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聊什么?说得这么开心。”
江淮安提着热水瓶过来,挨个挨个给大家空掉的茶杯倒水。
祝闻便笑着说起爷爷奶奶刚才的提议。
江淮安眼睛一亮:
“好哇!要不就等过年怎么样?正好是冬天,我可以带晓晓去什刹海滑冰!我小时候可爱玩儿了!”
江二叔不客气地打断他:
“行了吧,你小子滑个冰屁股能摔八瓣儿,到时候真把晓晓一个小姑娘带去,别把人家吓哭才是!小祝,二叔我当年可是滑冰大赛的冠军,要是晓晓来了,就叫上我,二叔亲自教她!保准是未来的滑冰高手!”
江二叔这话是有说服力的,因为当年江淮安学滑冰,就是跟自家二叔学的。
但也因为这样,江淮安比谁都了解江二叔的水平:
“别吹了二叔,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水平?什么滑冰大赛,不就是你们几个朋友凑的草台班子吗?而且你最后能拿冠军,还是因为一个人拉肚子,两个人头一天摔了腿、爬不起来,剩下三个人都是才学了半个月的新手!这也能叫冠军?”
江淮安表示强烈的怀疑!
江二叔气得面红耳赤:
“哪怕是两个人的比赛,赢了就是赢了,冠军就是冠军!你呢?怕是忘记之前摔哭了找我告状的事吧?”
江淮安急忙瞥了祝闻一眼:
“二叔你胡说什么呢……”
叔侄俩来回拆台,不亦乐乎。
其他人都乐呵呵地看热闹。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
眼看天色晚了,祝闻看了眼手表,起身告别。
她明天早上还有个汇报工作的会议,所以不得不早点回宾馆休息。
江淮安的家人们都表示能理解。
毕竟,明天的会议,江爸爸也是参会者之一。
一家人起身将她送到门口,黄维和覃丽已经发动车子在等着。
江淮安跟着上车:
“我送了她再回来。”
江家人应好。
走时,还塞给祝闻带了不少礼物。
其中一些包括让祝闻带回去给她爸爸妈妈和女儿的。
当那些大包小包地提出来时。
别说祝闻了,连江淮安都觉得意外!
不管是送给祝闻爸爸的酒和茶叶,还是送给祝闻妈妈的羊皮手袋和玉佩,以及送给祝晓的金玉平安锁,就连祝闻哥哥祝钧他们都单独备了份礼物,是块男士的名牌手表……
很显然,这些东西都不可能是临时准备的!
当然,这里面最贵重的,还是要数顾女士送给祝闻的一条满绿翡翠手镯,种水和质地都极好,据说还是个老物件儿,是顾女士祖上传下来的。
祝闻愣了好久,才推拒道:
“这太贵重了!”
顾女士坚持要送:
“就知道你这孩子客气,会拒绝,所以我们才选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二话不说,指挥江爸爸把礼物塞进车里。
祝闻还想阻止,又被江淮安笑着拉住。
“都是长辈们的好意,你就收下吧!”
江淮安故意朝祝闻眨眨眼。
祝闻这才无奈应了。
他们坐上车,在江家人的目送里离去。
祝闻透过车窗,看到一些亮着灯的窗口隐约晃过的人影。
“似乎有很多人在看。”
江淮安整个人晕乎乎的,好像还没从刚刚的幸福感里清醒过来。
他美滋滋地说:
“那就让他们好好看一下,我找了个多好的媳妇儿!”
“嗯?”
祝闻一挑眉,但笑不语地看着他。
江淮安后背一凉,赶紧开口:
“咳。不是媳妇儿,是对象。”
说着,他又笑呵呵地凑近祝闻,
“其实也没有区别呀,反正我们已经开始讨论未来,在所有人眼里,我们就是一对儿。”
两人距离太近了。
祝闻几乎能看清他半垂着眼睛时,那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
……一个男人的睫毛,没事长得这么浓密干什么?
祝闻往前面瞥了眼。
见覃丽和黄维的动作格外端正僵硬,她咳了声,轻轻把江淮安推开。
“得寸进尺。”
轻哼了声,祝闻顿了顿,惊讶道,
“你都听见了?”
江淮安顺从地坐回去,低低嗯了声。
祝闻观察他的神情:
“不高兴?”
“没有,我是觉得愧疚……抱歉,我该跟你商量一下的。”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像把退伍这件事给祝闻提出来,有种“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所以你绝对不能辜负我”的道德绑架的感觉。
其实江淮安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祝闻。
祝闻心头微震。
在黑暗的车厢里,她伸出手,去江淮安交握。
江淮安像是早早就等待着,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一把将祝闻的手紧紧捉住。
“嗯?”
他紧紧盯着她。
祝闻轻声说:
“我都知道的。”
不管是以什么模样出现在她眼前,他的灵魂底色从未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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