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人的眼神就能够大致看出善恶,恶的人第一时间抹杀,剩下的便要看了。
翌日,风鸣房间。
“又是晌午,这两日睡觉的时辰长的有些奇怪了,让梦灵姑娘见笑了,平日里是不会这样的。”
看着风鸣心平气和的模样姬梦灵微笑回应,能够让风鸣先生陪着自己演戏,这是她的荣幸不是吗?
将近十个时辰的时间木板上血液已经凝固,变得十分浓稠,味道什么的就不说了,若不是一直在房间里呆着习惯了这味道她怕是早就呕吐了。
理所当然的风鸣同样如此,捂住口鼻眉头一皱,起身结果一脚正踩在床沿下那颗头颅上,起身必然会摔个踉跄,好在他是坐着的。
“砰!”
对着墙随意踢了一脚,那透露随即翻滚伴随着沉重的声响。
“你不喜欢血?”踩在已经粘稠的血上面风鸣开口,房间里仅有一排脚印,不过那个形状与大小都不是姬梦灵的,所以她整晚都没有走动,很难想象这会是那个把一摊肉泥叫做有趣的人。
当然,对一般的人来说肯定是先疑惑这脚印会是谁之类的,不过对风鸣来说是谁都无所谓,他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有人会喜欢血,我自然也是,不喜欢不过也谈不上害怕”知晓风鸣的想法,姬梦灵直接迈步,踩在这上面与踩在泥泞的泥土上没什么差别,除了味道倒也没什么了。
这一点风鸣也同意,没有人会喜欢血,可是不流血的目标是真的没有的,因此他只能尽量做到不让自己流血。
好在他做到了,走到窗边深吸了口气本以为会舒服一点,结果是与房间一样的味道,果然这世间绝大多数都是该死的人,死了就死了还影响呼吸真是十足的失败者。
紧皱的眉头只出现了刹那,更多的依旧是掩饰不住的笑容,“这才是该有的大世,梦灵我们走,来之不易的世界,出去看看才好”
…
…
中牟某处。
“全死了?惊梦那股势力可不小,首先对它出手现在更是杀了这么多人,一晚上的时间而已,看这样子是我们惹不起的大人物,是不是应该先停手会好一点。”
有人谨慎,有人毫不在意,踩在脚下的尸体此刻倒是最无辜的。
“停手?可笑!杀了一些土鸡瓦狗罢了,惊梦那些人是被强大的内力碾压致死,而这些人身上却都是刀伤,也就是说是有其它势力作势,只要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不远处还有第三人,也是认同第二人的说法,“惊梦这一势力不知道立了多少敌人,有势力这样做也不奇怪,不过这作势的人着实是找死,再大的势力难道还能跟魏王相比?被灭不过是迟早的事,我们却也应当站出去,就当作是表态了,不要让他们太目中无人才好。”
谈话是简单,第一人发怒,道“昨夜我们的人被杀的也有不少,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总之自寻死路可不要带上我!”
不管是什么,不可能一世锋芒毕露,该隐藏的时候还是隐藏的好。
风鸣却很是认同这一点,迈出一步与姬梦灵同时出现在三人面前。
“好快的速度,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风鸣沉思很是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最终的答案是一直都在,他早早的就站在不远处了,你们没发现可怪不得谁。
一旁姬梦灵轻叹,是啊只是站着而已,就这样站在他们不到丈许远的距离,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这样的实力同恐怖来形容都只能说勉强。
同样的,能够面对风鸣的气息还面不改色,这三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放在江湖上应当算得上高手,氛围寂静了一会儿之后方才第三人跳了出来,一把大刀直接就砍向风鸣。
“可笑,随随便便跳出来一只也好意思犬吠?还不快滚!”
