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塞外(1 / 1)

驭神 东篱下桑菊 6496 字 2023-09-07

第一章 塞外()

七八月刚过,陈口关关里关外就铺上了层绵绵细雪。

天气不仅寒冷,而且干燥。

大华版图的最西北的一角,向来如此。冷空气一过,经过西北再往贺兰山,几日过后就算是都城上京里也要凉上几分。

到时候那些富家子弟们府上烧的恐怕不是我现在这样的烟熏炭火了。

陆虎咳嗽了几声,站起身,敞开窗户,无奈的笑了笑,任由书桌上小锅炭火上的浓烟往外飘去。

这里是镇西大将军陆严忠府邸后院的一处偏房,院子不大,单独的几间屋子紧靠院墙,院落里堆扎着一些杂乱的东西。

“哈,真冷!”

陆虎放下手中的笔,哈了口气,目不斜视的望着桌上墨迹未干的字迹。

字骨骼嶙峋,个个严明身正,精神饱满,透出浓烈的正气。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正是前朝岳子的《满江红》。

词是愁词,但从这个白面弱瘦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口里念出来,丝毫听不出一丝愁绪,反而是口气严肃,字字刚正,让人听了从心底生出一股豪气。

“我这笔力也练到了一定功力,虽然没有那些书法大家的形神具备,气势却不输他们。岳子当年寄居王家,与老母相依为命,条件只怕与我相当,现在我寄居叔父篱下,日日要看人脸色,比起岳子只差不好,不过越是这样,越能催人奋进。”

这名少年眼神锐利,但想到母亲,眼神中突然有些黯淡。

“岳子虽然最后被奸臣所害,但是还能与老母长伴,可是我母亲却……如今我有举人的功名在身,再过小半年就要去上京参加会试,只是现在时局混乱,读书人在朝廷上说不上话,当今皇帝也不比前朝那个昏帝,有心治理边关内乱,重用武将,我要为我父亲正名,还我父亲清白,重夺这镇西大将军的位置,就算我一举得中进士,能入朝为官,以兵书孙子策理见长,也未免有纸上谈兵之嫌。即便是前朝岳子读遍兵书,但自身修为也在斗圣九段,更能驭使白虎神将。带领的岳家军也是个个势如猛虎。军中斗气道和驭神道高手不计其数,其中很多甚至是双修高手。我要继承父亲的位置,成为名副其实名将之后,重新为父正名,却没有这个条件。”陆虎想到过世的双亲,捏着笔杆子的手,青筋条条冒了出来。

“哼,叔父一家是绝对不允许我修炼斗气道,更别提驭神道。这就是他们心中的鬼,父亲母亲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他们甚至连我读的书籍中关于这两“道”的法门都一一剥离去,我现在所知道的这两道的知识连皮毛都算不上。不过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学习这两门道法,只有实力才说得上话。”陆虎咬紧了牙根子,长长的舒了口气,手中的笔才徐徐放到了砚台之上。

“这半年我学问增长了不少,连笔力书法造诣也有提高。这些书籍我也是烂熟于胸,吃透了每一个字,再闭门造车恐怕反而会压抑心境。这天气如此冷,就连平时看守我的奴仆也一个个没了踪影,我不如现在偷偷出去走走,读书人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那些民生却是书里看不来的。”自从父亲莫名其妙的死了,陆虎和母亲数十年就被当成牲口一般豢养在这后院里,平时连出去走动都很麻烦,不过此刻大雪纷飞,母亲也去世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还中了举人,所以姜夫人以为他要走朝廷当文官的道路,所以也渐渐对陆虎放松了警惕。

