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已经开始有些无聊了,魏家和王云光拿不出此物是红灯照的证据,同样,方家也完全拿不出不是红灯照的证据让人信服,而唯一的解决的办法,就是王云光提出的开棺验尸,但是奈何方柳爱妻心切,是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等屈辱的证明方式。
但是这已经是唯一能够证明方家父子清白的证据了。
但是台下的弟子却不干了,塔教的恶名声名远播,若是祝由中出现一个跟塔教有联系的人,哪怕只是嫌疑之人,都是祝由莫大的耻辱,加上事关祝由存续之大事,岂能如此敷衍了事,不了了之,纷纷发言,请求方家自证清白,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而方柳的脸色也是越发难看。
林黑儿是方柳一生的挚爱,他如何能够让她死后,还受到如此的欺辱,再加上王云光刚才一言不知道真假,若是当真开棺验尸之后,发现林黑儿的尸身果真不腐,他方家就算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
方云冷冷地道:“生母之灵不可亵,此事我方家是万万不能答应,我方家也原本便不想做这祝由之主,若是你们认为我方家无此资格,我方家也无话可说,就算是我方家无资格,那唐方又有资格吗?他勾结龙虎山的妖女,此事人人皆是亲眼目睹的,若是他坐了祝由之主,来日恐怕为祸更甚!”
王云光笑道:“此言差矣,刚才大家所见,明明只是这紫玲玎一门心思相救唐方,唐方可曾对她有过半丝爱慕之心,据我所知,唐方兄弟乃是重情之人,唐方兄弟深爱之人,乃是张氏若昀,可惜……”
唐方脸色一暗,王云光振声道:“大家再好好想一想,千百年来,我们和龙虎山斗过来斗过去,死伤无数,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祝由一脉,多少先辈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这难道就是我们所想看到的结果吗?我知道,在场的诸位,多多少少都有前辈,死在了龙虎山弟子的手里面,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死在我们祝由一脉手下的龙虎山又少了吗?如今国难当头,凡我中华儿女,理应共患难共赴国难,当年塔教为祸中原,我等先辈尚且能放下两脉的恩怨,携手灭了塔教,当今日寇犯我江河,难道我们和龙虎山的弟子不能再一次合作吗?”
人群中一人扬声道:“打小日本是那些龟孙子的事情,管我们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我太祖是死在龙虎山妖道的手里面,太祖临终有遗言,必灭龙虎山,他死不瞑目!”
王云光振声道:“此言差矣,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我等大中华泱泱大国,被一个弹丸之地欺辱,我等更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今日唐方与紫玲玎交好,其实对我们两派来说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此二人若是振臂一呼,天下道门之人必将齐声响应,到时候才是我真正祝由男儿大显身手的机会,而你们,也注定将永远被后代祝由弟子铭记,你们这才是祝由真正的英雄所为!”
果然,底下不少青年便开始有些热血沸腾,日寇犯疆日久,而正面战场上的**又是节节败退,难以雄起,在祝由之中,也早已怨声载道,可惜却少了一个有威望的人物出来,将他们捏合成一个整体,如今王云光一语,将他们心中的股热火彻底点燃,纷纷摩拳擦掌,跃跃一试了。
方柳冷笑道:“王云光,你当真是风大不怕闪了舌头啊,当年祝由诸位先祖便早有严令,不过问任何当朝政事,无论那朝哪代,我祝由一脉都敬小慎微,从不越了本份,方有了今日延绵千年的威风,你倒好,居然想唆使我祝由一脉加入这场乱战之中,岂不知如此一来,我祝由便面临绝脉的危险!”
王云光淡淡地道:“中华尚要亡国绝种了,若是当真有那一日,请问你方家还能置身事外吗?”
方柳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王云光续道:“唐方乃是赢勾之后,又是僵尸之身,自身道法又精妙非常,敢问诸位,你们年轻一辈之中,有谁敢上来与他一战?我窃以为,唐方今日一战,已经成了我祝由年轻(4)一辈的第一高手,如此英雄,我祝由向来重英雄识英雄,若是如此英雄人物,为他人所用,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至于成大事,何拘小节,加上唐方已经……”说到了这里,王云光脸上的痛苦之色一闪而没,续道:“入赘了魏家,相信……相信他一定能够处理好他和紫小姐之间的关系。”
台下的诸位弟子在反复思量,终于一人开口道:“唐方兄弟做人光明磊落,我相信他。”
“不错,唐方兄弟自出道以来,恩怨分明,诸位克曾听过他做出什么小人行径来么?”
“唐方,我支持你!”
一人开口,诸人纷纷发言,王云光回首看了一眼唐方,道:“我王家支持唐方。”
魏老鬼走了上去,朗声道:“我魏家支持!”
邬无霜想了很久,终于也缓缓开口道:“邬家没有意见。不过若是唐方立为宗主,紫玲玎之事必然要给我等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始终是个祸害。”
魏老鬼缓缓地道:“紫小姐伤势并无痊愈,我早有定计,让她进入落洞中休养。如此处理,诸位可有异议?”
邬无霜点头道:“如此甚好。”
三家赞同,剩下的便只有一个方家了,但是此时方柳已经势单力孤,无法与三脉抗衡,即便是在想反对,恐怕也是阻止不了了,冷哼一声,面容清冷。用力扶着自己的儿子。
忽然就到这时候,一声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一声冷哼,一人冷冷地道:“是不是我方家的几个老不死都不在了,于是现在祝由的人,人人都可以欺负我方家一把了?”
顿时,方柳面露喜色,脱口而出道:“老祖,你终于来了!”
魏老鬼顿时心中猛地一沉,皱眉暗道:“这几个老家伙怎么也赶上来凑热闹了,这样的话,这事情便有变得棘手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