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诚将玉佩在那店伙计眼前一晃,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公子这玉佩价值千金,难道还抵不了你一顿饭钱?”
掌柜的见丁诚凶狠,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陪笑道:“公子息怒,伙计年轻不懂事,还望公子勿怪。”一瞥眼见到丁诚玉佩晶莹剔透,确是上等好玉,笑的更欢了。
丁诚将玉佩递给掌柜的,那掌柜的正待伸手去接,老叫花叫道:“慢着,这位公子的玉佩够买你整座酒楼了,你也敢伸手去拿!我老叫花早上正好讨到二两银子,够付你饭钱了吧?”
掌柜的只好将玉佩还给了丁诚接了老叫花的银子道:“够了,够了。”丁诚却深感歉然,道:“本来是晚辈请老前辈吃饭的,现在却变成了老前辈请我,真是不好意思。”
老叫花笑道:“这个玉佩对你应该很重要吧,我老叫化怎么能让你忍痛割爱呢,这顿酒菜就当是你欠我的,以后要记得还给我老叫花。年轻人我们有缘再见吧!”说完大摇大摆的出了酒楼。
丁诚出了酒楼,穿过镇街向东走去。走出十余里,地势变得平缓,万亩良田布满山坡。丁诚山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眼往太阳渐渐西斜,在天边烧出一片红霞。转过一个山坡,前面有几个村落,再往前是一个镇甸。丁诚思虑自己身上没有银子,就想在村子里借宿一晚,便朝村里走去。
这时正是村里晚饭时分,一户村民听丁诚要借宿,忙将他迎了进去。家里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主妇给丁诚倒了茶,就去灶下忙活了。过了一会饭菜上桌,丁诚见自己碗里是稠饭加鸡蛋,别人碗里的都是稀饭,一时拿不起碗筷来。
丁诚问道:“家里的日子过得不好吗?”
那家男人叹道:“这年月,能勉强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再遇上老天爷不怜惜,就怕要饿死很多人了。”
丁诚道:“我见这里良田甚多,为何村里人会吃不饱肚子呢?”
那男人道:“良田是多,可都是地主富户的。租子多,衙门里的税又重。交完租,纳完税,还能有多少剩余?客人先吃饭吧,待会饭该凉了。”
丁诚看着自己面前的碗,觉得这幅碗筷异常沉重。
这时外面一个声音粗声粗气的道:“刘廷柱在不在家?”说着一踢木门走了进来,看见桌上的饭菜奸笑道:“嗨,吃的还挺好呀。你欠我们东家的三斗粮食,两吊钱,什么时候还呀?”
那男人道:“柳管家,我家这几天实在是没钱也没粮,您在宽限俩月,等这季庄稼收了,我马上还。”
那柳管家道:“没粮?那你们吃的这是什么?”说着端起一只饭碗就要往地上扣。丁诚一把抓住柳管家手腕,稍稍用力,那柳管家疼的直咧嘴,叫道:“你放手,赶快放手,想造反呀你们?”
丁诚心想,若是打伤了这人,岂不是给这家人惹上了麻烦,就松开了手道:“不要逼人太甚,他家欠你们的钱粮,我替他们还。三天后你来这里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