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和心底一寒,惊道:“那又何必大动干戈,派莫扬等人……”
赵海骏默默地笑着,任他自己思量了片刻,才道:“合作,如何?何况楚涛不是一直想得到冷凤仪?我可以帮他这个忙。”
雪海脸色一僵:“哥可不是这样的人!”
“天下哪有不沾荤腥的男人?”赵海骏冷笑,雪海懂什么?
谢君和的脸色逐渐黯然:“不说便不说,老子自己去查。你这条件不提也罢,我还想多活几年。”
“江湖上还有谁不知道他对冷凤仪的一片痴情?!还是谢兄不相信我的诚意?冷英华与我素以兄弟相称,我若……”
“你不必说。”谢君和叹息道,“这家伙若肯耍手段,冷凤仪这辈子也休想回北岸。当年他要是强留下冷凤仪,冷凤仪也未必不从,说不定早已不是现在的局面。可他是楚涛,有些事,揍死他他也做不出来——死要面子的人常常这样。”
赵海骏讶异道:“有趣!如此说来,楚掌门意欲何为?”
“谁知道呢!不过冷凤仪想干什么,我倒是很清楚。懂得耍心机的女人最怕被人攥在手心,变得一文不值,若即若离,才可争胜。”
赵海骏大笑:“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原以为谢君和没心没肺不知痛痒,却不知不动声色人情世故尽收眼底。”
“却也是毫无用处。”谢君和嗤笑着向赵海骏道,“不过,你若不打秦啸的算盘,楚涛未必不肯与雪域合作。走了,这北岸的浑水,老子早趟腻了……”一声长叹,在赵海骏无可奈何的注视下,他已拽着雪海踏在了大街上。
“赵海骏的算盘不简单。”
雪海依然倚着他的肩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刚才的虚惊所留下的伤害似乎尚未过去。不过,更让谢君和惊讶的是她居然一声也不乱嚷嚷了。
安静得几乎能听到风的声音。
“怎么了丫头?”谢君和有些不习惯。
“君和大哥今日一滴酒也未沾,好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谢君和不以为然道,“你在,我不敢乱喝。要是又出了什么事,你哥真能拧下我的脑袋。”
“唉!”雪海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声,“哥哥他……”欲言,又止。
“担心他?”
雪海忧心道:“哥哥是真的心痛,君和大哥。他嘴上不说罢了。养伤的那半年,常见他一人喝着苦茶,呆坐着心事重重。凤仪姐婚讯传来的那天,他一个人跑出去,就留了张字条给汪叔说第二天回来,让大家别担心。第二天一早他就在镖局大堂里坐着清点公文,笑呵呵地,比汪叔还勤快。谁也没敢问他去了哪儿。”
谢君和苦笑:“史夫人也没问?”
“嫂嫂问过,却是问他的伤,一个人在外面,要不要紧。刘医师让她放心,结果等哥哥回来后,她又啥都不说,老样子……”说到史薇兰,雪海总带着许多忿忿不平。
“都是伤心的人。”谢君和仰天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