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烛——”
只感贾晟轩在旁拉了几下她的衣角。卿灼灼随即垂眸与其逢上,但仍不改紧绷面容,亦觉自己无错。
北月溟坐在高台上不敢出声,静瞧自己师弟该如何处理。然他此时,居然坐的甚为端正,言语不落,就跟没事人似的。
那两只眼睛也小,亦看不出他是在瞅哪!总之方向是对的,姑且就觉得他是在看小丫头!
卿灼灼唯站贾晟轩旁侧,片刻未过,又迎其站起身子拦她后移。
“大家都是为了比试,就不要闹了!”他是真的怕被取消资格!那王爷师父的性子,谁又说得准呢!
“我可以和大家一样,选一把琴弹!但若是谁敢打我琴的主意!就试试!”眸光冷冽,蹙眉不让。
金碧琦自是很不服气,瞬朝高台大喊:“师父!这事儿,您看怎么办?”
南风盏瞧了一阵了,拧眉不若于她,然这一刻,谁挑的头,他亦是看清楚,遂起身,抿唇道音。
“盏王!”
忽听自己的侄儿在后方落话,他唯顿步原处,待他出声。
“手下留情!就看我的面儿行吗?”别再生得误会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还不够多吗?
南风盏不做理会,只将眸光瞥上自己的师兄,“师兄,觉得我该怎么做?”
“你是主!你决定!”话音未落,便见他捏杯贴唇,搞得好似只有他手中的酒,最为重要!
遂拧唇,忍住。不让旁人看到丝毫情绪。他明是给师兄一个护短的机会,奈何师兄这刻,却是公正啊!
随即回正,拧眉静看木台之上。这瞬,季锦烛虽是背对着他的,可他不知怎的,竟也能猜到她的表情,定然也是绷紧面容,不显思绪。
“暂继续比试!待结束以后,再做处罚!”话毕,退回座位。
此判决,自是让金碧琦很不满意,可她又无法对着王爷师父撒娇任性。
故只能忍下,咬牙落声,“我就不信!你还能赢!我一定要打败你!”
卿灼灼不出声感谢,亦不回头行礼,唯移步坐到了贾晟轩的座位上。
“锦烛!你坐这,我坐哪啊!”
“不是和你说了嘛!坐我那去!这琴音色不准,我需调一下!”
贾晟轩唯在原地呆愣,“可是...风督卫跟王爷师父还没同意呢!”
“听我的!直接走过去就好了!”话毕,便将手中古琴平放腿上,而后故作调音姿态,垂眸拧动。
贾晟轩苦于无法劝说,只得转身,硬着头皮坐到了靠边的位子。
风畔确是没办法说她,只要是她决定了!怎么扯都没用!眼瞅王爷大人也不出声,那他还管什么呢!自是,静静看着同僚任性!
卿灼灼则一边调音,一边用余光扫着金碧琦那怒意的小脸!她不是稀罕那个位子嘛!反正,纵使他不坐,给谁都不会让给她!
南风盏凝眉细看,越发觉得那木台上的背影,甚是熟悉。纵然躲在那人群之中,但他亦能瞧得仔细。
“你们要考的是把这首曲子,一调不差的弹奏出来,重复,不间断!谁若是停了!谁就算输了!”
风畔的话音再入耳内,卿灼灼只觉这比法太过简单!
一首曲子重复,不间断的弹奏,比的则是指法技巧。
随即伸手抚琴,听其指示,开始弹奏。然心中思绪不由自控,忽而乱涌。
这一局,他究竟是要赢还是要输?
为了钱,她当然是要努力赢下的!
可赢了,便要同某王共奏!方才下棋时,南风盏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对了!若再这般,会不会......被他发现什么?
想于此,忽而抬头,怎料前方袖摆晃动,惊而不知,他是何时下了高台,站在了她的前方。
此间并未投来眸光,只在不经意中扫了她一眼,然这一眼,足以使她心中犯慌,手下生颤。
琴弦断,不知意。
唯凝眉,费思量。
“哎呦!完了完了!输了!”北月溟只在台上啧啧出音,此间情形,甚觉可惜。心中深深埋怨着自己的闷葫芦师弟,这么大的地儿都留不住他了!人家弹的好好地,为何非要突然走过去!
卿灼灼垂眸不抬,看着指下断开的琴弦,忽然觉得这一瞬,很是轻松。
或许,她早该输掉了!遂起身,只是让金碧琦赢了,心里总有那么一些不痛快!
瞬与某王擦肩行过,仅做抱琴之举。完全未有侧去行礼的想法。要不是早退出的贾晟轩跟下方打气的谢航笙朝她挥手示意,她都已经忘记,要对他客气!
故僵硬的侧了身朝他行礼!
然,一阵没入脑......竟将礼行错了!男子!男子什么动作来着?赶紧改正,再做一次,幸台上弹奏认真,台下看的亦认真。
应是无人发现!
暗自骂着自己,平日里挺稳的!怎么一遇了他,就慌了!且最近越来越慌!
某王仅是侧身瞄了她一眼,神色似藏深意,只是未落声,顿了一阵就离了。
卿灼灼随即快步走回两个好兄弟身边,一口大气呼上呼下,幸自己没被发现!
“锦烛!你刚刚!我怎么见你行礼不对啊!”
“......”忘了!还有两个不看台上,只关心她的好哥们!此刻,唯抿紧薄唇,垂眸不抬。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说,贾公子偶尔像傻大个一样憨憨的单纯些不好吗?
“对呀!我也觉得!”
“......”事实证明!傻大个确是被贾公子带坏了!遂只能,眯眼假笑,“当然不对!当然别扭!我抱着琴行礼能舒服吗?最后,见王爷脸色变了,我不就立马改过来了!”
“王爷脸色变了吗?我觉得他每次看你都那副表情!”
“......”咬牙!咬紧!深呼吸!
“是啊!比对看我们温柔多了!”
“......”咬牙!咬紧!绷住呼吸不畅,“航笙啊!我发觉,你跟贾公子在一起,越发的变了!”
“我变了吗?”
“不错不错!”当即收笑,冷漠对之,“知道怎么合起火来逗我了!”
“没有啊!”
确无法瞧谢航笙这做错事后,还憨憨诚恳的样子!老实人发起坏来,当真是让人更加受不了!
“你们可真是我的损友啊!”话毕,迈步离开。
“锦烛,你去哪!”
不回话,直朝前走!
她还能去哪!还能逃出华阳宫嘛!自是准备把琴放回去!难道,让她在这里瞧金碧琦跟某王合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