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菲此时正住在酒店里,她的房间中,三只公鸡趴在床上十分安静。胡一菲坐在角落里更加安静。肖蓉看见这诡异的一幕回头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怕指着那三只鸡让肖蓉仔细看清楚了,这三只鸡目光呆滞,脖子上面的毛脱落了许多,最出奇的是这三只公鸡脸上的皮肤仿佛涂了一层蜡质,看上去更像是假的。
肖蓉回头看着我问道:“这是……”
“这是鬼画皮。”传说中有一种恶鬼,可以画出来人的脸皮,然后变化成画出来的样子,然后与人媾和,或者吃人。如果以鬼的等级划分,这样的已经不是普通的恶鬼,而是比鬼寇还要高出一个等级的鬼首。
“这两只鸡也是鬼首?”肖蓉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问道:“那岂不是说它们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害人?”
我摇摇头说:“这两个还不是,只是做的一个实验而已。”鬼首都是修炼千年以上的老鬼,普通的鬼仙都拿他没有办法。千年老鬼除了北邙山的姜吕,已经没有其余的了,而且那个疯女人也绝对没有那么厉害。
肖蓉问我:“既然不是鬼画皮,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生魂三只,各取一魂,造成新魂,然后新魂入窍,就会出现这个类似画皮的效果。”我对肖蓉解释说:“这三只鸡的灵魂被我重新融合,重新入窍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灵魂不同,也会引起皮肤的变化?”肖蓉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我对他说:“画皮是因为用的材质不好,所以虽然样子相似,但是脸却依然能够看出不同之处,所以这三只鸡我之前让胡一菲帮我处理过。”
我把那三只鸡的鸡头拿在手里,从上面撕下来一个类似面具的东西。这是用蜡涂过的图层。我对肖蓉说:“制造出来的灵魂不可能自己灵魂入窍,所以就要在面具里施展法术。看见没,这蜡里面有朱砂画的定魂符,外面图上蜡,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肖蓉恍然大悟对我说:“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简直没有任何科学道理嘛!”她又问道:“既然这是一种鬼画皮,那有什么作用吗?”
“有两个作用!”我进一步解释说:“因为魂魄不能马上融合,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在这个过程中,怨气会增长的很快,天长日久就会慢慢的变成真正的鬼寇。第二个作用就是用其喝人血,这叫做吃血食。但凡以血食喂养,不管是不是人,日子久了,都会慢慢的变成妖。而他本来是人,最后会变成尸妖。不过鬼寇也好,尸妖也罢,一般的法师总是还有办法制服的,如果鬼寇和尸妖结合在一起,那就变成一个新的物种,叫做走尸人魔,那可不是一般法师能够对付的了。”
“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肖蓉不知道走食人魔的厉害,只是茫然的看着我问道:“我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西游记里有个白骨精你还记得吗?”我问道肖蓉对她说:“这个东西也叫做白骨尸魔,能够吸人血,穿人皮,变化多端。”
“那有什么了不起,最后还不是被孙悟空给制服了?”肖蓉满不在乎地说:“大法师你怎么也比一只猴子强吧?”
“那是小说!”我对肖蓉说:“再说了,如果孙悟空真的存在的话,那是真正的仙人,比不了菩萨,但是强过金身罗汉。”
肖蓉一脸的不屑对我说:“白骨精都出来了,难道孙悟空就不会出来吗?”
她这话说的虽然有点抬杠的意思,但是也有点道理,我摊开手说:“对付走尸人魔的确也有办法,但是这个办法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对肖蓉说:“不过现在他还没有成为尸魔,所以你也不用着急,现在最要紧的是马上找到那个疯女人。”
想要找到这个女人,并不像找其他邪灵鬼怪之类那么简单,因为她顶着一张人皮,可以随时藏在人群里。只要她不把自己的脸暴露出来,那么谁也不能发现她的古怪之处,而现在又是夏天,许多女孩子为了防止脸被晒伤,都带着一层面纱,根本无从辨别。
我问肖蓉说:“你之前说发生了三个类似的案子,最后你跟踪到这里来的,那么第一个案子在什么地方?”
