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回来的时间比我预料的早了许多,他进门的时候程圆没有收敛鬼身,而且我用定魂符替她定住三魂,乍一看之下跟活人没有太多的区别。
东子有点惊讶,看着我说:“先生,您艳福不浅,背着嫂子偷偷干这事!”
“你说什么那!”我对他说:“看好了,她跟你想的不一样!”
东子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程圆身上的不同之处,然后对我伸出一根大拇指来说:“先生你厉害,养个女鬼在家里,白天说说话,晚上……”
“滚!”我回头对程圆说:“晚上你可以陪他,想要干啥就干啥!”
程圆盯着东子两眼直冒精光,口水都差点流出来,问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此时现了原形,舌头伸出半尺,东子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求饶道:“先生我错了,饶了我吧。”
我没有理他,此时心里有些烦躁。平时念经或者冥想都能很快平静下来,但是今天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
不过常言道,一静不如一动。我得了那棍子,每天多了一项练习的任务,趁着天色尚早,先练习一下。东子跟着我出屋,躲在角落里,我问道:“你这是干啥?”
“跟着你我不害怕。”
“她不伤人!”我安慰东子说:“其实程圆也算是可怜人了,你如果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大概就不会害怕他了。”
东子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嫌他在院子里碍事,又说:“你不是一只想让鬼仙帮你做事吗?程圆刚好认识隔壁一个姑娘,你可以让她帮帮你的忙。”
“真的?”东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却又不敢进去,从自己的口袋里抓了一把纸符顶在了头上,这才走了进去。
我提起那黑色的棍子,感觉比上次轻了许多,之前每个动作勉强能够做一百下,现在竟然毫不费力,一只到快要两百的时候,才觉得胳膊有些酸痛。
我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恢复了,又突然想起来之前在那阵法之中,那龙灵游动的影子,隐约是一个特殊的轨迹。
我凭着自己的记忆,慢慢的沿着那龙运动的轨迹挥动那铁棍,竟然觉得十分顺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衔接都仿佛可以尽情的把身上的力量施展出去。
正在我沉浸在那动作之中的时候,东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别说啦,我错了大姐!”随后他连滚带爬的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
我看着东子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程圆轻描淡写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仿佛自己跟生前一样说:“他要看点羞羞的事情,我就让他看看呗。”
经过盘问,我才知道,感情东子这家伙没安好心,请程圆给她变化一张从网上下载下来的某国明星的样子,程圆一开始不知道,但是后来东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程圆慢慢意识到东西心里想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没有立刻停下来,而是更加过分。就在东子看的入迷的时候,程圆突然变化了一个没有眼睛,长着大嘴的死是模样,贴在东子的脸上,东子就这么被吓得滚了出来。
我心里暗骂这东子也太不争气了,没事好好地调戏程圆干什么,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也算不错,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程圆不依不饶的追出来问道:“你还要不要看看更加羞羞的事情啊?”
东子吓得浑身直哆嗦,躲在我后面,不管我怎么安慰他,始终也不离开我半步。
月色渐浓,时间也不早了,我突然有点担心起沈碧云来了,看着远处灯光闪烁的宿舍楼,她宿舍的灯还在亮着,也不知道她此时正在忙着什么。心中空荡荡的,没来由一阵难过。
程圆仿佛知道我的心事,这几天的事情她最清楚不过,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我摇摇头,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来。其实当时我有一种预感,我跟沈碧云之间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沈碧云不是普通的女子,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一反常态。她这么做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但是命运就是如此难以察觉,当你做事不顺心的时候,其实就是入劫。这个时候,人要特别小心,更不能被心魔扰乱。如果丧失理智,就会被心魔所趁,到时候就做出错误的决定。而一旦做完了,心魔消退,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都说算命的人不能算自己,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其实这不是什么天机,也不是什么禁忌,只是因为当局者迷,自己被自己的心魔蒙混,看不清眼前的路而已。
程圆的事就是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如今许多二十多岁的女学生,毕业没几年就匆匆结婚,或者是父母逼迫,或者是自己一时贪图安逸,实际上也都是类似的情况。
不仅是女人,男人同样如此,但是男人除了感情,相对事业和朋友比较多,所以入劫的情况也更加复杂。或者借酒消愁,或者背弃婚姻,或者冲动打架,皆是因为心魔而生。
所谓渡人先渡己,一个修行者如果连自己的心魔都看不破,又怎么去劝别人?
“你想她就给她发短信啊!”程圆在一边说:“你们两个不过是一次吵架,但我看得出来,她恼怒是因为太在乎你了,你在这里自己难受有什么用,你发短信她肯定会回呀!”
程圆一句话点醒了我,我立刻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电话就接通了,我有些激动地问道:“在?”
“不在!”接电话的是任晴,她跟我说:“下午你走了没多久她就被丁辰约出去了,到现在一直没回来。”
“她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啊,我忘记告诉你了,沈姐姐说如果你找她的话,就去喜来登酒店。”
“你怎么不早说?”
任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谁知道你现在才打电话过来呀,这么长时间我都忘记了。”
我看看时间,正是晚上八点半,沈碧云一直没有回来,我心里禁不住担心起来。我问道程圆说:“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现在碧云情况如何?”
“看不了!”程圆很干脆的回答说:“我虽然能感觉到她大体的位置,但是那里被一片金光保护,我什么事情都看不见。”
我之前那股不祥的预感此时再一次出现,上次虽然也是内心不安,但是却推算不出来是什么事情,但是今天的预感不仅强烈而且清晰,正是在沈碧云的身上。
我喊了东子说:“开车去喜来登。”我回头对程圆道:“你跟我们一起去。”
一路上我心里的不安变得越来越强烈,到了地方,我就直接从车上跳下来,然后直接朝着楼顶跑上去。我不知道楼顶有什么,但是我知道,沈碧云肯定就在那里。
喜来登酒店晚上的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我怕耽误时间,没有坐电梯,而是直接跑到了安全通道上。东子跟不上我的步伐,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坐电梯。
事实证明,我走安全通道是明智的,等我到了十八楼的时候,东子还停在一半。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讲程圆藏在我的口袋里,从楼梯出来之后,才发现十八楼竟然是楼顶的高尔夫球馆。
沈碧云此时正半跪在那里,扶着手中的大威天龙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丁辰站在对面,旁边有一个穿着杏黄袍子的道士。
我强压着怒火,看着沈碧云,发现她呼吸粗重,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色,显然是被人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她见我来,交给我一个东西说:“这是你的东西,收好了,别再丢了。”说完之后,她就昏睡了过去。
我看着手里那一寸长的黄金宝塔,心中感动的要死,再看丁辰,心中没有太多的怒火,却是觉得十分平静。
丁辰对身边的那个道士说:“陈大师,这个小子厉害的很,你可要好好帮我,只要帮我弄到那沈碧云,钱不是问题。”
那个道士点点头说:“放心,我保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警察还查不出来任何的线索,之后随便你怎么摆布。”
道士斗法我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用道法作恶的道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也不废话,手中拿着一把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突然开始用脚跺地,一边跺地一边念叨:“弟子起眼看青天,众位师父在身边,十八尊罗汉,二十四味诸天,有请吕洞宾,护佑弟子身。”
“神打?”我看了之后也觉得十分惊讶,神打是神拳派中的一种,说是可以有请天兵天将下凡,附在自己的身上,有人说是骗术,也有人说这是一种催眠。
但是这道士显然不是骗术,他一开始的浑身如同抽风一般,随即睁开眼睛,整个人陡然增高了半尺,气势也跟原来变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