陆虎点起三根香,对着自己屋里摆放在高堂上的母亲的牌位拜了三拜,才熄灭了铜锅里的木焦烟头,关门离去。

陈口关只是个关口名,实际上关内的一大片被城墙围着的几十里的城池叫着思南城。顾名思义,因军士思念南方的家乡而得名。

城里本来有几十万民众,不过近几年战事吃紧,与西北诸国连年战事倒让城里的百姓少了一大半,大多都迁往别地去了,不过思南城依就是西北边陲的重镇。

城里的摊贩商铺依然不在少数,加上现在天气寒冷,西北诸国也没来骚扰,百姓们求安稳,因此在道上往来的行人们反而多了起来。

城门也开着,北国风光,千里冰封。

站在十人高的城墙上往外一看,关外全是白茫茫一片,要是有敌军来袭,远远就能看得见。况且这个天气,就算是以耐寒著称的伊兰铁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出没。所以城门口按例只安排了十几名卫兵轮班把守,这些人都不停的跺着脚,看不出一丝军人的样子。

“塞外、塞外,不出关口,怎么称得上塞外?除了小时候父亲大人还在的时候带我出去过几次,我这十几年都没有在外走动过了。”陆虎突然想起小时候爹爹带他骑马在关外草原奔驰的情景,心中激荡了起来。

“要是我父亲在时,即便这里只有寥寥几名士兵,也立得一个个跟旗杆似的,当然现在不会有敌军来袭,但是一个军队的军威就是从普通士兵的言行军容中看出来的,这个可万万马虎不得。我要重回镇西大将军的位置,非要当着军民的面,把这些军士扬鞭三百不可。”陆虎瞧着这些士兵,心中感慨万千。

“现在还早,城门口贴的告示写得清清楚楚,卯时三刻开关门,巳时准点闭关。不过我要赶在院里送饭的丫鬟过来之前回到镇西将军府上!”陆虎瞧着陈门口的告示,终于决定要出关走走。

“卖酒,卖红高粱酒嘞!”大门两边商铺众多,小贩们的吆喝此起彼伏。

“出了关就是草原,一马平川!不要上二两酒,我现在这个身板还真难以招架西北的寒气。这酒爹爹在时最爱喝,一来可以驱寒、二来可以壮胆!士兵冲锋杀阵时将军府上都要采购一大批这地道的高粱酒!喝了后将士们的士气几乎用肉眼看得出来。”

“杀!杀!杀!”

陆虎回忆起幼时脑袋里的一个片段:自己的母亲带着自己站在城墙头上。望着塞外,黑压压一片。

西风吹、战鼓擂。

两军对垒。

萧瑟无声。

爹爹扬身上马,举起酒袋子大口灌酒,长矛挥起,士兵们手中的酒袋子高高举起,灌入喉里。啪!啪!啪!酒袋子摔破,翻身上马……

“杀!杀!杀!”热血沸腾,威声震天!

手起刀落,战马一声嘶吼,爹爹身上突然一股黑烟冒出,一头黑色的豹子迎头向敌军的首领扑去!

“娘亲,爹爹到底怎么了?”陆虎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点也不害怕。

“别看!”娘亲站在身后突然用手捂住了陆虎的眼睛。

等他睁开眼睛时,爹爹长矛已高挂起一个硕大的头颅,或许那头颅也并不怎么大,但是很鲜艳。因为那头颅上还有丝丝鲜血沿着长矛滴在爹爹手握长矛的手上。

陆虎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轻笑。丢了两个铜板,要了一袋子高粱酒,扬长而去。

脚下两寸厚的积雪,压上去几乎没过小腿。幸好今年将军府上的过冬物质准备的额外早。自己也侥幸派发到了两双雪貂犀牛皮靴,虽然是最次的那种,但相对于普通百姓却又好上了不少。