这样的攻击都懒得躲,不过不躲的话出手的人万一被泄露的杀气震死了可就没的玩了,所以还是要躲一下。
一步纵身退出十几米之后他这才稍微整理一下刚才的话,在他面前用这样的态度说可笑的人会死,然后‘一只’这种话更是不能原谅,足以五马分尸,最后犬吠二字,仇恨又可以加一些,相比之下最后一个滚字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这个人死定了,而且会非常惨。
“巧了,我今天的心情是十年来最好的一次,再有是谁给你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说出心情不好的话,没有人愿意听你说,说了也不会有丝毫作用。”姬梦灵说到。
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三人可以不知道,不过这股杀意是不能忽视的,而杀意的主人竟然是来自他身边的女子。
是护卫?还是只是一个仆从?
风鸣的杀意早已经到了无形的地步,当世绝巅高手也无法察觉,姬梦灵自然也察觉不到,可她却散发出杀意,是警告他们放尊重些还是说在提醒他们不要找死呢,真的是耐人寻味啊。
不管目地如何,不得不说都挺有效的,那三人全部退缩了,转身逃离,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还是逃跑来的实在。
第一人最是谨慎,风鸣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警觉着,因此只是短短一瞬就逃出去了近百米的距离。
第二人的实力明显要强于第一人,虽然慢了一步不过也跟了上去。
第三人则要慢上不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人已经跑出有百米了,见状风鸣更加觉得可笑。原来是实力最弱的,下辈子可要记清楚,无论如何老实一点的好。
他出手了,内力化形,在空中形成一把巨刃,似乎可以斩开天地一般向第一人斩去,没有丁点悬念的被劈成两半,沿途被波及到的地方更是形成了一条十几丈深的沟壑。
然后抬手铺天盖地的一掌将第二人拍落,下方一大片路段整个化为废墟,可想而知比起肉泥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后风鸣动了一步出也不知道跨出了多远,瞬间便到了第三人面前,并未出手。
“你也是这十年来唯一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的人。”
…
“你会死,而且死的很惨,这是我的想法世上没人改变得了,所以不要妄想改变什么”
对风鸣来说杀一个人根本不用说什么,更不可能再三重复你会死的很惨这种话。
从父亲口中对风鸣多少有些了解,姬梦灵更加疑惑,小声呢喃道“他根本没打算出手,倒是可笑了,父亲大人你说的那些无一不例外的被否决了啊”
莫不是时间的原因,即便是沑臣也再难控风鸣分毫。
当然这一切眼前这第三人是不知道的,在他眼里这个人虽然没有杀意,但天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强的过了头的缘由。
所以说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虽然害怕不过他依旧咬牙冷言“我不怕死,你也是江湖人士,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可是真的不怕死的话作那么多解释做什么?对风鸣来说如果有人能够随时取了他的性命,那么他一定不会说不怕死这种话,当然前提是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如此就好。”风鸣没有任何动作,除了气息越发的平静,静到人不由自主的退步。
“人都说心脏是最脆弱的地方,其实不然,就算它被整个刺穿也能够坚持很久,若再有内力加持让血液减缓流动甚至是停止流动那么被刺穿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死,可疼痛是依旧的。”
细思极恐,那人只感觉浑身燥热身体止不住颤抖,眼前这人是怪物么?
见状风鸣彻底收了杀意,眼神也恢复如初,抬手示意姬梦灵到近前的同时突兀的沉声开口“我在好多人身上试过,之后他们好像都挺后悔没听我的话…”
咚!
这一次那人是真忍不住了,腿止不住颤抖以至于支撑不住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要杀我,我怕死…真的不要杀我…”他只能说这种话,可笑的是自己都找不到理由,‘他们好像都挺后悔没听我的话’,这句话的的亦是要他做什么吗?可是来人根本什么都没说要怎么做,而且自己应该什么都做不到吧…
与此同时姬梦灵到了近前,听到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摇首乞尾的求饶着实有些惊讶,怕死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才对,更何况还是一位高手。
风鸣自然有注意到身旁这位的异样眼光,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直接无视掉之后看着那人继续开口,“你知道什么是大世吗?”
