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家伙,说翻脸就翻脸……杨连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些狗日的儒生,平日总是装作以理服人的做派,一与人起争执,就是拿拳头讲理了。
同时面对着方河与朱亭,杨连山心里难免有些发虚。
但此时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他的两个徒弟还在身后,又怎么能弱了气势?
看着两人,杨连山冷哼一声:
“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公平对决,杨某还会怕过你们吗?”
“老杨瞧你这话说的……”
方河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你们道院这么多人,我和老朱两个而已,怎么就成了我们以多欺少了?”
“方老贼你就知道讲歪理!”杨连山咬牙切齿。
虽然这里是他们道院的主场,诸多长老剑师实力都不俗。
但他清楚,方河这老贼极擅长空间之术,若是非要打一架,方河把空间一隔断,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被对方两个大儒拿捏的分。
“不是我们不和你讲道理。”
方河语重心长的说道:“只是这孩子,天生适合修儒,留在你们道院,只会耽误前程。”
朱亭同样附议的点头……气运不气运的不重要,主要是不想看到人才被埋没……
“我看他明明天生适合修道才对。”杨连山冷哼一声,不甘示弱。
“那还是只有打一架了。”方河叹了口气,开始挽起来自己的袖子。
这一幕看的李西京目瞪口呆,怎么这位大儒整个一副要和人伦拳头的地痞流氓的样子……
再看其他人,似乎对此见怪不怪的样子,仿佛他们早就见识习惯了方河这种作风。
“这小子身上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居然能让你们两个老家伙把脸都不要了!”
杨连山看着方河这模样,好生无语。
方河没有回答,反而是顺着说道:
“你看你就发现不了这孩子的潜力吧?说明他和你们道院本来就无缘,还不如成人之美,把人让给我们书院。”
杨连山哼了一声,“要是不说清楚,杨某今天大不了和你们两个老贼拼了。”
“算了,要不就告诉他吧?”
眼看杨连山与方河真的要抡拳头打起来,朱亭犹豫了一下,在方河耳边低声说道:
“反正背后的辛密,与杨老头也有一些关联。”
“那也行。”方河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向杨连山道:
“杨老头,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和你说。”
然后,方河转过头,看着李西京,神色又变得格外和蔼亲善,仿佛与先前那无赖模样的,不是一个人似的。
“好孩子,在这里等我们一下,我们谈点事,很快就回来。”
“老师们请便。”
李西京也不是什么矜持之人,从不知道碧莲是何物,此时直接叫起了老师,拱了拱手,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
心里则是乐开了花。
能让道院与书院三位最顶尖的人物抢着收他为徒,着实是令他没想到的。
这方河虽然看着不正经,但李西京却是知道对方手段有多强大的。
前天夜里,这老头直接两句话,就把那么多人给空间传送了。
自己要是跟着他,不说别的,就是只学会那一招,以后遇到危险,就算打不过也能直接传送跑路吧……
至于他们收他为徒的目的,哪怕只是相互利用,李西京也完全不在乎,总不会对他有害便是了。
……
……
时间已经快到正午。
道院某一处幽静的房间里。
三位洛安城最是德高望重之人正静坐的交谈着。
杨连山在听到方河的解释之后,有些不信的皱着眉头:
“方老头你不要诓我,那小子若只是身负大气运,也绝不至于让你们两个老东西脸都不要了。”
“你说的没错。”
方河抿了一口茶水,意味深长地道:
“到了我们这种年龄,些许修为上的提升,并没有什么大用。”
“有话直接说,别和我卖关子。”
杨连山一看方河这种故作神秘的样子就来气。
“咳咳……”
被噎了一句,方河刚喝下去的茶水差点呛出来,轻咳了一声,说道: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那小子是同时身兼三教法则之人吧?”
“那又怎样?同时入三教门槛还不是只能精修一家?甚至反而可能被其他两家法则给影响到。”
三教法则各异,杨连山对此很清楚。
他也曾听说过因为某种机缘而可以数道同修之人,但那些人最后反而无一不适得其反,于每一教的造诣都只是平庸。
方河对杨连山的话,并不反驳,只是淡淡说道:
“在过来之前,我们已经查过了,他在三天前,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任意一教的门槛都没有踏入。”
“嗯?
你是说,他是同一时间……突然有了可以同修三教的天赋?”
杨连山闻言,眉头深锁,问道:“但即使是这样,又意味着什么呢?”
方河沉吟片刻,反问道:“你难道忘了十九年前的那件事了吗?”
十九年前……
方河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脸色勃然大变,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他的神情才恢复过来,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十九年前?哪件事?你打牌输我七十两银子至今未还的事吗?”
方河看着他,笑而不语,他清楚对方已经领会他的意思了。
果然,半饷之后,杨连山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得不面对这个话题,犹豫着问道:
“你们确定那小子可以吗?”
方河唏嘘一声,道: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总得试一试咯,你也不想看着小花……一辈子只能靠阵法维持清醒吧?”
杨连山仍不放心,皱眉道:“那小子品性如何?你又能保证吗?”
方河笑了笑,说道:“前天夜里,他也在南曲河街,说来也巧,小花还出手保护过他,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杨连山闻言,这才面色缓和,轻叹了口气:“无心之人,却能明见人心,也不知是一种幸运,还是悲哀。”
“行了,你个老道士就别学佛门那一套悲天悯人了。”
方河笑着打趣了一声:“这事便这么定下了。”
杨连山点了点头,忽又看着方河沉声道:
“你方老头比我聪明,这事你尽管去做,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也只管开口。”
“我都和你不客气几十年了……”
方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摆了摆手,“你还指望在这事上我会和你客气?”
杨连山哼了一声:“今天你倒是提醒了我,十九年前你打牌输我七十两,什么时候还我?”
“哎,老朱,我突然想起书院还有点事,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狗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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