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子闻言,眼眸不觉紧缩了一下。
“你怎会知晓,那是我赠予你的礼物呢?”
此生首次相见,她本不应认得他,更无从了解。
然而她言之凿凿,莫非……
一个冒险的想法在他心中萌芽。
男子凝视女孩的眼神不禁紧缩。
或许是他的注视过于炽热,又或是她意识到言语中的失误,慕渔的脸颊隐约泛红。
她差点忘了,他观察力何其敏锐。
慕渔迅速眨眼,随即指向乔羽书身旁的墨白,解释道:“他上次到平阳侯府送物品时,我留意了他的样貌。”
墨白既作为清圆斋的使者出现过,那么,能让墨白随侍左右的,自然只有清圆斋主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
少女的说明合乎逻辑。
但男子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深邃的光芒。
她比他预想的更加机智。
这份审视让慕渔浑身不自在,连忙低头,后退一步,语带冷漠地说:“公子还是带小灰回去吧,家规严格,小灰又极不安分,不便我再收留。”
慕渔以平阳侯府为借口,这理由恰当合理。可乔羽书对此全然不顾,只紧抓她刚才提及的“小灰”!
“你是怎么知道它名叫小灰的?”
前世,她是在嫁入秦王府后才认识并喜爱上了小灰的陪伴。
按说,他现在提前把小灰送给她,她不该知晓它的名字!
或许……
那个尤为大胆的猜测再次浮现。
他死后灵魂徘徊京城,未散不去,甚至未走黄泉路,未饮孟婆汤,而是回到了现世。
那么,这个当初在他逝后仍妥善管理秦王府,即使众人放弃秦王府时仍坚守照看它上下的人,是否也遭遇了类似的奇异经历?
慕渔咬到舌尖,意识到了自己的又一次失言。
没注意到男子灼热的视线,只轻轻转动眼珠,轻描淡写地说:“我看它的身上有三种颜色的毛发,就随口给它起了名,原来公子也是这样称呼它的吗?”
慕渔刻意让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乔羽书细致且敏锐,若显得急于解释,他可能会疑心隐瞒,对她倍加关注。
而这对她而言绝非幸事。
她只求安静离去,此后与他再无瓜葛。
乔羽书字句分明地听着,每个细微表情也没错过。
她异常镇定,不像是说谎。
男子戒备的心缓缓松弛。
得知她并非与他一样重生而来,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好坏难辨。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昏迷多时的慕鸢清终于醒来。
遍地的尸体,持剑的男子,令她惊惧不已。
她心头一闪,认定乔羽书和墨白也像之前的那些黑衣人,是来取命的恶徒!
“小姐莫怕,是这两位少爷刚救了咱们。”兮香简洁说明状况。
慕鸢清这才安心,“原来二位少爷是仗义相助,我错把英雄当恶人,是我鲁莽了。”说着搀着兮香起身,遥遥向他们施了一礼。
“小姐无须多礼。”乔羽书示意墨白扶起人,“小姐受惊不小,回去需得好生调养。”
她毕竟是长姐,王府下人提过,在平阳侯府里,唯有长姐真心待她。
救她,自然是分内之事。
“还是得感谢二位少爷。”
乔羽书仪表堂堂,英俊非凡,言谈温和,让人舒心,慕鸢清心中顿生好感。
可……
站稳后,慕鸢清目光一凝,落在乔羽书掌心的小灰上。
眉头微皱,记得阿渔提过,小灰怕生,不轻易与人亲近。
就算说了是阿渔的姐姐,小灰也是高傲地不愿接近。
为何这位少爷能捧着小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
“小姐,小灰是这位少爷送给小姐的。”
兮香看出慕鸢清的困惑,连忙解释道,面前这位,正是清圆斋的东家,而刚才挥剑救人的,是清圆斋伙计!
伙计?!
墨白嘴角一抽,头一回被人称为伙计。
但……
墨白看得明白,这位慕渔小姐视主子如生命。
既然她身边婢女讲他是个伙计,那就暂时当回伙计吧。
“哦,原来如此……”慕鸢清惊叹点头,眼前少年看似年少,竟是清圆斋主人,真不简单!
等等……
慕鸢清忽有感悟,惊讶地望向乔羽书,“你便是阿渔口中那个送了猫的混蛋?!”
众人:“……”
大小姐是被吓得失态了吗?
怎能在人家面前,说我们小姐认为他是混蛋?
这话回了侯府,悄悄说不行吗?
乔羽书嘴角微动,不解地看向慕渔,他何以成了“混蛋”?
“咳咳。”
慕渔轻咳了两声,坦然迎上对方的目光。
“这么说确实有失礼仪,但少爷送这么多礼物,实在太过。”
这话出自慕渔肺腑。
清圆斋毕竟在京城里神秘莫测,多少人想攀附关系。
她只是个小小的侯府嫡女,父不亲母不爱。
清圆斋突如其来的大礼,难免引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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