贺兰山一望无际,中间是平阔的草原。也是历朝历代和塞北蛮夷民族的战场。

自前朝就在思南城设置了贺兰军政大都督府邸,统一管辖西北边角军政民生。显示了君王对西北边关的特别重视。父亲大人在时,这里每隔三年都必有一场大的战乱。

不过近十年却不知为何,双方反而达成了一种妥协,直到最近,西北狄羌胡人才又开始不断挑拔战事。去年叔父都和敌军在这战场打了一仗,互有胜负。

“过了这个冬季,敌营必定又要重新来边关骚扰。如果是父亲大人在时,那些蛮夷又那里来的胆子再来骚扰?宁绕三千里,不走陈口关!镇西大将军——黑豹子陆严忠的威名在西北这一带,那是叮当叮当响,所以从敌军口中甚至传出了宁绕三千里,不走陈口关的话!可见当时爹爹的威名!”陆虎一路喝酒,回味着幼年往事,倒也潇洒,不紧不慢倒也走了两个时辰,雪地里难走,只怕也走出了四五里有余。

他心中思绪却是不停,爹爹当年建立起赫赫威名,一时间市井传送,不输于当年岳子。而我此刻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举人,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说出来我是陆严忠的儿子,只怕任谁也不相信!

“哈哈哈!”这塞外之地如此广阔,大地苍茫,我是思绪却被禁锢得紧,少年英雄,正是建功立业的时机,几年里困在那院子里,没有出来走过,还真是对心境有些压抑啊。潜龙在田,飞龙在天!不出三年,我定要重夺镇西大将军的位置!听说塞北西凉国盛产一种雪龙马,号称雪上飞,可惜现在没有,不然在这千里冰封之地,策马奔腾,那才是逍遥快活,不失英雄所为!”陆虎想着那雪上飞的神种龙马,心中一阵惬意,脚步也快上了几分。

“啾啾啾!”天空之上传来阵阵空明之声。

陆虎抬头望去,心中一颤!

“好大一只雕!”那大雕犹如小牛犊子一般,一展翅约有三人来长,翅膀一拍,像是发现了猎物,竟然突然从天际突然俯冲下来。

“咦?”陆虎隐约看见那黑雕背上似乎有个黑影。

“莫非是人?不可能!”那雕虽大,却也不见得能承受一人之重!

“啾!”大雕又是一阵长鸣,从自己头顶上俯过,陆虎甚至感觉到了雕羽翅膀上发出的罡烈之风。

那大雕落在了自己前面两百步前的雪地上空。兀自在那盘旋,却不落地。

翅膀在雪地上空扇个不停,带起的罡风扇得地上的雪花飞扬,煞是好看。

陆虎正在惊奇,却听那大雕突然大啸一声,只见那地面上竟然开始尘土飞扬,两寸厚的雪花被那大雕用翅膀已扇到一旁,露出了尘土,那雕丝毫不见停歇的样子,却又似乎有些顾忌地面的某些东西,不敢落下,不然用爪去刨,速度岂不是比现在要快?

“那地下有什么东西让这雕如此顾忌?这老雕身材巨大,力气也是不凡,凭借一双肉翅竟然扇得地面的雪花和尘土四溅。看样子那地底下的物品也不是凡品。”陆虎有些好奇,稍稍靠近了几分,却不走近,一来顾忌那地下的东西,二来担心自己靠近后反而会先引起那老雕的不满。

“这雕长的这么巨大,怕是已经超过了百年,成了精了,那地下的物事也定是个宝贝,我若走近,一个不慎,只怕那雕舍了宝贝先对付我了。”陆虎心中想得透彻,离那大雕百步距离便不再走近。

那老雕也甚是狡猾,似乎知道地底下的物事的厉害。一位的用翅膀扇打地面,并不落下。四周尘土飞扬,不出多久便在四周一丈范围外垒起了一道雪和泥土堆砌的土堆。

“呜呜……呜呜”陆虎隐约听到地底下似乎有小兽呜咽的声音。

又是一声长啸,似乎意识到地底下的物事即将出土,那老雕十分兴奋,翅膀更加用力的扇动起来。

“嗷!嗷!嗷!”突然一声巨吼,从那土坑中传来,那老雕听到吼声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惊得翅膀使劲一扇,连忙向上跃起了三丈有余。

