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车窗外不远处,离车前方大约50米开外的公路上,猛地从路边窜出了一只黑脸田园犬。那只狗体形苗条但肌肉凸显,从它的脖子上一根红绳判断,应该不是野狗,但红绳很脏,狗的身上也很脏,似乎很久没有洗澡了。
它原本背对着我们,但是冲入公路后,就像是感觉到什么般转过头来,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和时悦颖,眼神直愣愣的,尾巴夹着,慢慢踱步向我们移动过来。
虽然是山路,但由于路上的车流很少,时悦颖开车的速度绝对不慢,五十米的距离几个呼吸间就缩短为零。田园犬已经跟我们近在咫尺,我甚至能看到它眼中闪过的血腥红芒,以及嘴中不断往下流的唾液。
狗丝毫没有感到害怕,迎着车就扑了上来。
“啊!要撞上去了!”时悦颖尖叫一声,山道上乱打方向盘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她只能使劲儿的稳住方向盘。
我眼睁睁的看到这只疑似患病的狗疯狂的无限接近车的挡风玻璃,它嘴里的液体是黑褐色的,看起来很恶心。怪了,这只狗怎么跳的了这么高?时悦颖开的是一辆奔驰越野车,底盘高,挡风玻璃离地面接近一米五。正常的狗跳起来,还要越过长长的发动机盖,在如此短的距离下,根本就会在一跳起时就会被车撞飞。
但这只疯狗显然脱离了常理,正当我害怕它撞破挡风玻璃冲入车内,将我时悦颖撞晕,弄得车毁人亡时。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眼皮抽搐了几下,想要下意识的闭上,但意识还是成功的控制了眼皮。自己的眼睛清晰的看到明明撞到玻璃上撞个正着的狗,突然就消失了。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无影无踪。
车没有震动,挡风玻璃也没有破裂。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长长的刹车声响起,时悦颖好不容易才将车停住。我俩惊魂未定的对视一眼,老是感觉车里边不安全,连忙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女孩抱着胳膊不停地哆嗦:“幻觉?”
“两个人一起看到了幻觉?”我一边反问,一边缓缓摇头。头顶的阳光垂下来,照的周围的地面一阵树影婆娑。这条通往案骸镇的山道虽然明媚秀丽,但是在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后,徒然变得阴森起来。仿佛那树的影子中,道路两旁的阴影里,就连吹拂在脸上的空气里,都躲着无数双眼睛,正在用猩红的眼神,死死的窥视着我俩。
我看着树叶被风吹动,猛地打了个寒颤!
“那只狗呢?它明明撞上来了!”时悦颖检查着汽车。发动机盖子上没有撞击痕迹,挡风玻璃也是完整的。车轮底部没有血迹。她完全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刚才双眼看到的狗真实存在过。
我谨慎的打量起四周,过了好一会儿僵直的身体才缓过劲儿来,被监视的感觉也变淡了。刚才耳朵里听不见虫鸣鸟叫,现在,各种声音都重新涌入了耳道中。山道再次恢复了生机。
只是这种生机,只是令我更加紧张罢了。奇了怪了,刚刚那令人难受的感觉,究竟是不是错觉?
时悦颖见我呆呆的没有动弹,连忙走上前来轻轻摇了我一下:“小奇奇,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晃了晃脑袋,没多说话。感觉的事情很难以描述,就算说了也不过徒然让她更加恐惧而已。
我踱步走到车前,也检查起车的状况来。脑子里的脑细胞不断的产生化学反应,感到这件事似乎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很久以前,也和一个女孩开车进行过长长的旅行,也是在一条山道上,遇到了意外状况,一车人险些尚明。
但那个女孩究竟是谁,自己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总之,肯定不是时悦颖。
车果然没有任何损坏的迹象,正当我捂着脑袋,认真的思考我俩身上是不是发生了集体幻觉时,突然,车挡风玻璃上几滴黑褐色的液体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一靠近,我就闻到那黑褐色的液体散发着惊人的臭味,仿佛尸油和福尔马林夹杂在一起,不停地向空气中挥发刺激性微粒。我扯出一张纸巾,将那些可疑液体沾了一点上去,凑到眼睛前仔细打量。
时悦颖也将小脑袋探过来张望。
“这是什么?”她问。
“极有可能是那只突然不见的狗嘴里吐出的唾液。”我回答:“除此以外,我找不到其它的解释。”
“好臭啊。”女孩学我的模样皱起好看的眉:“而且好眼熟。”
“不错,这种臭味,我依稀在哪里闻到过!”我深以为然。
“啊!想起来了!”时悦颖可爱的拍了拍脑袋,总算是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了这黑褐色液体的来历:“我记得妞妞跑出别墅,自己找入地底洞穴时,曾经在地底那些萤火虫身上闻到过。而且妞妞挖出来的那个泡着婴儿尸体的酒罐子中,也隐隐泄露着这味道!”
“婴儿尸体?”我轻轻咬了下嘴皮:“我一直都很在意,你姐夫拿给你姐姐供着的那个酒罐子,以及你在人工洞穴下看到的酒罐子,似乎很相似。它和那张诡异的照片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时悦颖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先到案骸镇上再说吧。还要开两百多公里路呢。”
我点点头,转身向后望了一眼。山路崎岖,我们已经行驶了接近八百公里。身后的路却是那么的陌生,当着淡淡的诡异。无人的山路,果然会带给人压抑感。
正当自己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前,我猛地停住了脚步。
“悦颖,那只我们喂它吃过照片的流浪狗,你还记得吧?”我突然问。
“当然记得。”女孩诧异的问:“小奇奇,你想到了什么?”
“快打个电话问你姐姐,我越想越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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