最辽阔的领土,最强大的实力,最和平的时代统称为大世。
这三者属最后一种难为,和平要真正的和平,没有所谓的富与贵,民与权,善与恶;夜不闭户、声致人达…
借用姬梦灵的一句话,这是人尽皆知的一点,不过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一点。
“世人做不到的事,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妄自菲薄罢了,只是没有足够的能力,而我拥有这样的能力!”
寂静、触目更多的是震撼。
任何人说这种话都可以否决,可眼前这道十余丈深的沟壑又在不断冲击着。
或许他真的可以做到,毕竟眼前的场景已经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了。
沉默许久他向后退了几步站了起来,抖去衣裳上的尘土苦笑“我相信您能够做到,虽然这样说不好,不过先生若不杀我我愿意马首是瞻,若有这样的大世谁还愿意为匪为娼?”
风鸣身边从来不缺少人,而且都是聪明人,相比之下这个人是远不及的,不过他却是点头应允,本来就没打算杀他,方才最后那一句为匪为娼更是令他心神一震。
若知晓大世来临,应该是有不少人愿意回头,莫不是在杀人之前还要提及一下大世不曾?想想也是可笑。
“既甘心堕入黑暗,又何必惋惜,留着终究是隐患,所以还是杀了的好。”
这话有些敷衍的意思,不过也只能如此,中牟城已经没有呆下去的必要这里有一人足以。
“来。”风鸣抬手很随意的唤了一声。
一人应声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出现,落在他人眼中就成了凭空出现一般。
“先生!”来人屈身,并没有提及风鸣二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都是一清二楚。
目光扫过姬梦灵稍作停顿而后毫不在意落到起初第三人身上,也不说话可单单这眼神就让人胆颤,比起风鸣也毫不落后!直叫人怀疑他们到底杀了多少人。
“很强,可是这样轻视一个人可不太好。”姬梦灵直接这样说到,她不与风鸣比,可一个追随者还是不要太无礼!
双方都已经是心知肚明,因此挑破这层关系也无所谓。
闻言那人顿步,本想用腰间的短刃回应,不过后面风鸣轻咳了一声后他便不在有多余的动作。
姬梦灵面色苍白,也不敢再说什么,仅仅是因为听到风鸣的声音以及恰巧想起了昨晚老板娘说的话。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走不了了…
…
…
最了解黑暗的人永远只有身处黑暗的人,自然最清楚他们所在的人也是身处其中的人,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看来中牟城还有不少多余的人,你运气真的很好。”
是真的好,对风鸣如此无礼还活的很好的只有他一个,为什么不直接说‘活着’而要说‘活的很好的’呢?怎么说,冒犯他的人没死的有很多,可是都生不如死,没死就是活着,因此不太合适。
这一次第三人奇迹般的听懂了,风鸣的意思他也懂了,是让他帮忙找到这些人吧,确实自己也只做得到这一点了,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如何…
就如同猜想一样,风鸣眺望远处,那是大梁的方向。“我与梦灵姑娘就要出发去大梁,可能要一些时日,返程之时这里可不要有不该有的人。”
这便是命令了。
中牟到大梁很远,两千公里有余,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大小面积是足有二十万公里。
若还是老老实实乘马车至少得用两个月的时间,本来是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因为姬梦灵的出现所以他决定越快到越好。
离开西单洛城的不止他一人,语凝加上朽茗二人亦是同时出发,往不同的路段却是同样的方向,她们的目标是大梁。
既然姬梦灵能够出现在他身边,那么沑臣必然对他颇有了解,语凝是绝对不能出事的,相对而言沑臣势必会对她们出手,如此只能希望暗中保护的人能够坚持的久一点。
十年之前他便没能掌控沑臣多少,如今出现不得不重视。
“去城门一趟。”短时间的距离自然是他全力快,可两千公里着实远了一点,长途跋涉也唯有机关兽来的快。
中牟肯定有机关兽的,不然谈什么保卫国家?
