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郁闷:“恐怕你没命了,还要搭上我和全楼所有无辜者的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还年轻,不想死。”女孩绝望的快要哭出来。
我环顾了屋内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床就是一个看起来并不结实的衣柜。如果楼房倒塌了,躲在床下或者躲进衣柜里,都是同样的死法:“逃出去吧。”
“可刚刚半夜敲门的东西,会不会就在屋外等我们。我们被逼出去了,却正中了它的下怀?”元玥迟疑。我们俩都无法判断不久前敲门的看不见的玩意儿是什么?未知会令人浮想翩翩、甚至会因为恐惧而止步不前。
“不逃我们就会死。”我咳嗽了一声。
房间里的气压变小了,这可不是好兆头。说明我们正在脱离龙卷风的核心,进入了扬风层。恐怖的龙卷风壁会将我们卷进去,疯狂的碾成碎片。逃出房间,是唯一的生路。现在根本顾不得到底是不是诡计、会不会打开房门就一头撞入走廊那一直想进门的神秘玩意的嘴里。
“好吧,死就死吧。”元玥一咬牙,还是决定听我的。毕竟看得见摸得着的危险就在咫尺之外。风不停的将窗外的物体卷入。刺耳的摩擦声中,空调架、广告版、甚至保温层都被剥离出来,飞入空中消失不见。
这栋楼摇摇欲坠,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我和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对视一眼。元玥在我的点头示意下,偷偷将门拉开一个口子。我先把头探出门偷窥了几眼。
走廊黑漆漆的,竟然还有电。昏暗的灯光在不停摇晃,晃得人脑袋发痛。门外什么也没有,只在风中颤抖不停。最奇怪的是,酒店入住的客人虽然少,但终究还是有几个的。但我根本没有看到有人大呼小叫的跑出来。
我犹豫了。难道这真的是走廊上那看不见东西的诡异,楼外的龙卷风,只是幻觉?
酒店外边的风旋已经近的不能再近了,窗台的玻璃‘噼里啪啦’作响,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在强大的牵引力作用下片片破碎。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踹开门将元玥扔出去,自己迅速也跳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空中,强烈的吸力拉着我的腿,将我整个身体抬了起来,横飞着向龙卷风扯去。
元玥尖叫一声,奋力踢了房门一脚。惯力和牵引力共同作用下,防盗门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将空隙严严实实的堵住。我顿时从空中掉落地面。
顾不得撞痛的胳膊,我迅速爬起身,拽着元玥往楼梯跑去:“走,门撑不了多久。”
楼外的龙卷风不死心,风力在加大。钢铁铸成的防盗门由于是空心结构,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结实。几秒过后,门上甚至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凹陷。
正当我们跑到楼梯口时,异变突生!
原本安安静静的走廊尽头,传来一阵不似人类、甚至不似任何动物的嘶吼。说是嘶吼,还不如说是风在凄厉。
有一股风,阴森寒冷的风,冲破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呼啸着,带着死亡的怒吼,朝我们冲击过来。
“跑。”我头也不回,再次拽着元玥跑进了楼梯间往楼下逃。楼梯间的门只是眨眼间就被那东西冲破了,风所吹过之处,凝结起一层白白的寒霜,惊悚异常。
我俩不停逃命,双脚机械的迈着步子,不断地加速再加速。
邪风不停的吹,这风说怪也怪的很。基本上以时速十公里吹过,风吹在铁栏杆上,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夜不语先生,你看楼梯扶手。”女孩子总是会因为任何事情分心,元玥的视线落在扶手上,突然感到扶手变得粗糙起来。
我一边逃一边抽空低头望了一眼,顿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只见楼梯的铁扶手竟然不知何时变得斑驳不堪,绿色的漆剥落了,金属甚至呈现出被岁月腐蚀的千疮百孔的模样。
不止是铁扶手,只要是那股怪风吹拂的地方,一切都在崩溃。
“安全楼梯和扶手居然在风化!”我结结巴巴的满额头都是吓出来的冷汗,这怎么可能!背后追我们的那怪风,居然能将物质在短短几秒钟内跨越数百万年的时间,风化崩塌。
我靠,这到底是基于哪门子不靠谱的科学原理?
自己内心疑惑重重。元玥身上的‘死亡通告’诅咒,越发变得难以理解了。诅咒的第一阶段是一大堆A4纸贴在她背上,每一张纸都有她生命的倒计时。而诅咒的第二阶段,却变得和第一阶段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来。
追着她,要她命的背后的阴风,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能量存在?
我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是迈腿的速度丝毫不满。背后的风看似恐怖,可速度也并不是太快。和自己说知道的传统的风,有许多不同之处。
从所在的房间一直逃到了一楼,元玥轻轻拉了拉我:“夜不语先生,身后那玩意儿追个不停,我们能逃去哪儿才是尽头啊?外边又有更恐怖的龙卷风。”
“跟我走。”我急促的呼吸着,对于自己这种非体育系的男生,逃了那么久早就已经体力透支了:“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没有安全感,所以去哪都会调查一番。风岭镇在几十年前属于抗战前线,许多楼房地下都建有防空洞。这栋老酒店是从许多年前的老房子改建的,防空洞兴许还留着。”
“兴许?”元玥对我的不确定有些怀疑。
“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全世界的人类对抗龙卷风的办法,最有效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找一个地下室跑进去,风不离开,打死都不出来。”我和元玥一边吃力的大呼小叫一边不停逃。
风!阴风!那股刺骨冰寒的阴风仿佛是在玩耍猎物,它并不急于将我们杀死。又或者,现在还没有到杀死我们的条件。
当我顺利在酒店一楼找到防空洞的入口,将那一扇老旧的几十年没有保养过的厚厚铁门牢牢关上时,袭满整栋楼的颤抖以及阴森冰冷都随之封闭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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