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赤心来不及多想,他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铁鞭和长剑,此时前方离他最近的官军,已经冲到了距此只有三十步远近。
逼近的这队官军明显与众不同,他们不禁盔甲齐整,就是战马都是清一色的口外好马,为首的将官,是一名身穿红衣骑在骏马上的千总,他银鞍白马手执长枪,这时正骑在飞驰的骏马上低伏着身子,凝眉瞪目准备马到近前,便一枪将李赤心刺死。
李赤心从地上跳起来的时候本有意追上逃跑的官军都司,将他一鞭打死或者能够再次将他擒获,但在一个刹那之间,他就知道来不及了,刚才忍痛跑开的敌将已经跨上了一匹马,正要扬鞭逃走,李赤心当下再不犹豫,根据眼帘中的提示:风速2.5米\/每秒;目标逃逸速度:8米\/每秒;目标距离:14.75米……
只听李赤心吐气开声大叫一声“呔!”,便以快得像闪电般的动作摘弓搭上了三支白羽雕翎箭,但见弓开如满月箭走似流星,第一箭就把逃开的敌将都司射了对穿,死尸扑通一声栽下马去,他连着又是两箭,射死了两个系统提示能威胁到自己的敌人。
随着官军千总驰来的敌骑惊骇不已,一时踟蹰不前,前边的三匹战马因无人收住缰绳,已奔到李赤心身边。他拍了拍自己的乌骓马,让他尽快回复体力,自己则是侧身抓住一匹无主战马的鬃毛飞身骑上,暴雷般地大喝一声,便高高举起铁鞭,挺身向敌骑丛中冲去。
刚刚还俯身冲过来想刺死李赤心的敌将,心中陡然一惊;李赤心的马此刻已经冲到了他的近前。虽然在武校那里没有学过相对速度,不过红衣敌将心中虽惊却并不慌乱,见两马已近,他微微弓起身,顺着奔马的颠簸一枪扎向李赤心的前胸……
李赤心因为刚刚上马,颠簸之间使他来不及挥鞭,“咋办?”他微一皱眉,头脑中就闪过一线宋体三号字的提示:“凉拌!”
“好,就照你说的凉拌!”他右手借着战马下落的一瞬,将十八节单鞭在身前竖起,也没见他用力,便借势稍稍荡开了敌人疾速扎来的长枪,铁鞭顺着敌将刺过来的枪杆,向前一划接着手腕一抖,铁鞭瞬间化为了一柄短枪。
李赤心凭着和敌人对冲的马力挺鞭做刺,闪电般的一鞭,就点在了敌将的咽喉处,“嗑嗤”一声红衣敌将的喉骨碎裂,翻身跌下马去,眼见不活了。李赤心抬手抓住敌将坐骑的缰绳,抬腿换到这匹神骏的白马上,一白一黑两匹骏马,趟起两路烟尘,载着虎贲营主将李赤心绝尘而去。
烟尘中李赤心朗声大笑,敌将身后的官军见到眨眼间就没了主将,已然一片大乱,军将们争先恐后地逃向两旁,给李赤心和麾下残存的人马让出了一条路。
疾驰的骏马用平赛马会记录的成绩,飞奔到了谷口。
李双喜此时的境况,倒是比李赤心心中预想的要好上不少。李双喜埋伏在谷口外的人马没有挡住亡命之徒‘大天王’;留在山谷中的官军虽然人数占优,不过由于主将高杰负伤逃走,一时自乱了阵脚。
李双喜、‘老虎’他自己的亲随,趁着官军慌乱,冲进对方的军阵之中。他的人马全部都是骑兵,在与以步兵为主的官军作战中始终处于上风,不过官军人马众多,李双喜的人马没办法将对方歼灭,经过一场恶战,他杀散了这些伏兵。
顾不得搜剿溃兵,李双喜就命‘老虎’率着一半的人马,立刻前出谷外,去接应大哥李过。
他跳下马来,让战马稍作休息,他自己带人在战场上四处救治伤者,搜罗马匹兵器,见大多数战马已经通身是汗,又赶紧让自己的部下,从官军的尸体上割下布条给战马擦汗;除了少部分警戒的人们,其余的每个人都在给自己的战马喂豆料盐水,好使战马尽快恢复体力。
李双喜的白龙马因为在战斗中受了几处伤,不能再骑乘,于是他换了一匹高大的栗色战马,自己也掏出马料伴盐水喂食战马;等到将伤者安排完毕,他还觉得不放心,便又留下一部分人照顾这些受伤的将士,并让他们看押好俘虏的官军,自己带着其他的骑兵,紧随‘老虎’等人的身后撵了上去。
尾随在李赤心身后的那些官军,已经被他连着阵斩几员大将的虎威吓怕了,所以并没有拼命地追赶,他们一边与自己后面的虎贲营缠斗,一面向谷口方向移动。李赤心的前面即使有些不长眼的官军试图阻截,也大多是做做样子,稍加阻拦便自动让开一条路,放他过去。
李赤心因为左手还在用力地按着一员被擒的敌将,所以不能痛快厮杀;现在他的几十名亲兵已经杀透了官军的围堵,赶来与他汇合,所以使得李赤心的信心大增。
他将敌将横担在马背是,自己一手使鞭,一手使剑,勇不可挡。李董事长曾经在商战中打滚多年,也是深懂人心的;他暗斟酌了一番,如果不凭着一股气势痛打落水狗,就凭自己现在残存的百十人小队,根本就逃不出官军的手心。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鱼死网破,老人家的一句话,一直被李董事长奉为座右铭,那就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绝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否则自己带出来的这点人,都将是人家大队人马的盘中餐。
虽然能量槽显示,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可是他依旧一路挥舞铁鞭、利剑,不断在重新集结后的敌阵中穿过。远远地望着一队骑兵从谷口中冲了出来,由于距离太远,头脑中的显示也想他表明,对于如此远距离的搜索,超算无能为力。
他怕追随自己的这几十人折损过重,就又反身杀回到了川里,接连救出了两个身负重伤、仍在同一群官军死斗的亲兵,这让跟随在李赤心身后的军卒气势更盛,他们如虎入羊群一般地,不断将官军重新集结的阵型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