这些姬梦灵当然是不知道的,城门吗?去那里做什么,大梁应当往相反的方向才是。
疑惑归疑惑,不过拒绝这两个字是说不出口的,沉思良久她这样道“大梁那边是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是在套他的话?风鸣扭头看了她一眼并不在意,直接迈步往城门方向走,正色道“世间应该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了。”
“哦。”想了很久最终姬梦灵却只说了这样一个字。
…
他们的位置到城门口不过半个时辰,加上风鸣的步子无形中加快了不少几乎还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回眸姬梦灵依旧跟随着,除去面色甚至连呼吸也毫无变化,比起之前气喘吁吁的样子现在可要真实多了。
跟上这种速度还面不改色,这一点已经是绝巅高手才能做到的了。
他没有说话,姬梦灵同样如此,看便看吧,反正她昨晚看的更多。
等风鸣的目光从她身上离开之后她才转身看向暗处,冷声“要死的人还躲着干什么,魏国真的是无人了,你们几人也敢来监视先生!”
顺着姬梦灵看的方向,是一条狭长的巷道,漆黑如墨连光都穿不进去,可就是这样姬梦灵依旧一眼看穿。
应声黑暗中才传出些许声响,陆陆续续的走出三人。
身着铜甲是士兵,是戎装啊,难怪她说‘要死的人’,是确信风鸣早就知道?当然风鸣却是知道,并且真的没有放过这三人的打算。
到中牟城外那一刻他就察觉到这些人了,不过那个时候气息不止三人,准确的说是六人,昨晚杀的那三个应该就是另外三个了,看着模样这是来找他复仇了,真可惜,早知道会如此就不杀昨晚那三人了,六个人肯定会更加有趣,而现在…速战速决好了。
风鸣抬手直接抹杀,聚气成刃速度快到极致,不见其形也不闻其声,只有倒在血泊中的三人证明的却发生了什么。
姬梦灵动了动嘴唇抬手然后又垂下,她刚刚是想阻止,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
三人倒地,风鸣纵身一跃出现在城门之上,果然是有不少机关兽,也是空中形态的,虽比不上西单的朱雀也有个样子了。
城门下,姬梦灵远远的看了风鸣一眼而后大步到那三人面前,果然死亡真的来临时时间就会过的比我们想象中都要慢。
“心脏被洞穿了…”血水染红了地面,三人却依旧没死,他们现在是否在后悔呢?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血泊中一人咳血笑了,虽然他的面色已经苍白的可怕“不为同伴,只为百姓,一夜之间杀了数万百姓,作为魏国的人必定要站出来”
“你真是可悲啊,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委曲求全,肉体算不得什么,可心里真的过得去吗?”
跟在风鸣先生身边吗?从何说起呢,你也不过是路人罢了,凭借看到的又能知道多少!
姬梦灵冷哼,凑到那人近前蹲了下来,而后诡异一笑“可悲吗?可昨日辰时你们之中那个人可是要主动归顺我们的…风鸣先生呢。”
风鸣二字一出那人不在有任何动作,乐羊大人叫他们跟着的人竟然是风鸣!!
同样的血泊中另一名大个子似乎是用尽全力睁大了眼睛,那只扭曲的右手还妄图拾起什么。
“杀我百姓,死不足惜,今时得利,日后必会食其恶果!”
她苦笑,“我与你们一样相信这一天会到来,可惜都等不到了,也不难过,就此送你们上路”
“送…我们上路,你一定要活下去见到这一天…”
噗嗤!
姬梦灵同样的是一招聚气成刃彻底结果了三人,不知道是幻听还是什么最后的一刹那总觉得听到了感谢的话。
这一切远处的风鸣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结果是杀人就是好的。
“梦灵姑娘,走了。”
“…知道了先生”走到近前,她又道“这是机关兽?是去大梁吗?”
