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躺了三日,确是把嘴都憋馋了!如今看着佳肴满桌,自是不流口水都难!
也知对面坐着的王爷大人正在翘唇一笑!
笑就笑呗!还能让她少二两肉么!
“我给你买了很多首饰!为何没见你戴?”
“那些……不太适合我!”
“不适合?”南风黎瞬拧眉毛,确是有些不懂!那首饰店里的老板,明明说他买的那些皆是最好的!
卿灼灼瞧见了他的神情,当即尴尬的扯了两下唇。无疑是不想拿他的那些首饰,因为都太贵重了!
“衣裳好看!这衣裳我喜欢!还有……”还有啥呢?一着急竟瞎接话,多说多错!给自己挖坑!“那些胭脂啊!水粉啊!也很好用!正好遮盖我这张极丑的脸!”
“你哪里丑了!”
“……”回之如此迅速,一双丹凤眼直盯她的小脸,这是在给她鸡汤喝吗?
“看人最要看的是她的心!心美,人自美!”
噗——她要把鸡汤全全吐出来了!
话是好话!只是听着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遂抓着碗筷,用力的搅了好一阵。
她知!她这张脸是彻底的没救了!也没想过治好,因为没想过再谈情说爱!
算了吧!想太多老的快!
“灼灼!”
“嗯?”
“待会儿,陪我转转这柳城的市集吧!”
“……嗯好!”回后,垂眸。却又觉他的脸上挂满了叫她猜解不出的思绪。
长街漫步,他牵马,她行于马儿另一侧,两手唯交握腹前。
“你看!这里多热闹啊!有的人虽然从早忙到晚,但他们依旧乐在其中!”
闻声,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倒是!各有各的生活!纵然再忙碌,都不觉劳累!
她正瞥眼欣赏周边,却忽然发现马儿连同黎战都停在了原地。
遂扭头,瞪起一双大眼。
“你该回到……你该回的地方了!”虽然很难说出!但他还是讲出来了!因心中存着对她的成全!
卿灼灼抿唇不解,转将头瞥去他抬手指向的地方。
“华阳宫?”
“对!那亦是你的乐在其中的地方!”
她顷刻将眸光收回,低垂不抬,“我已经被逐出来了!”怎么还能回去呢!她还想着,等伤好了就归桃花岭去!
“你并没有被逐出!我去寻母后要了一道圣谕!此后,华阳宫废除女子不得入内的规定!你可这般光明正大的进去!”
“……”太后娘娘远在千都城,说下圣谕,就下了?“你是不是告诉她,我……”
“放心吧!我只说……”
“只说什么?”见其欲言又止,眸光不定,是为何意?
“我可不说吗?”
“……”
“说出来,反而不好!但你若从别人口中听说,一定不要多想!我只是为了护你!”
如此言语,竟把她给听糊涂了!但她也知,黎战断不会害她,“我知道了!”
“去吧!回到华阳宫去!”回到他的身边!
“可我这样,如何进去?”
“你是要这个?”
忽见他从马上的背包中取出了一个锦盒,瞬时递给了她。
卿灼灼伸手接过,转将锦盒打开。一目了然,是一张皮面。可她那张,应已坏了!皮面不得沾血,她受滚雷之击时,染了鲜红。
这刻才想到!
也不知,那日围观的众人有没有发现……
“这是我叫瑾晴新做的!还有……那日我带你离开,遮掩的很好!南风盏并没有看到!”
看到又如何呢?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他再杀一次!
“我知!你要修成法术找方染汐报仇!我会帮你!”
“谢谢你黎战!”
“桃花岭上的季家!我也回帮你守住!”
说多了!仅是几声谢谢!遂只能换做微笑,才不会太过尴尬。她知南风黎为她做了很多,可她还不知如何还他。
瞧他也是翘唇一笑,笑的确比她好看多了!随即,将那背上的长剑赠之于她,点点头,似无言再道。
转而,牵起马绳,缓缓离开了她。
为她,他甘愿放弃自由,身归皇族。可当自己回去以后,才发现自己根本配不上她!
不仅仅是因她跟他的皇弟曾有一段情!更因……他早有家室!早已不是独身一人!虽府上那些皆为侧位,但也是他个个亲迎的!
她应寻更好的归宿!而不是被他困在王府里,整日与一群侧妃勾心斗角!
“母后说,十七弟是个死心眼的人!希望他能好好护着她!给她幸福!”
路,不论怎么走,都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转瞬抬头,已见靖儿,瑾晴匆匆迎上。
“十三叔!槿纯呢?”
“黎战师傅!我大姐呢?”
“我送她回华阳宫了!”他会帮她守住秘密!亦会帮她照顾好季家!
“送回华阳宫了?”南风靖闻声过后,无疑是愣了神,他原想找十三皇叔谈谈的!
这就不用了?
“我说,黎战师傅为什么前日匆匆忙忙的回来找我要皮面呢!原来大姐还要归华阳宫去啊!”
“我们回桃花岭说吧!”
这浓浓忧思,确让人瞧的心疼。
瑾晴理解不来,因她从未经历。
“黎战师傅这是怎么了?”
南风靖发觉自己就是个给皇叔打下手的主儿!不论哪位,都特别好意思用他!
就这么把马儿丢下给他了?
然逢瑾晴不解的落话,他又觉自己此刻充满了自豪感,遂扭头翘唇道声,“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我这样两情相悦!你看我顺眼,我看你也顺眼!”
“……谁看你顺眼了!”
“……”他刚充满的自豪感啊!
“要…顺眼!也是看着大家都顺眼!不止你一个!”话毕,扭身先行。
唯剩他可怜的牵马!
谁说她们不是姐妹!这说起话来一样一样的!
想当初,十七皇叔……
“哎!瑾晴!你等会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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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卿灼灼便提剑行至华阳宫宫门前。两方守门的护卫皆看傻了眼,也不知究竟该怎么做!
庆幸西宫娘娘已经走了!不然,放与不放都得惹祸!
“谨…谨烛姑娘!你容我俩通禀一声行吗?”
“……嗯!”仅是两个守门的护卫,犯不着动气刁难!
“说什么呢!通禀给谁!放什么放!”
卿灼灼闻声抬眸,便见一气势嚣张的巡视护卫,跨刀行出华阳宫宫门。
“这不是季谨烛嘛!怎么又回来了?还这么着就回来了!”次次拨弄下巴,抬腿走下宫门前的石阶。
她唯侧身静站原地。
很是不喜欢,被眼前人打量来回,所看之处,还皆不是他能看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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