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女还没有反应呢，温孤仞默默松开了环抱着席沉腿的手，后退了几分，仔细听的话，还能够听到他嘴里念叨着：“我长得一般，不好看的。”

“……”席沉突然觉得，还是副人格的状态下比较讨喜一点了。

面前的少女似乎没有意识到席沉在说什么，但是在仰头看向席沉，似乎打算从水槽中出来的时候，席沉看到了对方的喉结。

“……”难怪要将身体没在水中，原来是为了随时转变性别啊。

“那类型呢，怎么确认的呢。”席沉又问道。

那即将出水的少女……呃，少女似乎愣在了原地，像是在思索什么。

紧跟着便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下半身因为还隐没在水面之下，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上半身，包括那张脸都是在不断变化的。

一会儿变成绝美的少女，一会儿变成了禁欲美少年，一会儿身材魁梧，一会儿变成美艳的少妇……怎么说呢，在短短半分钟内，这张脸还有这身材已经变化了近百次了。

当席沉在脑海中再次幻想出一张脸的时候，面前的脸却定格在了最开始见过的模样上，嗯，还是有点差别的，硬朗了许多，没有那么的柔和了。

“我说你玩够了没有！”面前的人不再试图出来了，那看向席沉的眼中带着深深的嫌弃。

这个时候如果还意识不到席沉在耍自己的话，就白活这么久了。

“这就结束了。”席沉绝对有几分意犹未尽，毕竟上次见到这么精彩的变脸还是上次来着。

京剧中的变脸都没有这么精彩的啊。

这一刻，周围才是真正变回了原本正常的模样。

还是一样的墙壁，还是一样的黑色，还是一样的破败，但是这种破败之中却带着莫名的精致感，就好像是一些设计师故意设计成这模样的。

抬脚轻踹了一下温孤仞：“可以了，转过来吧。”

“啊？”温孤仞愣着，还没有反应过来席沉的话语。

“换人。”席沉又道。

这句话温孤仞是听懂了，迫不及待地换了回来。

应付这些事情的话，还是温孤仞的副人格比较擅长一点。

而席沉看着面前的一幕，更加能够确认温孤仞现在的两个人格互换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这说明一件事，或许不久之后，这两个人格就能够交汇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的温孤仞会是怎样的状态。

当温孤仞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自然是与席沉一样的画面，一样的人，他脑子里没有主人格那么丰富的联想。

但是此时那水池之中冒着半个身子的人瞧见温孤仞的时候，眼中也带着嫌弃，他可还没有忘记这位见到自己之后直接吐出来的模样。

“就是你做下的这些。”温孤仞盯着水池中的存在，心中没有任何的恐惧，甚至都有点想要下去直接将人给拽上了。

“是我，又怎样。”

尾巴甩起的时候，他们更加能够确认，面前的东西果真就不是人，而是传说中的鲛人。

鲛人的传说，从古至今都是有的，在古代的话，他们这边是叫做鲛人，在西方的话就是美人鱼以及塞壬。

有关他们的传说，有好的，也有坏的。

不过在对鲛人的记录之中，多以良善为主啊，而面前的东西，看着像是良善的吗，外面的尸骨还在，说他良善也要有人相信才行啊。

“你……”温孤仞正要动手的时候，却被席沉拦了下来。

“等等，你看着就是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席沉这算是对温孤仞的警告吗？

鲛人看着席沉，不知道他是打算做些什么。

而席沉已经走到了水池边，看了一眼面前的水，还是没有走进去，这水看着可一点都不干净啊。

蹲在池边的席沉，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鲛人，其他的描述不说，有关脸这方面的描述那是真的不错，确实是挺好看的，就是从席沉口中说出来的与这个没有半毛线关系、

“你的出现，并不是真的想要将我们完全弄死吧。”

鲛人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温孤仞则是皱眉看着席沉。

那船上的屠杀，看着还不像是要将他们完全弄死吗？

尽管心中想要吐槽，但是想到席沉的话，却也只是将嘴紧闭，没有说出任何的话语。

而席沉的话题还在继续：“你的存在应该就是筛选吧。”