这自然是装的,机关兽她怎么会没见过。可若是赵国邯郸的贵族应该是没见过的,无论如何戏还得演下去。
这一次落到风鸣沉默,“真的只是小孩子啊”
“什么?”
“没,去大梁。”
……
魏国,大梁王城。
“已经十日有余夫君的影子都没见到,若是早知晓的话就不来了,不如在洛城来的痛快。”
“只不过是十余日,古来圣贤有不少都是为等一人花上半旬之久,更何况这期间能够远离风荀这不是挺好的吗?”
起初开口的是语凝,后者是朽茗,邯郸一事之后风荀总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她也是猜到了八分,怀孕的事就这么关心么。
她找专门的药师问过,果然风荀是一如既往的没用,这么久都没能怀上,他那般期待自己又能说什么?只好一直瞒着不点头也不摇头,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舒心,时间自然是越久越好。
再有除去朽茗之外另一边还奇迹般的站着荀祭一人,他的任务是让魏王出兵因此出现在这里也是正常,手中没有佩剑可见此行也费了些功夫,乐羊真的很是麻烦,大概这也是风鸣让语凝她们先赶来的原因。
“你们倒是安详的很,这可不是西单”荀祭开口,甚至还有些许情感,不是敌人就算得上朋友,相识十年的朋友多少都会如此。
语凝与朽茗二人也愿意与之交谈,“是是,危险。不过有荀祭大人在这里还怕什么?”
叫一声大人着实有些恭维了,真要论的话语凝的权利应该是要高上一些,没有人说不过从风鸣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了。其次从实力上来说语凝的实力也要强过荀祭不少。
荀祭很是平静,“你们怕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我却是怕。”
这话可是从荀祭嘴里说出来的!原来你也会怕吗?怕死?还是说什么。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害怕。
语凝或许不太理解这句话具体代表了什么,不过朽茗却是很清楚,那个时候随着寻老夫子他们与荀祭交手过数次,可以肯定他是不怕死的,能让不怕死的人感到害怕绝非易事。
“看来无意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啊,荀祭大人我若是告诉先生你可不要欺负我,小女子罢。”
让连死都不怕的人害怕,那便只有其他人的生死了,十年前一些人的生死恰巧又都没有定论,这样一想就说得通了。
前者语凝听不懂,不过后者她却是懂了,霜他们吗?
于此荀祭依旧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在扔下‘随便’两个字以后大步往偏殿走去。
语凝与朽茗相视,这么早回偏殿她们可做不到,果然还是四处走走的好,大梁的街道还是不错的。
暗中,某处。
“离开王城的话死了也怪不得谁了,在我的地盘即便你再高贵也翻不出大风浪,告诉乐羊大人,他的任务很快就要完成了”
“是!”
……
不得不说在自己的地盘闹事确实不怎么明智,西单与魏国真的是差的太远了。
大梁城,某处。
“三日前到达的时候还觉得这里不错,现在看来远不如洛城。”
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朽茗语凝二人随意指指点点,高贵的服饰无时无刻不衬托出她们的超凡,所到之处几乎都是一片回眸。
“确实有些无聊,走了两个时辰也没见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相反绝大多数人都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样子,战争果然可怕。”
这话谁说都可以,可作为战争的操作者一方好像大概可能似乎是有点不合适。
又是一刻钟的样子,语凝二人轻叹准备返程,也是同一个时刻密密麻麻的人出现,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口,手持武器大有围住她们的意思。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少见了,作为闲杂人等的他们若无其事的离开就好,可不得不说一点,这阵仗倒是挺大的,为了两个女子未免太小题大做。
轰隆!
