虽然牛头打过招呼,但这牛公子却从不给自己面子。
“不法分子企图谋害地府命官家属,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少他妈给我放屁,人呢?赶紧给我放了!”陈飞满目狰狞。
在地府他朋友不多,闻东算得上最亲近的一个。
以往他手无寸铁,能力有限,如今却不一样。
“放不了,我通过关系直接从兵事法庭宣判打入火山地狱了,有本事自己去捞人,当心烫死。”
陈飞气急败坏道:“我他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么搞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牛小杰看向一边,不再多说一句。
陈飞瞬间冷静下来。犹豫两秒:“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表面上冠冕堂皇的盖宿舍,搞学员福利,只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罢了。”
“实际上呢?你从凡间弄来大量廉价货,在地府包装后高价售出,坑害百姓!你以为我不知道?”
“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我牛小杰还喘气,就绝不会让你这种投机分子兴风作浪!你等着吧,今天是你秘书,下次就是你!”
一番话将陈飞说的无言以对,牛小杰年纪轻轻却有这般境界。
难能可贵。
“我不管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希望你到此为止,不要惹火上身。赶紧把闻秘书放了吧。”陈飞语气有些缓和。
“妄想!面对你们这种腐败分子我绝不妥协!”牛小杰负手而立,昂首挺胸,大有一种无愧于天地间的气魄。
我操大哥你真的假的?
你爹才是幕后大老板好吗?我都是跟着打工的,你跟我俩逗闷子呢?
陈飞深知不能跟他多啰嗦,眼下找杨广已经没用了,得直接和牛头汇报才行。
编辑好一串文字发过去,陈飞拍了拍牛小杰肩膀:“祭酒希望你能坚守自我,不忘初心。”
旋即转身就走,步伐很慢,很慢。
几乎是同一时间,牛小杰的手机响了,牛小杰接通后不断“嗯。嗯”的点头。
继而便是汹涌的争吵。
“我有什么错?!这些道理都是你教我的!”
“你想让我违背做人的原则吗?!”
“你不仅是我父亲,更位列地府十大阴帅!你就这么做榜样吗!”
没等陈飞走出十米远。
“站住!”牛小杰龇牙咧嘴,怒目睁圆。
“什么事情?我还有个紧急会议要开,你长话短说。”
“拿去,滚!”牛小杰扔过去一个锦囊。
陈飞接过,不紧不慢地打开,里面是一份手谕,在火山地狱提人用的,盖着牛头的帅印。
原来早就准备好了,等着我给你道歉呢是吧?
“小杰,希望你能明白你父亲的苦心,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放屁!我爹岂会与你同流合污!滚,滚!”
滚就滚。
拜拜。
我得赶紧救闻东去,就他那小身板儿,也不知道能挺住多久。
飞到火山地狱门口,陈飞拿出冥兵部手谕。守卫阴兵脸色顿时变了。
兵事法庭也会有冤假错案,为了简易程序,冥兵部每年都会有一定提人的名额。
但被兵事法庭宣判的,几乎没人能翻案,所以这手谕也相当宝贵。
在黑市上,轻飘飘的一张手谕被炒到了八千万冥宝的天价。
“原来是陈祭酒,派个人来就行了,何须劳烦您亲自出面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飞微笑道:“手上没什么事,自己就能办了,还望两位兄弟帮我把人带来。”
两包软中奉上,守卫阴兵对视一眼:“这个,这个……陈祭酒您有所不知,一般提人都是持手谕者亲自去提的,呵呵。”
陈飞向来没什么架子,照样把香烟塞进他们腰间:“不要紧,请开门。”
“多谢陈祭酒理解,这是辟火珠,您带着防止玄火灼身,出来时要归还。”
“谢了。”
大门应声而开。陈飞进门前转身环顾四周,感觉眼前一切并不那么陌生。
可不咋的,当初差点就让贾似道给扔进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不过有传言,当初他和谢必安在此地大战一番,打得天昏地暗,还重伤谢必安。若非范无救及时赶到,老白同志恐怕要殉国牺牲。
传言终究是传言,必定夸大其词,当时陈飞有几斤几两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摇头笑笑。陈飞便走进火山地狱的大门。
前脚刚进,守卫阴兵们交头接耳起来。
“就是他吗?他就是陈飞?看着没那么凶残啊。”
“这还有假?当时我正准备交班,要不是闹肚子来迟了,我他妈现在还在冥医部躺着呢。”
“可怜那些兄弟了。若非黑阴帅当初以官衔力保陈飞无虞,大老板肯定发飙。”
“好了好了别说了,权当捡回一条命吧,到点下班回家喝酒吃肉抱媳妇哄孩子才是好日子。”
此地高山遍布。漫山遍野入眼皆是一片熊熊烈火,鲜红的赤色使人呼吸都炙热无比。
所幸陈飞有辟火珠在身,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无奇。
残酷的炼狱,在他眼中倒看出几分别样的美。
阵阵惨叫哀嚎入耳。将美丽打碎,陈飞回过神腾空飞起。
这里布局和石磨地狱差不多,山腰上每人一个坑位,坑中烈火燃烧,同样的也有休息区,应该是罪孽轻一些的。
一堆亡魂围成一个圈,看那背影,闻东正在其中看热闹。
圈子中央站着一名女鬼,衣衫褴褛,浑身湿漉漉的,面部溃烂严重,正振振有词地说着什么。
陈飞见闻东安好,心也不急,飞到休息区圈子外围听着。
“气死老娘了!死道士臭道士连着坏我两次好事!不报此仇天理难容!等我下次放假哪些兄弟愿随我临凡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