鲛人还是不说话。

“当有人发现这海域的秘密之后，便会是你们的出现，你们的出现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筛选这些发现秘密的人是否有进入蓬莱的资格是吗，否则那海面之下的旋涡就不是我们能够通过的。”

随着席沉说的是越来越多之后，鲛人的目光终于是开始注视席沉了。

而温孤仞则是注意到了席沉口中说的你们。

也就说类似面前的鲛人不止一个不成？

许久之后，鲛人才缓缓开口说道：“你说的没有错，我们确实是来辨认你们能够得到进入蓬莱资格的。”

在席沉打算开口的时候，鲛人却又说道：“但是我看你们不顺眼，就是不要带你们去蓬莱。”

温孤仞冰冷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鲛人根本就不在意。

在海水之中，自己才是最强的，就算面前这个看着就不简单的家伙又能够怎么样。

“这个家伙先不说。”鲛人口中的这家伙指的是温孤仞，他的视线凝聚在席沉身上，“你这人真的有心吗？”

这是鲛人真正困惑的地方，席沉的脑子坚不可摧的，想要给他施加影响的话，实在是太艰难了，反正他都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筛选的人也是不少了，席沉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可能是因为我脑子里有东西。”席沉这话还真不是玩笑，但是在鲛人与温孤仞听来的话，与玩笑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能是觉得蹲的太累了，所以席沉干脆盘腿坐下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坐轮椅的，好久没有这么大的活动量了，果然人就不能够懒惰啊。

“这且不说，你的职责是筛选，既然是筛选的话，那就是有标准的吧，我们难道还没有达到标准吗。”席沉面带笑容。

这笑容落在鲛人的眼中显得就是非常欠揍了。

但是有一点席沉没有说错，那就是席沉他们确实已经通过了筛选。

人都跑到自己面前了，算是打进老巢了，这都不算过的话，那怎样才算是过呢。

但是就这么让席沉他们通过的话，鲛人心中还是有几分不爽的。

“你叫什么？”席沉却略过了这个话题，问了另外的事情。

鲛人顿时警惕地盯着席沉，他知道在人类之中是有巫师存在的，这些人似乎只要得到名字就能够对别人形成诅咒，面前的席沉该不会就是这样的人吧。

鲛人有几分后怕地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了，你们的筛选通过了还不行，不要靠近我。”

“……”这次轮到席沉不解了，自己不就是问一个名字吗，你有必要将自己看成是洪水猛兽吗，这搞得自己很没有成就感诶。

随后鲛人又说道：“但是现在还不是去蓬莱的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我会带着你们前往蓬莱的。”

“怎么带？”席沉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鲛人隐没在水下的尾巴。

说来的话，骑了那么多的交通工具，马一类的正常的动物也骑过，非正常的动物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将鲛人当做坐骑好像还没有过呢。

鲛人嘴角一抽，这个时候他好像明白了席沉的想法，直接一个白眼说道：“不是我，到时间了，你们进入到这艘船上的话，这船自然能够带着你们进入到蓬莱之中的。”

“这鬼船？”席沉挑眉，不是席沉嘲讽，而是这船看上去就是破败不堪的，随时都能够散架，真的能够进入到漩涡之中吗。

“什么鬼船，你别胡说！”鲛人又变得不高兴了，“船有名字的。”

“什么名字。”

说到名字的时候，面前的鲛人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了，但还是说道：“龙宫。”

“……”席沉温孤仞。

要不是席沉不让自己说话的话，现在的温孤仞应该在疯狂吐槽了。

你这名字的话是认真的吗，这玩意儿叫龙宫？

那他们的船是不是能够叫做凌霄宝殿啊。

鲛人似乎也觉得这名字有几分羞耻，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席沉也识趣地换了一个问题：“那正常情况下，怎么样才能够算作是通过了你们的筛选呢。”

像他们这样上了船，还凑到了鲛人面前不说，还安然无恙的人绝对没有别的了。

“在规定的时间内，能够存活下来的人，都有机会前往蓬莱，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这船的话，是不能够乘坐太多的人的。”

这确实。

“如果活下来的人多的话，那就还要你们内部进行二次筛选了。”

说白了就是自相残杀了。

而此时鲛人仰首说道：“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