这种想法才只是萌芽,然后瞬间被打破。
“现在是有些意思了。”语凝开口,嘴角上扬,手中内力浮现御风而行一掌出瞬间便有十几人应声倒地。
对于杀人朽茗谈不上感兴趣,索性就近处的一个店铺坐了下来,一边吃糕点一边看姐姐发威果然要更有趣些。
来人听到这种语气只是冷笑,“还真有不怕死的,看你也有点姿色不如跟了我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我可是有夫君的,你这样可不太好,而且你们有这么多人怎么能说出这么自私的话”
“那便是同意了,这也是明智之举。女子尚且如此我自然也不食言!至于他们,等我玩够了就把你给他们了,你没意见吧?!”
“若是你愿意的话。”
“还真是个贱人,哈哈!”
语凝依旧平静,等了这么久才遇到的有趣的事,可不能结束的太早,让对手在最满意的情绪中愤怒再被杀掉的话自身会更加有趣,这可是夫君教导的。
“若是你们没有被我干掉的话,就随便你们好了。”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一群毫无名讳的人实力也同样,之前最为叫嚣的那人也只是勉强到达高手阶段而已,面对语凝的出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这几个种下死咒,一日之内自生自灭,这边的种魂咒,这种感觉绝非是人承受的下来的,再杀一批,有这时间没有嗜血内力都有些不稳了,最后就是这个人。”
“那么,你想怎么死呢?”
“我不想死,不死!”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个女人就有这么强大的能力,这可是有三百多人,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全部倒下了。
哪里用得了半个时辰,若是真的出手一招足矣。
“夫君说的没错,这种感觉果然很好。其实你第一反应不求饶的话我可以不杀你的,是真的可以的。好在…你求饶了,就剐了你好了。”
这种情况不应该用可惜吗?
“别杀我,我是给魏王办事的,你去杀他,反正这个国家也完了!”
“一个废人迟早的事罢了,庸人不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监视我没有点实力可不行,魏王比起我家夫君真的差远了。”
“先把手指割掉,可以割十八次呢“梦灵从身后摸出一柄利刃,像是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不要叫这么大声!不会立马死掉的,怕什么?!脖颈割开一半也可以坚持一些时间,耳朵也不要的话那么眼睛也不要好了,眼睛的话会很疼,可是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叫,一用力血就滚滚流立马就死了,这就不好玩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是死了,无趣。
…
…
“又耽搁时间。”朽茗目睹了这一切,在远处吃着糕点摇头感叹,作死作死,等风鸣先生到了我可要告诉先生。
杀了几人,不过却远远不够,在王城监视的人可远不止这个实力,若不是有阴阳家的密术当真是很难察觉到。
这哪里是几人?朽茗从远处走过来,看着脚下被分成几十段的人微微皱眉,魏国还是有很多能人的,虽然有先生做后盾,不过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终究不太好。
语凝连连点头不过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与夫君在一起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为他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朽茗你也说了,反正有夫君做后盾暗中的人一并杀了才好。
朽茗不语,她是不赞同的,这摆明了是陷阱后果难料,不过看这情况自己好像也没有否决权,无奈道“就随便你好了,不过我是不会出手的。”
有这话就够了,你安心看着就是,语凝转身看着不远处的阁楼,寒声“在后面跟了三天真的不想发现都很难。”
三日前她们刚刚进入大梁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跟着就跟着也没什么,可既然对方出手那自己也没有不还击的道理。
就在语凝看过去的位置,两名男子应声走了出来,步伐轻却很稳,可见速度一定不凡,左边那稍微高一些的男子眼中毫无神,可见是杀了很多人的缘故,相比之下右边那人给人的感觉就很一般了。
朽茗远远的便注意到了他们,她那双秀丽的眉在暗中都皱了一下,“姐姐,这两人可不简单,我收回之前说的话,果然还是不得不出手才行。”
不得不这三个字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棘手,她的实力比不上语凝所以才说不出手,反正出手也没有多大帮助,可现在却是如此,算得上危急时刻。
语凝一边倒没多少变化,七年前她就很少了解这方面的事了,不过这两个人依旧有所耳闻,“吴起、李悝”
这两人比起乐羊也差不了多少了,杀妻求将,母丧不奔便是吴起,在兵法与剑术上有些极高的造诣,守卫国土也不知道杀了有多少人。
李悝也不简单,没有杀意是因为他的剑术着实还有一段距离,在知晓语凝与朽茗二人的实力下自然不会露出杀意,可在兵法之上他要强上吴起十倍不止!
