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极度危险(2)(1 / 1)

‘那东西’恨她,恨得入骨,恨到了难以理解、惊心动魄的程度。-

她,究竟在‘那东西’闯入她家前,也就是八年前的9月13日,到底做了什么?倪念蝶对此没有头绪,我想追问,可一直得不到机会。或许,就算是追问了,她也真的不清楚吧。对于超自然的东西,不熟悉的人就是不熟悉,人类的记忆力为了保护大脑会有意无意的将不重要的地方遗忘掉。但很有可能正是这对本人而言不重要的记忆,却是解决整个事件的谜题和关键。

要不要找个机会带她去熟悉的催眠师那里催眠一次,将事件重新还原呢?我一边瞅着她,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毕竟不解决她的问题,我恐怕是下不了车的。头顶一直有把摩克里斯之剑悬着,任谁也不会好受。就算要我离开,我也是不敢的。自己不愿意将未知的危险带给熟悉的人。

唉,也只能暂时跟他们‘混’一起了。

“啊,对了,你们班有个叫做袁梦晨的‘女’孩,她最近怎么样了?”倪念蝶突然问。

顿时,一丝丝的痛苦如同针刺入指甲盖似的,掀开了我的记忆。袁梦晨,眼前这个只不过读了几个礼拜的转学生,为什么会记得她的名字?我脸‘色’很糟糕的陷入了片刻沉默,然后用打饭五味瓶的语气,缓缓道:“她走了!”

“走哪去了?”倪念蝶‘迷’糊的追问:“出了国留了学?”

我摇头。

“你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她究竟走去了哪?”倪念蝶完全没注意到我失落的脸‘色’。

“去了天国。”就算很难受,我还是用重愈千金的上下嘴‘唇’吐出了这四个字。

“怎,怎么可能!”‘女’孩愕然:“她怎么死的?”

我没有回答,虽然倪念蝶也处在诡异莫测的事件中,但我依然很难解释发生在袁梦晨身上的恐怖故事。在我转移开的视线中,‘女’孩意识到了什么,善解人意的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无味的吸入空气,咀嚼着空气里的苦涩气氛。

(袁梦晨的故事。请参看夜不语306《夺魂教室》)

“虽然只读了两个礼拜的高中,但是,我跟那‘女’孩很搭调。我没跟她有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就连话也没说上几句。不过,她古怪的‘性’格背后,却掩饰着自己的懦弱和家庭的无奈。”倪念蝶扬起头,似乎想为相识不过十多天。说话不超过几十句的‘女’孩的死亡而流些泪水:“她的书包里总是背着一条围巾,一条白‘色’的围巾。不论‘春’夏秋冬。她都将那条围巾放在包中。那是她的宝贝,可她却从来不说是谁送给她的。”

“认识她,也是因为那条围巾。”倪念蝶脸上充满了回忆:“那天我路过一座大桥,偶然看到桥下河边散步的袁梦晨不小心将围在脖子上的白‘色’围巾掉进了河里。当时自己就想,那人真奇怪,明明是秋天,还不是深秋,干嘛围那么厚的围巾。可下一刻,根本不会游泳的她就跳进了河里。手死死拽着那条围巾,就算不断往下沉也没松手。”

“我大喊大叫着,引起别人注意。总算有好心人将那个不怕死的脑袋秀逗的‘女’孩救了上来。一直我都不明白,那天白围巾就对她那么重要吗?”倪念蝶唏嘘道。

我的眼泪在这番话中如同决堤般涌入了眼眶中,泪水滚来滚去,始终没有流下来。说者无意,但是听者有心。因为我很清楚。那条白‘色’的围巾,是自己送给袁梦晨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只因为高中时送那条围巾给我的某个不熟悉的‘女’孩将亲手织的围巾塞进了我手里,拔‘腿’就跑,我没办法退还。本来想要扔掉的,刚巧看到了袁梦晨。便随手转赠给了她。

那条围巾只不过被我转了一次手,还是男士的,却被她一直这么珍藏着。最后甚至为了我,付出了她的命。

真的值得吗?

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个已经去了天国的‘女’孩,真的就一点都不会后悔吗?我不知道,也永远也不会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是我难以揣测的,更何况是感情这种宇宙级别的无解难题。

阳光从头顶开始往西方斜下,晚霞染红了天际。一天时间过的不算快,但也无可抵抗的结束了。车驶进了一个小县城中,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店的停车场里。

倪念蝶雀跃的伸了个懒腰,兴高采烈的‘摸’着油光的长发道:“总算是可以洗澡了!”

“洗澡?”我看着这一家子人准备下车的模样,有些发愣:“不是说一停下来就会有危险吗?”

“怎么可能,如果真是随时随刻都要逃的话,我家所有人早就累死了。”倪念蝶抱怨的解释着:“根据经验,那东西爆发后就会沉寂一阵,有时候是几天,有时候是一周,有时候是半个月。每次我们都是趁机喘息,修生养息。”

这个本来不善与人‘交’流的‘女’孩,在昨晚和今晚的谈话聊天中,已经有了呱噪多话的倾向。

我迟疑的点头:“确定?”

“嗯,非常的确定以及肯定。”她不耐烦的用力将我拽下车:“安啦,有危险我会叫上你跑路的。总算是不用再睡那张摇摇晃晃的‘床’,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棒’!”

‘女’孩呼吸着车外冰冷的空气,顺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满脸惬意。她的父亲正扶着母亲走下车,两个人站在一起我才发现,倪念蝶的双亲至少有十五岁的年龄差距,典型的老夫少妻。

伯母依然一脸木然,双眼麻木,任自己的丈夫扶住,一步一步的在搀扶下向前走。倪念蝶将车开到停车场的中间,找了个既好上车,又好出‘门’的位置,这才满意的锁好车‘门’。

伯父领着我们去了大厅,要了两个相隔的房间。然后默默的递了一把钥匙给我。

倪念蝶自顾自的对我解释:“每次我都和父母住一个房间,遇到危险好互相照应着第一时间溜掉。你肯定是不能跟我们住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