“虎啸!”这是什么宝贝,竟然能发出百兽之王虎啸山林的声音!陆虎跟着一惊,却不像那老雕一样被吓到,反倒觉得这虎啸之身震得自己一阵热血沸腾,体内的气血激荡起来,比猛灌了几口高粱酒还要来的舒畅。

老雕在上空盘旋了良久,见那三声虎啸之声过后再也没有了动静,才又向下落下去几分,缓缓逼近。

待要接近那地底下的物事后,又突的向上跃起寸许,像是对地底下的物品十分的忌讳,不时的试探着什么。

“这鸟果然聪明,比人还谨慎了几分。如果豢养在家里,倒也算是个稀罕的东西。十几年前爹爹还在世时,带我去过贺兰军政大都督府,纳兰老爷字府上豢养的雪雕虽然聪明,却还比不过这老雕了。自然万物,这世上只怕还有比人类还要精明的物种。”陆虎看着老雕如此的谨慎,心中兀自想着。

如此反复了几次,那大雕终于失了耐心,在低空上盘旋了几圈,一声长鸣。猛的一阵扎下,双翅急抖,双爪如勾,向地下抓去。

陆虎站在原地僵持不动,倒也想看下那地底下的物品到底是什么稀罕宝贝。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那老雕。

“嗷嗷嗷!”那虎啸之声竟然再次传了出来。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一般,陆虎清晰的看见从地低深坑中突然跃出了一只斑斓大虎,对着即将冲下来的老雕迎头扑去。

老雕似乎也没有想到那只老虎的出现,本是想靠着速度,迅速抓取这地下的物件后飞到空中。没有想到弄巧成拙。速度快得自己也临时回避不了。

“嗷!”那老虎竟然在跃起时,凌空就是一掌向老雕拍了过去。一禽一兽眨眼之间落入老雕刚用肉翅扇出的深坑中。

啾啾的哀鸣之声,那老雕应是受了重创。翅膀拍了几声之后,便没了动静,只是从嘴里传来几声细小的哀鸣,声音弱小得犹如雏鸟一般。

“恶兽修得伤它!”陆虎听到那虎叫,不知道为何并不害怕,身体中反而是气血上涌,胆子跟着大了几分。犹如临阵杀敌的将士喝了高粱老酒,浑身打了个摆子,汗毛竖起,脚上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百步的距离竟然连续跃了五次就到了那深坑边上。

“老雕!我来救你!”陆虎人还未到,便已喊了出来,待他到了坑边,才发现那老雕不知何时变得如同普通雪雕般大小,正躺在坑底,而它身上却是压着一只和它差不多大小的斑斓小虎,一只虎掌正压着老雕一只翅膀。

见到有人走近,那老虎竟然看都未看陆虎一眼,只是对着老雕低声咆哮不止!

“你快走!你救不了我!他不是平常的老虎,起码都是上古时候的驭神之器中的神灵,今天也怪我贪心,没有想到这上古神器会有自动反击的功效,一时大意,竟然降服不了它!”老雕突然口吐人语,只是气若游丝,声音勉强能够听到。

“你是谁?怎么还会说话?”突听那老雕口吐人语,陆虎反倒是被他吓了一跳,开始怀疑这老雕成精,也只是猜测。现在突然见他口吐人语,反而一下子接受不了。

“我是伊兰国四大家族中尹氏家族的长子,今已修得驭神道‘合一’大圆满境界,要变化为观想神灵却是简单不过的事情。”那老雕朝着陆虎望了一眼,失望的情绪更甚。停顿了片刻才又继续说道:“我看你只不过是个普通秀才,所以刚刚也没有理会你,这里你救不了我,不过如果你有心的话,倒是可以一路向此西去五十余里,那里有我们伊兰国的一个零时军士据点。你叫人来,或许还能帮上我点忙。”

“那好,我现在就去!你在这里等我。”见老雕说出了自己的身份,陆虎不及细想,顿时站起身子,拿起牛皮酒袋猛灌了几口,便要离去。

“慢,你真的要帮我?”那老雕见陆虎的架势倒也不像在骗他,在虎爪下挣扎了几下,迷惑的问道。

“你此刻危在旦夕,况且我此刻知道了你是人,人命关天,我不能舍你而去,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定当帮你把信送到!”

