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她的事 便是他的事(1 / 1)

“住手——”夜色朦胧,摆袖匆匆。大声疾呼之下,似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南风盏手执纸伞,行步渐近,眸光瞬时瞧上左方,那静站回眸与他互逢的男子,便是他一直都甚为相信的鬼差大人!

既是见到了!也就没什么好躲闪的!遂扭身,正对于他,“盏王?”

“我一直以来那么信任你!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一日行善罢了!”

“行善?”他所谓的行善,就是让她付出命气吗?

那周身腾起的灵光,环环上升,又顺势下坠棺内,一次接一次,不做停止。

她的脸上已呈浅白,薄唇几经扯动,呼吸有阻,这是要让她以性命行善!

“王爷身子虚弱,自是做不来的!所以只能她来做!为此,她也是愿意的!”

“可我不愿意!”怒意扯唇,话毕则挥起伞身,俯下些许,直朝前方甩去。

卿灼灼瞬被纸伞打中手背,棺内孩童听声受惊,当即松手放开了她。

她猛地后倾,摔至地面。闭目忍痛,缓缓呼吸。

这一情形,忽让他想起了那年河畔,她们曾相遇的场景。

遂直起身子,怔在原地。

卿灼灼抚着自己的胳膊,唯低头不抬。面对此刻的突发状况,她只能做着沉默。

玉面娇花瞬时跑到木棺旁,出声哄着自己的孩儿,“没事!娘亲在这呢!”一面温柔的落音,一面将眸光抬起,直瞧静站一方的鬼差大人。

风畔的神情未有变化,似根本不会因南风盏的出现而烦忧什么。

“王爷!那棺里躺着的…仅是一个孩子!你舍得见死不救吗?”反正他不急,还能跟他耗着,“若是这般半途而废,他怕连做游魂的机会都没了!嗯!魄散随风显尘埃……其实也是个归宿!”

“……”南风盏只做蹙眉,因不知他的话,他还能不能信!

身为母亲的玉面娇花,自是半刻都等不得,当即扑倒于地面,落泪求之,“请你们救救我儿!请你们体谅一下,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我已经悲苦一生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连一个投胎做人的机会都没有!”泪水涌现,痛哭声声戳人心。

卿灼灼转而捂头,支起半身。拧眉,微撑眼缝,慢慢朝她老去。

反正,她是见不了这样的事情。世间亲,母爱最是无私,她绝不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你放心!我会救他的!我既答应了你!我就定能……”小手忽被攥紧,她还未来得及说全,就被旁侧的身影,吸去了眸光。

“如果是这样!那就我来!”

“跟你没有关系!”她垂眸,晃晃别去,“是我答应了她!跟你没关系!”

却觉,自己的手被愈加攥紧。

“你的事!就跟我有关系!”

话音微落,就见他,于她身前行过,那步子似带了些许力道,竟如某些剧中的慢镜头,『落得情意颇重,却更使她心痛』。

南风盏转而至了木棺一旁,看着仍在棺中玩耍的孩童,心间亦生怜悯。若能助他轮回,自是积德行善。

然他可否自私的寻神明要一个恩惠!他所求不高,仅愿卿灼灼能够回到他的身边,莫要再彼此错过!

天还是黑的,大雨则变作了小雨,可她的眸前,还是模糊的逢事物不成样。

或许南风盏对卿灼灼不是真情!

可他对季谨烛却是真的至情至圣!

她相信她此刻所看到的一切,可惜了!她不能借着季谨烛的身份去接受!

“怎么样!想过原谅他吗?还是觉得虐的不够惨!再继续?”

闻声入耳,即刻回神。

一双大眼,直瞪身旁的风畔,“你是故意的!”

“……”

他不回!唯做抬手挠耳。

“你知道,他会来是吗?”

“你为他做了那么多!还甘愿借命气给他!我得替你讨些回来啊!不然哪日你俩分了手…你多吃亏!”

“我不需要!”虽是有气无力!但落话语颇重!她断定,他能听出来!

“怎么?心疼了?早说啊!你要是说你原谅他了!我从今往后,就不虐他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话毕,转身迎黑暗,迈去步子。

思来,若是继续让这样的状况发展下去,怕是会越来越糟。

她这张脸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可南风盏投的情却是真的!

她既无法带着这张皮面一辈子欺骗他!那就该和他尽早断开!她还没有卑微到,要依着这张脸,去奢求他的爱!

棺中的孩童笑声越发大了,他看着棺前的南风盏目光不移。霎时,忽迎数道金光坠之棺内。

风畔随即侧身,逢上玉面娇花,“去跟她道个别吧!”

玉面娇花顿时双眸含泪,顷刻,就扑到了棺边,抬手生颤,慢慢伸入,只想要在最后,抚一抚他这张脸,“儿啊!安心的去吧!把这一世悲苦忘却!下一世…一定要寻个好人家!莫再找一个像娘亲这样,无能的母亲!”

“其实!你做母亲已经很称职了!”许久不言的南风盏,终也看不得这般情景的道了话。

玉面娇花心中甚感激,含泪点头,对他致谢。

然,仅在片刻,棺中的孩童便随金光一并消失不见。

风畔则迈步走来,给予宽慰,“你放心!他下一世,定会投生一个好人家!只要,你将答应我的事情,皆做到!”

“放心!我会做到的!”

“你究竟又要让她做什么?”越发觉得,面前的鬼差让他猜解不出,遂显蹙眉逢上。

然他,根本不在意。

“我要让她做什么!盏王也要管?你有这闲工夫还是看看自己该管的人吧!”

南风盏自是清楚,他讲的是谁!遂即刻瞥头瞧望,却见她已经不在。

“你告诉我,她就是卿灼灼对吗?”

“王爷既已有答案!何须问我呢?我说过,你说她不是,她就不是!你说她是!她就是!”

“……”不管怎样,还是将他的话听完了!待他说完,他便迈步欲离。

“南风盏!是不是卿灼灼还活着!你就不准备和方染汐为敌了!”

“不会!”脚下顿步,却未回头!他心里很清楚,遂不需要别人提醒!“她已练得邪术,失去人性!为护千秋国百姓安乐无事!我会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