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错了!竟拿了南风盏的酒!还说什么要避开尴尬,这会儿倒是更加尴尬了!
她方才干嘛喝那么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这下好了!一滴不剩全进肚子了!
“灼灼你没事吧?”
“没事!”她瞬时摆了摆手,免得太后为她担心!抬手放回杯子,哪知这般寸劲儿,就愣是搭在了南风盏的手掌之上。
他翻掌接去,随即稳放桌面。
如此情形,搞得她很故意似的!忍不住就又咳嗽了两声,无法侧头,只得扬指桌上摸索。
不一会儿,就觉了杯子贴来。贴来!无疑是有人递给了她。
卿灼灼顶着一脸的眉头疙瘩,越是想夺,怎就越是躲不开?
“倒是难得见十七弟这般——”皇帝欲言又止,低眸瞧了怀中美人。
“不会喝酒,就千万别喝酒!免得都为你担心!”
这话音落了些许怨气,似在指责她,把大家的目光都抢走了!她也不想好嘛!这就是一场误会!
“母后!您可别乱点鸳鸯!染汐听说,卿灼灼是雪刃的表妹,二人已有深情!”
“是吗?哀家怎么不知道!盏儿,这是怎么回事?”
难受!酒劲儿上头!她本想当个群众,奈何非要给她加戏!谁的剧本?出来聊聊!她拒演还不行吗?
“太后!灼灼跟雪刃……”
“确是表亲!但也仅是表亲!”
哎呦这顿饭吃的!吃的她浑身不舒服!若不是还要注重仪态,她这会儿非瘫在桌上不可。
“那灼灼跟你呢!”
“……”小心脏扑通扑通不受控!当真是老了的姜最辣!如此,不是逼着南风盏在旧爱面前变态么!
何苦这般残忍!
“十七也确实想过遵从母后的意思!”
但是……但是……但是呢?某王怎么说话只讲一半?
南风盏表现的甚为听母亲的话,瞬时吩咐了一奴才为西宫娘娘带路。
“送西宫娘娘先去云嫣院!”
旁侧的奴才得力,当即应了吩咐。
卿灼灼垂眸不敢抬,怕是就此将西宫娘娘得罪透了!不过幸好,她快要走了!
宫斗的大剧,她向来不喜欢!
方染汐的脸上落着不愿,临走时还甩了她一眼。
卿灼灼虽没看到,但也是能猜到的!低眸撇嘴,瞬时坐正了身姿,便将手中杯子放到了桌上。
半晌,眼前的三壶酒,就仅剩了半壶。南风卓握在手中晃了晃,便露了一脸的不尽兴!
“难得,朕跟你聚在一起吃顿家宴,这酒必是要管够的!”
南风盏先是默不作声。
然却听一旁母后浅笑道音,“你们兄弟二人能坐在一起吃顿饭的确难得!既然,卓儿找你讨酒喝!十七你就别藏着了!”
“就是!母后都开口了!”
卿灼灼似能理解太后娘娘,做母亲的哪有希望自己孩子永远仇视的!个个都为掌中宝,必然想要他们和和气气!
南风盏听了母后的话,随之侧眸,“你去湛雅园拿壶酒!”
湛雅园的放酒位置比较隐秘,唯有她跟南风盏还有雪刃知道,卿灼灼瞬时点了点头,便要起身而去。
哪知皇帝竟于此刻扬声。
“这丫头是要伺候母后的!没见母后不愿意么!随便叫个人去!”
其实,他是想说,让她拿到酒后,找个奴才送来便可。而她,就能早些回去休息!
奈何,此话未能及时道出。
“十七,你跟你皇兄聊着!母后有些乏了!让灼灼送母后回去!”
这么快就给她安排好活了!也罢,送太后回去,也比傻坐在这里好!
“送了太后娘娘,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卿灼灼惊讶的眨了眨眼,寻不到话语,只得福身落礼。
……
扶着太后行过长廊,忽觉脑子里嗡嗡乱响。眼皮还一个劲儿的乱跳,不似什么好兆头!
“这个方染汐!就是让哀家看不顺眼!亏她还是什么名门之后,就是一个魅人心的妖精!”
“……”卿灼灼闻声回神,这还是她第一次瞧着老太后落凶样!言辞道来如此重音,可见不是一般的怒火!“太后,灼灼看西宫娘娘还可以啊!”
“你可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说着,还不忘用着那双慈爱的手,护紧她冰冷的小手。瞬时变了神情,落下担心,“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回头,定要让盏儿给你多制些衣裳。”
终于知道什么是盛情难却了!可惜,她准备离开了!
“太后,其实灼灼觉得,以十七王爷的人品,文才,家世,必然能寻到一个更好的女子!”
“别说胡话!哀家就喜欢你!谁也不可!今年就封你为侧妃,婚期满两年便能扶你做正妃!”
“……”她想道话,奈何插不上嘴。
“因你没有什么家人!暂且只能委屈你先做个侧妃!不过,哀家想,盏儿是喜欢你的!故,不会再封其他名门望族的女子为正妃!”
“太后……”
“如若他敢对不起你!哀家定会为你出气!”
“……”这婆婆哪找去!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可惜她没这个福气!
“你就等着给哀家敬茶,叫哀家一声母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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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盏从湛雅园回来,竟见方染汐站在园中望月,那纤瘦的背影,便又将他带回记忆中的从前。
“盏哥哥!”
被她轻唤,南风盏侧身行去,然迈两步,止于原地。
“夜里微凉,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言罢,便退步转去。
“我支开婢女出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侧颜不逢,背手静站。瞧着月色静好,只是太过朦胧。
“皇兄还在弦犀园等着!”
“那个卿灼灼!你真要封她为侧妃?”
“......”
“我就想听你一句实话!”
“是!”终是明白,有些事要当断则断。一味地退让,只会让彼此陷进回忆,不得挣脱。
该是时候,彻底醒悟!
“盏哥哥!”
身后,已不是她从前所认识的方染汐。他必须学会超前迈步。
“西宫娘娘!过去的事情皆已过去,今后请别再干涉对方的事!”
“我干涉你!”
“过去!我能容你任性!然现在已不可!”
“为何?”
“因我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
……
恰于此时,卿灼灼从歆岚殿回来。行至中院,闻声顿步。侧头一瞬,忽见湖中央的石桥上,西宫娘娘摆袖奔之,顷刻,便将园内静站的南风盏深情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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