“还是算了,你这副身板,恐怕走不出这么远的路,反而先被冻死了。你帮不上我,我也不想害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老鹰突然转念喊道。

“你这是哪里话,君子救人于危难之间,不求富贵,不趋利避害。不过我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你说的也有道理,想我堂堂镇西大将军的儿子,现在竟然被你说得一文不值,不过你说的也是实情,现在除了去给你送信,难道没有其他的法子救你了?”陆虎一脸正气,听那老雕说自己无用,心中还是另有不甘。

“镇西大将军?你是陆严义的儿子?”那老雕看着陆虎似乎有些不信。

“陆严义是我叔父,我是陆严忠的儿子,陆虎!”陆虎听到他误认自己为叔父的子嗣,眼神中不由得冒出一丝让人难以让人发觉的寒意。

“你是黑豹子陆严忠的儿子?想不到他还有后人。你们陆家世代观想的兽神乃是上古神兽,兽中王者,相传黑豹子兼有太古白虎神兽血脉,你是他的后人,难怪这尊上古驭神器似乎并不排斥你。既然如此,你且下来,看看这尊上古驭神器的反应。”老雕说到这里,神色震动,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无比镇定。

陆虎听到这里稍稍犹豫了片刻,还是跳了下来。那斑斓小虎见陆虎跳将下来,身子一摆,虎臀突然撅起,身子犹如老鼠一般弓直了身子,小声咆哮起来。

陆虎连忙镇定住心神,也不去惹它,待它安静了片刻,才听那老雕的指挥,细细移动脚步,伸手向老虎慢慢靠去。

“放松心神,排除杂念,感悟这尊上古虎神身上的气息,安抚它,感受它,接近它,放出你的气息,和他合二为一!”老雕语气平缓,说出去的话不知带了什么魔力,真的有一种使人放松心神的功效。

那碧眼吊睛斑斓小虎口中咆哮连连,却没有对陆虎动手的意思,只是不停的发出警告。而陆虎越接近那老虎,身体中的气血似乎动荡的越来越厉害,一道道磅礴的气流从胸口散发到四肢,每一道都似乎充满着无穷的力道,热流顺着奇经八脉游走倒身体每一个角落,直到皮肤发烫,那道从胸口散发出的原始的气息似乎就要从毛孔中脱壳而出。

这是什么感觉?陆虎试着动弹了自己的身体,竟然控制不了,这是什么气息?陆虎盯着自己的手臂竟然发现自己两手通红,血液沸腾得如同饥渴的野兽一般难以压制。

此时他浑身毛孔已完全扩展开来,每一根汗毛都如同要滴出血一般,脸上、耳朵上的血管已完全浮现出皮肤表面,比起鸡冠还要鲜红透亮。

那尊虎神见到他这股异样,突然之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突然停止了咆哮,愣头愣脑的怀着疑惑的目光看着陆虎身上的变化。

突然,陆虎大喊一声,再也承受不住体内气血的翻腾,毫无意识的大喊了出来。

“嗷嗷嗷!”他口中竟然发出了如同猛虎一样的啸声!

那上古驭神器中封印的神兽白虎听到这声巨吼,弓着的身子突然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管脚下的大雕,两掌撑地,欲势待发。

“对,就在这时,合一!”老雕脱离了虎掌的控制,见到了时机,突然一声猛喝。

陆虎脑袋中只觉得灵光一闪,伸手向那驭神身体上摸去。

“吼!”那神兽猛虎在他触手的瞬间,突然一声巨吼,化成一道斑斓彩光,张牙舞爪的直朝他胸口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