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英华点头道:“如何?”
“依令,四方守备皆已集结于各处哨卡,各自筑寨。天字守备冷英实居北,地字守备齐敬梓居南,玄字守备宣离居西,黄字守备沙非居东。锦阳渡位于东南,由齐守备、沙守备共同节制,你我同守。倘有欲行不轨者,定难逃天罗地网。”
冷英华满意地点头,这四人,尽皆齐爷帐下红人,深谙剑道,身怀绝技。
“人数多少?”
“四方各领两百人,及你我名下各两百人。”
“此渡口留存多少?”
“四百余。”
冷英华挑眉一笑:“有此地利,足矣。楚涛再能干,也得坐船靠岸。把守住这唯一的入口,他便没了法子。”他低头望了一眼脚下的渡口。无论有多少只航船进出,都逃不过他的目光。眼中流露出不多见的一丝冰冷。
齐天乔应和:“众人尽知此出路的关键,誓死效忠。”
“不仅如此,齐爷之令,但见楚涛,格杀。”冷英华比了个“斩”的手势。
四周众人皆拱手接令:“沿途杀手也已就位,见其踪迹,必伺机而动!”
冷英华淡淡一笑:“长河边的烽火台如何了?”
“两岸皆已备妥。齐爷的人,随时待战。”
冷英华满意地遥望两岸:起起伏伏的浪涛背后,戒备森严的碧莲洲一段长河的沿岸,星星点点立着烽火台数座,稍有动向便能以最快的速度传递消息。只要楚涛的影子一出现,两岸就有密密匝匝的剑士从两岸涌向碧莲洲,将他团团围困。与此同时,白衣圣使们也应齐爷之邀沿江戍守。楚涛敢来,两岸必然成四面包夹之势将其吞并。
只有这样,才能让齐爷心安。
然而,北岸必是要有伤心之人了,冷英华又望了一眼对岸起起伏伏的轮廓,默默攥了攥剑柄。无暇思量那么多了。唯豁出命去一战,为冷家。
“南岸消息如何?”冷英华追问道。
“此事倒有些蹊跷。”齐天乔冷声一笑,“自兄长北归,楚涛就没了任何消息。他的人依然在黑石崖忙活个不停,四处接着押镖的生意。逐羽剑派一切照旧。只是少了两个人,一个是楚涛,一个是谢君和。”
冷英华细一皱眉:“他当是行动起来了。”
“可为何他的人此刻全在黑石崖?”
“蒋爷的人、唐耀的人,他们可都等着釜底抽薪!楚涛要有所动作,不得不顾及着自家后院。”
齐天乔讶异:“然而楚涛若不带人手,他拿什么收回碧莲洲?”
冷英华恨恨一声笑:“这小子最大的臭毛病便是自负。他是把我这儿当烽火岭了么?”
烽火岭之事,齐天乔略有耳闻。二十多人,逼得唐耀放下身段与之握手言和,从容与江韶云一战,全身而退。自负得不可理喻。然而,楚涛却有自负的资本。每个铁了心要他有去无回的人,结局无一不尝到了苦头。冷英华此刻也正信誓旦旦,遵循着齐爷之令,意图永绝后患。只是不知鹿死谁手。
齐天乔誓道:“兄长所受的羞辱,必要此人清偿!”
一声呼喊,带动了身边武师浪潮似的回应。血性的汉子,断然经不起言语的煽动。“不杀楚涛,誓不为人!”每一个人,都怀着切齿之恨,誓要将楚涛的人头取来报仇。
西下的夕阳里,冷英华的剑死死地钉在高塔之上,迎着余辉,散着灼人的光。此一战,他势在必赢。
剑击之声,促生出更激越的怒吼。一波一波,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