“是附近东山上的一片墓地。”肖蓉回答我说:“不过我去过现场看了,那里虽然是墓地,但并不是以前的那种古墓,而是普通的现代墓地
,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你有没有找一找周围有没有庙宇之类的东西?”
“没有啊,那里就是一片墓地,没听说过有什么寺庙。”|
胡一菲却对我们说:“那里是没有什么寺庙,但是那个地方有一个道观,叫做三清观,我爷爷现在就在那里!”
“你确定说的是东山?”
胡一菲点点头说:“那当然了,东山三清观是十分有名的地方,据说有数百年的历史了。”
我跟肖蓉上了车,肖蓉问道:“你怀疑是从那个三清观跑出来的?”
我没有回答,平心而论,能够制作走尸人魔,除了道士之外,其余的人也制作不出来。但是按照胡一菲的说法,这三清关十分有名,里面的观主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人,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我也愿意相信道士之中会出现这样的败类。
汽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东山的三清观的门口,如今的道观不象寺庙那样香火鼎盛,一来是道家过于玄妙,不经常以济世度人的名义行走天下,二来也是因为没有太多出名的流派。
眼前的这三清观看上去显得十分寒酸,陈旧的山门油漆都已经脱落,门口两侧的对联上字迹模糊,看不出来誊写的内容。因为残破,所以这里人烟也不旺盛,更没有清风、明月这种仙姿飘渺的道童。
我们推门而入,里面一直大黄狗趴在地上都懒得看我们一眼,肖蓉看了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这狗的懒散,到有点得道高人的风范!”
她这话说的有点刁毒,但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也不想跟他辩驳,往里走了没多久,只见一个年轻的道士端着一个黄铜的盆子急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
大概他没料到会有不速之客,看到我们楞了一下,随即驱赶我们说:“走、走、走,我们这里不受香客,怎么现在的人谁家的祖坟都敢进!”
这道士的态度蛮横,出言不逊,让我十分的不痛快,尤其是最后那句话,这等于当我的面打我的脸。我拦在那个道士的面前,左手掐住他的寸关尺骂道:“你算什么狗东西,赶在老子面前称祖道宗?”
那道士显然没想到我居然敢当着他的面骂出来,也依仗自己有点法术,手掐道决,右手捏成凤眼的形状,竟然是要动手。只不过他那点道行在别人面前或许还能炫耀炫耀,在我面前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寸关尺被我封住,一身的道法早就去了大半,又跟我比较力气根本就是自取其辱,我左脚一抬,右手提起,这个道士就直接横在半空之中。他手中的盆子里面装满了红色的液体,直接洒在了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那盆子里面居然是鲜红的血水。
“血是哪里来的?”
“要你管!”那个道士躺在地上,嘴上的口气却依然硬的很。
肖蓉拿出自己的办公证件和手铐,问道:“我怀疑这里发生命案,所以要带你回去问清楚,不信你可以试试!”
那个道士却根本不在乎,反而装死一般躺在地上耍无赖道:“这里没有命案,我不会跟你走的!”
看到他如此赖皮的样子,肖蓉也没有了办法,不过却难不倒我,道士修炼修行的乃是一口气。所以丹田乃是最脆弱的地方。我用脚踩在他的肚脐上,然后朝着他的尾椎踢了一脚,这家伙顿时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蜷缩成一个,在地上不停地哆嗦。
我蹲在这个家伙的面前,问道:“好好说话,老子今天放过你,要是大爷不高兴,我废了你这一身的道行。”
“你这可是犯罪!”
我看着肖蓉问道:“肖大警官,国家法律有规定废人家法术是犯法的吗?”
肖蓉摇摇头说:“法术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听说过呢,要不然你废一个我看看?”
那道士被我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给吓蒙了,立刻求饶道:“前辈我错了,有什么话我们好商量。”
肖蓉问道:“那你现在告诉我,刚才你盆子里面的血水是干什么用的?”
那道士十分委屈,回答说:“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师父让我杀条鱼来招待客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