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尽可能的缩短范围了，可是这数量上的排查也是需要时间的。

当然除了之前的要求之外，周儒君还做了一个要求，将这些对应的住址与周围的下水道进行了对照，以就近原则进行寻找。

而其中有部分的住处是连在一起的。

这不是周儒君找的第一个地方，却是他希望找到的最后的地方，每一次周儒君都希望这开门的就是猼訑，这样的话，就能够直接将对方抓捕了，可惜每一次都是对应着失望。

不是，依旧不是，仍然不是。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片刻后才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一瞬间，他们都被这门后面露出来的扭曲的脸给吓到了。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类应该有的模样吧。

“抱歉，吓到你们了吗，我是开发游戏软件的，在研究一些游戏角色形象，没有灵感，所以就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寻找，你们突然找过来的话，我还以为有什么急事，没有来得及卸妆呢，所以，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们是找这个房屋的主人的话，那我帮不了你们，我也是临时有事，找人租借的房子。”

“这是我们的证件，我们能够进去询问你几个问题吗？”周儒君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在对方面前展示了一下。

“当然。”青年让开了一条路，让他们进来了，“你们需要喝点什么吗，不过因为刚来这边，所以这里的东西我不是很清楚放在什么地方了，你们看，白开水行吗？”

“不用麻烦，我们一会儿就离开了。”周儒君说道，在路过青年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清香，一种挺好闻，并不是非常浓郁的味道，“你用香水？”

“嗯，会用一点，会很浓吗，你们要是不习惯的话，我可以拉开一点距离。”青年说着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你们也坐啊，有什么想问的，便直接问吧，如果我知道的话，不过首先问一下啊，我应该没有做违法的事情吧。”

周儒君摇头，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说道：“我们能看一下这里的房间吗？”

“请便，不过不要动里面的东西，你们也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主人，要是东西缺失损伤的话，我这边也不好交代。”青年是一点都不在意。

得到允许之后，周儒君立刻吩咐身边的人去检查了，这个时候，他才坐在了青年的对面。

“贵姓？”周儒君问道。

“封人。”青年说道。

没错，这个坐在周儒君对面的人就是封人攱。

“这个姓倒是很少见。”周儒君沉默了一瞬。

封人攱耸肩，没有回答。

“我曾经有一个同事，应该说是我的一位前辈，他也姓封人。”周儒君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姓氏了。

“曾经，看来现在是不在了？”

周儒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封人攱自然也不会追着不放。

“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是因为工作吗？”周儒君跳过了之前的话题。

“不算吧，其实是出来旅游的，随便到处看看，顺便找一些灵感。”

“还以为你们这类的人都喜欢待在家里不出来。”

“那是偏见，就好像你们总是默认我们这类人应该是个秃子才对。”

“一个人吗？”

“没什么朋友……我说，警官，如果你是想要调查我的身份的话，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你去验证就是了。”说这话的时候，封人攱敲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周儒君抬手触摸到自己的耳朵，那里放着的是一副耳机，连接的便是纪清他们那边。

在说这话的时候，纪清那边的消息传来了，封人这个姓氏确实是比较少见的，结合上对方的职业之后，调用起来也是很方便的一件事。

对方“真实”的照片也传输了过来，是一张陌生的脸，至少周儒君是没有见过的。

对比了一下之后，周儒君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但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另外一个人，所以还在打机锋，另外一边，其他人在房间内的探查快要结束了。

依旧是没有任何发现的。

“抱歉，打扰了，祝你接下来的旅途愉快。”周儒君与其他人已经来到了门外准备离开了。

“承您吉言。”封人攱颔首示意，看着他们走远之后，脸上的笑意也彻底消失。

眼中平静的像是一汪深潭。

很早之前，他们其实就已经设想过，当封人攱暴露在这些人面前的情况。

与席沉不一样的是，封人攱可不是一个黑户，他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一个人，后来才上的席沉的贼船，在那之前，他这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的，从学校到邻居，到公司，那都是能够查询得到的。

封人攱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抹除，因为封人攱无法抹除掉身边每一个认识自己的人。

但是人的记忆也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他们对记忆的认识，总是会出现一点的偏差。

只要不是过于的离谱，他们总是会合理化的。

比如说纪清传过来的照片。

与封人攱很像，但又不是那么的像。

“看来是走了啊。”席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站在了封人攱的身后。

“你说他们怀疑了吗。”封人攱依旧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也许吧，先来把妆卸了吧。”席沉将人拉了回去。

一回生二回熟，这卸起来就快多了。

但是留在封人攱脸上的妆容不止一层。

另一边，周儒君虽然是离开了，但还是不住地打量纪清发过来的照片。

照片中的人给了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但是他又不敢完全确认自己的想法，所以将照片展示给了身边的人：“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张脸有几分眼熟。”

何止是眼熟啊，但是一时间都没有想到。

“封人……”周儒君呢喃着封人攱的姓氏。

“对啊，这和封人警官不是长得很像吗，这眉眼的话，根本就是照着封人警官来的嘛。”

被这么一说，原本心中只是怀疑的话，现在几乎都快要确认了。

“你听见了，我需要他的档案。”

“你等等吧。”纪清也是性子好，不然的话，一会儿要求做这个，一会儿要求做那个，但凡换个人过来，都已经不想要理会周儒君了。

“你们在别墅里面有发现什么异常吗？”周儒君问道。

“没有发现，别墅里面很干净，没有太多人居住的痕迹，暂时看不出来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居住的，没有找到行李箱，楼上与楼下的卫生间中还有着湿气，应该是不久前刚沐浴的，不过已经没有热气了。”

一五一十将自己查看到的情况全都说出来的时候，却被周儒君打断了。

“刚洗完澡就上妆吗……”总觉得这好像有点不合理啊。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之前筛选出来的那一批下水道井盖前，本来也只是路过而已，但是却在这时候，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了周儒君的鼻腔之中。

这样的味道，有点熟悉。

猛然之间便想到之前在别墅中闻到的，来自封人攱身上的味道。

果然不对，那个人有问题，开始的时候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仔细想来的话，问题着实是不少。

一个正常的人，在见到周儒君他们这群人出现的话，就算没有表现出害怕的话，也应该有紧张的情绪吧，但是那位表现的是不是也太过平常了，似乎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好了，不过你身上的味道，没有拿别的香水覆盖掉啊。”席沉也闻到了封人攱身上的味道。

“一时间忘了。”封人攱皱眉说道，“很麻烦吗。”

“有点吧，这代表，我们有很大的概率暴露了哦，对了，关于你的身份的话，你要启动备选方案喽。”

画了那么浓的妆，不就是为这个时候准备的吗。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随时都能够动身，另外的话，我还叫来了帮手。”席沉笑道。

“什么？”封人攱意外的同时，席沉的帽子已经压了过来，直接将那张脸给遮住了。

“不过你就没有与他们见面的必要了。”

“又是你游戏里面认识的人。”

“对。”

“我现在有点好奇你在玩什么游戏了。”

“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的，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接触到。”

“那你还是别说了，你这乌鸦嘴的话，越说，我越有可能参与其中。”

如果这个游戏真的是个好的游戏的话，席沉也不会这么说，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说出来，所以那不是一个好东西，既然这样的话，封人攱也没有知道的兴趣了。

周儒君他们的反应速度可以说是很快了，但即便是这样，当他们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没有任何的踪迹，现场所有的痕迹也已经被处理干净。

这么干净的受罚，如果说没有猫腻才是最奇怪的。

但是封人的话，这个姓氏是真的吗，那个人真的是封人吗？

“对了，你要的资料，传到你手机里面了，你可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