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旁边乖乖的站着,啥话不说,啥音不出!这总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吧!
“皇叔!那画到底寻出特别之处没有?”
某王闻声不急,瞬时抬手提了茶壶。一倒两杯,完全没有长辈的架子。
大殿下也喝的自在,看这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刚有些端倪,你先待我琢磨清楚!明日,便会有答案!”
卿灼灼不解,他不是发现了么!为何说明日?是想着自己留下来欣赏欣赏?
咦,想到这,就浑身不舒服!
“那好吧!那我就不吵皇叔了!明日,我再过来!”说着,便于桌前起了身子。
“刚来一阵!那么着急走?”这会儿,某王已是倒了第二杯茶。
大殿下笑言,“父皇让我出来锻炼一下!刚好千都城内有急案!我这是出来查事,抽空来的皇叔府。”
“千都城又有案子了?”他似心中略知一二,一面悠哉的润喉,一面撩眼询问。
此刻之神色,却皆在卿灼灼的注视之下。看似不在意,其实很上心!
“嗯!近日城南的云来客栈出了人命!我正跟着刑震司的凌捕头彻查此案。”
“……去吧!”
某王爷究竟在寻思什么?这会儿竟又低头抿了小口。
等她回神,见大殿下已是走到了她面前。
卿灼灼赶忙福身,以为他是要吩咐她做什么。
怎得,他只是对她微微一笑,而后行不离去,半点殿下的架子都没有!
目光侧移,随他奔去的方向瞧看。
片刻,却迎了某王的轻咳声,“靖儿英姿俊朗,自是很多姑娘都为之倾慕!”
很多之中!定不包括她!
卿灼灼再将身子侧过,“王爷!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
“你急着要走?”
无奈撇嘴低叹:是!就差跑了!
“王爷,还有什么事吩咐?”
“既然,你说你是从天而落的降仙,要到人间来历劫!就该学会人间的规矩!主子没有发话,你没有资格央求!”
笑话!她哪里是在央求!她道的语调可一点都不软!
“灼灼明白了!静等王爷吩咐!”在旁候着就候着!离远点总行吧!
“你过来!”
“……”
“本王让你过来!”
过!她过!
几步走近桌前,不站其侧面,只立于对面。
“你怕本王吗?”
卿灼灼低眸转目:不怕人!怕事!
“那画卷你既可解!能否做出?”
“王爷!您不会是想让我照样临摹吧?”还想着留一份?她的画工再好,也画不出!
某王面色绷紧,瞬时动唇,“人不大!脑子里竟想些杂七杂八的事!”
“……”究竟是谁想了!王爷就能欺负人吗?
“本王是想让你调制出那两种墨,好再画两幅别的什么!那画,是有心之人赠给大殿下的,想让他在皇帝寿宴之时出丑!并非什么好意!本王想让你……”
“我懂了!”
“你懂什么?”
“王爷是不想打草惊蛇!欲顺势而为!”
“……你倒是聪明!”沉了一阵,不得不承认她的机灵!
“好说好说!”只要不让她画春宫图,画啥都行!
良久,她从后院厨房回来,忽见某王爷正于石桌前,吃着她做的竹糕。
“我说我的园里怎么少了一棵青竹呢!原是被张厨子砍去做食材了!”
“……”卿灼灼听声一顿,不敢靠近。
不过,他这新琢磨出来的点心的确好吃!就不责罚他了!”
一棵竹子至于吗?
丢了一棵都能查出来,什么眼!
卿灼灼扯扯嘴,“王爷!这些放哪?”
“青竹亭!”
对着他的后背猛翻一瞬,而后抬步行去。见小方桌上已是铺好了纸张,她伸手将托盘中的两碗液体放下。
跪在一边,开始作画。
半晌,直到她的底画绘了一半,某王竟背手走到了她的旁侧。
“你还会作画?”
这话问的!王爷下令,不会也得赶鸭子上架呀!
卿灼灼瞬时抬头逢上,“不是您让我画的么!好不好就这样了!”说罢,就又低了头去描绘。
“本王只是叫你调制两种墨!”
“……”笔尖一顿,仰头呆愣。
“既然,你那么认干!那就继续吧!记得把外层那幅千山百柳图临摹的像一点!”
她是猪吗?居然又稀里糊涂的扎坑里了!
“王爷!这什么事儿都让我一个人做了!是不是得给我加工钱?”
某王闻声弯了弯腰,“你除了钱,就没别的事儿想了!”
她答的亦是痛快,“这世间,唯银子得我欢心!”
“行!本王就给你加工钱!”
卿灼灼撩眉得意,随之低头继续。
大概用了一个多时辰!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快的了!手心冒汗,指间抽筋!着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伸伸懒腰,望去天边,此刻应已过了午时。再起身寻王爷,发现院子里又没了他的踪影。
“主子就是美!啥事来了吩咐一声就完事了!可知我们这些当苦力的……”
“你们这些当苦力的,不是央求着加工钱么!”
“……”卿灼灼猛地回头,发现他正从屋内踏步而出,手里还攥了那卷千山百柳图。
“画好了吗?”
“画好了!”所言之时,已是垂了头去。那物件虽不是他的,可想起方才亦让其羞涩。
“拿过来给本王看看!”言罢,先一刻行去了石桌前,撩撩衣袖,静坐等候。
卿灼灼的心里即便有一万个不情愿,可此刻终还是要听他的吩咐!故,敛了自画之图快速的走到他身边,然后低头铺开,其举动就似带了风力,不是一般的怄气!
“王爷请自赏!”
她都把情绪摆脸上了,某王爷不会瞧不见!整个过程就是一种故意!
故意让她端茶倒水,再端茶,再倒水!
一连唤了她三次!也不嫌肚子涨得慌!
“王爷!壶里可没茶水了!”
某王闻了这沾了小火的语气,立马仰头拧眉,“本王养你是做什么的!没有了,不知道续!”
续!她续!
“王爷您等着!”哪也没去,就往他屋里一转。而后端出了一壶尚有余温的清水!应是清早孙婆婆过来准备的!扬动手臂,滴答滴答,顷刻点满杯中,“王爷请继续!”
“你这什么态度?”
“没,没态度啊!”忽然想起,人家是爷!她是婢!
这不是硬壳的鸡蛋自不量力,光想着往石头上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