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警方恐怕是从乔雨和波尔的死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干干脆脆的脱身而出。
沉默了片刻,我又道:“关于乔雨,你调查到了什么?”
“这个女孩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边了,自己去看。”杨俊飞顿了顿,反常的继续说:“这件事恐怕有些诡异,你还是少插手为好。”
“诡异的事我遇到的多了。”我撇撇嘴。
“但是我在调查乔雨的过程中,总觉得很不舒服。心里发悚。你知道我胆子大,可怕的事情也遇到了不少,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恐怕已经没退路了。”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安德鲁那混蛋死了倒是无所谓,但是谁知道鞋对床的诅咒会蔓延成什么地步。他死了,下一个是不是我,虽然不清楚。可诅咒肯定会像感冒病毒般散播,我有预感。”
老男人无奈道:“要我告诉大姐大吗,有她保护你比较好一点。”
“不用了。”我摇摇头,守护女李梦月又不是万灵药。这次事件不是武力就能解决的。
“那多保重,需要帮忙就电话我。我忙去了。”杨俊飞见多说无益,果断的掐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开电脑将邮箱打开,仔细翻看起关于乔雨的资料。这女孩是东母县的人。半个月前回过一次国,但没几天便充满赶回学校。据说走出国际机场时,面带惨色,糊里糊涂的将行李都忘在了机场。也不知道她在慌张什么。
乔雨家在东母县算是名人,她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父母拾荒度日。但是在她五岁时,她父亲的胞兄当上了当地国土局局长,靠着这一资源,她家试着拿政府工程,渐渐积累成了房产开发商。最终摇身一变,从社会最底层爬上东母县首富的位置。单纯要评价的话,就是完完全全的爆发富。有钱是有钱,但风评十分的差。
在乔雨从德国学校回家的那一个礼拜,杨俊飞很清楚的列出了有可能接触的人。我一边订机票,一边将其记在脑子里,准备第一时间调查。至于‘鞋对床’的传闻,当地并没有找到。乃至全国范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这倒是让我不太容易确定范围。虽然说传闻有鞋有床,似乎只有两个物件作为主体,也能明确的指出鞋与床同为咒具的可能性。但我总觉得,貌似还缺少某些必须的因素。
揉了揉太阳穴,我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机票已经搞定了,晚上十点的飞机。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出门。安德鲁的事情自己并不怎么担心,不为什么,他的死活我也真的不是太在意。可最近一闭上眼睛,我就老在垂下的眼帘上看到漆黑一片的视线前有着模糊的光影。
是乔雨临死前恐怖的模样和她爪子一般的手牢牢抓着我的照片的幻影。她说她死了的话,变鬼都不会放过我。这句话一直都回荡在耳畔,不绝如缕。
有人说人类的记忆,都有自动净化功能,会渐渐过滤掉不好的回忆,并下意识地渲染美好的部分。比如大家回忆起童年,都会讲得很有趣,连被小团体整得头破血流、被老师当众羞辱等小时候觉得无比痛苦的事,也能当成笑话讲。正常人都是对记忆宽容的人,只有偏执狂,才会强迫自己留在恨以及不愉快的事情里。
我肯定不是偏执狂,虽然我确实有些微强迫症,可也绝对不会自己没事找不愉快,更不会自己吓自己。这就是说,乔雨死前那番话之所以会死死映在我脑子中,没事情跑出来溜达一圈的原因,是话的本身有问题?还是说,其实我早在那时起,就已经被成功诅咒了?
将租来的车开到柏林后归还,我踏上了飞往国内的航班。东母县距离最近的国际机场至少有300多公里,也就是说下了飞机还有够折腾的。带着郁闷以及紧张的心情,十个小时的航行在自己痛苦的坚持中硬是没有睡着。当走下飞机时,脚步都是虚晃的。
从机场租来一辆越野车,设定好导航。我这才慢悠悠的将其开到高速公路的休息区,鞋都没有脱,躺在车的后座上补充睡眠。还好,并没有梦到奇怪的东西。当醒来时,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11月17日,早晨五点十一分。
乔雨什么时候被诅咒的,我不得而已。但波尔的话中可以判断出,她被诅咒到绑架我们,然后死掉,足足经过了8天时间。对安德鲁而言,昨天应该是诅咒的第一天,今天是第二天。也就意味着,还有6天时间留给我找出答案。否则,后果就不太有趣了。死胖子会翘辫子,而我会面临两个结局,一是屁事没有,我继续挖掘隐藏在鞋对床故事背后的迷雾。二就是被诅咒缠身,在高压下解开迷题,否则只能坐等嗝屁。
就某种程度来讲,我的运气一直都不好,所以对此我不敢赌,也不赌起。
根据导航指示,东母县一直向西深入群山当中。高速公路无法到达,需要在中途拐出转入国道。一路上开的很顺利,期间也没有遇到危险。两个小时的高速跑了两百公里,我找地方吃了早餐,先早点店老板确认了方向后,这才继续启程。
国道的前一段还算不错,可等到导航上显示,距离东母县只有50公里时,前方的路被施工堵住了。我停下车走过去看了看,被堵路段的路面破的很严重,估计是泥石流造成的。奇怪了,十一月份还有泥石流,真是诡异!
还好交通局树了个牌子标明绕路的线路,我用手机将其照下来,照着指示朝左拐进了一条十分狭小的乡道中。
上没有这些小路,只留下一片空白。方向似乎也没有朝着东母县再走。我甚至怀疑自己在绕圈。50公里的路,本来一个小时就应该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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