朽茗向前摆手微微一笑,完全视脚边的血肉为无物,道“如此能人小女子也不得不叹一声敬佩,只不过你们只有两人,没有千军万马供你指挥因此是很容易送命的”
这便是将领与剑客的最大区别。
“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杀你。”走到近前两人在一批批尸体前停下了脚步,这些可都是魏国的百姓…
“让他们来送死就不要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风鸣鸣先生可不会这样!”朽茗轻喝,提到风鸣的名字就如同之前所说,实属威胁的意思。
这并非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杀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后面就是千军万马了吗?她们杀了这么多人只要随随便便定个罪名杀了就杀了,风鸣绝不可能为两个人就与一个国家为敌。
城内的护卫不能动,从城外调兵到这里至少需要三个时辰,若是真的事态紧急不到两个时辰应该就够了,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时间很紧迫呢,难怪他们会主动说出这句话,是胸有成竹了,他们的实力要坚持半个时辰应当是可以的。
不过这种想法落到语凝眼里就有些可笑了,就这么确信能坚持半个时辰?
哆!
她轻喝一声在手中凝聚出两团血红色的雾气,看似有型实则无形,当然内力化形无非就是很普通的兵器,并没有那般强大,能够比肩青铜剑就不得了。
语凝双手捏着血雾身姿一纵而后整个人直接踏在半空,脚下四散的尸块轻声诉说着它的威能。
看着下方的情形她轻叹,很是无奈的表情“夫君的招式,若是他施展的话才不会有这么大的余威。”
用内力支撑起身体已经非常难得,像她这样脚踏虚空已经是有莫大的能力了。
一边吴起冷哼,将准备一同出手的李悝拦了下来,“我在战场之上匹敌百万雄兵都不褪色,一个女人还差的远呢!”
说罢他同样是一招聚气成刃迎了上去,作为将领能够做到这一点真的是相当不容易,不愧是兵法与剑术上的奇才。
嗡!
气浪散开,这一击不偏不倚的碰撞在一起,吴起没什么感觉不过语凝却是觉得双臂一震,是身体的差别,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男子的体质,好在体质什么都决定不了。
“以力覆体,你的力量就毫无用处”语凝开口很平静眼神里甚至是不屑,不过手中那团血雾却渐渐变成一柄弯刃的形状,单单是望着就让人生颤。
阴阳家的少司命,再有这些年风鸣提醒的技巧,比起初她的实力也不知道强了多少。
知晓到威能吴起自然是全力以赴,他双手一震又凝聚出两把长剑,剑散为气,再凝聚成一把长剑,威势同样增长了不少。
后方朽茗原本的正色也稍微松了一点,吴起这就有些自以为是了,语凝的实力在十年前可是与风鸣先生一个层次的,将领还是用将领的方法来战斗才好,这一招他必败。
结果当然也是这样,不仅如此,他那把内力化形的长剑也成了碎块,语凝冷笑她可没有不乘胜追击的道理。
轰隆一震,周围十余丈的范围都弥漫出血雾,吴起二人皱眉在第一时间退到血雾之外,双手不自觉的将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戒备着,风鸣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语凝一边,血雾开始慢慢收拢,里面她那绝世的身姿也展现了出来,不几时十余丈的血雾彻底消失!不对,是全部聚集到了语凝手中才是。
乱魂之术,亦是阴阳家的密术了,她一指点出一条血龙竟然凭空浮现冲着吴起而去。
“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