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找了那么久都没消息,这次孙老发话才没几天就得到消息,我忍不住的激动,期待的看着郝建国。
“龙马县那边传来消息,五天前曾看到过有人像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当地部门已经对县城进行了搜查,不过没能找到他,想来应该是离开了。”
现在虽没徐不活的确切消息,但好歹知道他还活着,我心头一直绷着的紧张终于得到放松,难得的忍不住高兴。
孙老这边的事,还需要继续处理,暂时无法离开。我压下心头紧张,告知郝建国要是找到人,立马通知我。
时间就这样缓慢走过,为了给孙青改命,我每晚都要为他们父子两人进行调理。
调理下,孙青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当得知孙老要用自己的命换取自己一线生机后,孙青当即就大吼大叫发火,说什么都不同意。
面对这情况,我不好说什么。
孙老在沉默了一阵子后,朝我客气的说:“小师傅,还麻烦你出去片刻,我有些话要和小青说。”
我关门到了庭院外,大约二十分钟后,门被打开,孙老请我进屋继续之前没弄完的事。
不知孙老和孙青说了什么,他双眼发红,脸上虽然有怒不断闪过,但没继续反驳不准我进行改命。
转眼十天过去,孙老六十五岁生日来临,因发生的事,孙老推脱了那些要给他过寿的门徒,只允许郝建国一人进入庭院帮忙。
改命必须在天克地冲最凶那一天来临之前就结束,否则等到天克地冲最大的威力来临,即便有秘法,等待的也只有失败。
经过仔细推算,我确定孙老生日这一天最为合适,厄念夺寿和孙青改命,都将在前后时间内完成并结束。
天刚刚泛黑,我就在堂屋每个角落内插上了一根香,接着又让孙老和孙青都沐浴更衣,孙老坐于法阵内安静等待,孙青则直接进入早就准备好的棺材内躺下。
棺材四周以及棺材上,都画上了能让双方连成一体的法阵。
五张早就画好的符咒以及画上了咒文的碗被我带着出门,喊上郝建国到了庭院外之前封五畜的坑旁。
五畜经过这些天,不用多想也知道早已死亡,因被困而亡,五畜已生出厄念,现在需要的就是将厄念收集。
按照我的吩咐,郝建国慢慢将封在牛穴上的石板移动口,刺鼻恶臭,让郝建国下意识闭上双眼。
黄符点燃,扔进大缸内。
呼的一声,火焰就从大缸内冒出,随着火焰的灼烧,刺鼻的恶臭减轻。
将青石板彻底弄开后,我找到黑牛的头并拉起来,只见黑牛的头顶,正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鼓包。
秘法下,黑牛生出的厄念,都集中在了鼓包内。
小心翼翼将牛皮割开,一个软软的血珠子顿时就冒了出来,我没敢用手去触碰。
人的怨念能影响一个人的运势,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情况,动物的厄念也一样,触碰到,就会全身流脓,死于痛苦内。
用早就画上符咒的碗将厄念血珠接住后,我们到了装有狗的大缸内,同同样的方法取到厄念。
五畜,每一畜身上都有厄念血珠,只不过因五畜体型的原因,厄念血珠大小不一。
五个血珠,每个血珠一个符碗,分别摆放在孙老周身。
接着,五根穿上针的红线,没针的一头拴在孙老头顶头发,以及手腕脚腕上。拴好后,穿着针的那一头则我小心翼翼刺进血珠内。
黄符点燃,焚香走动。
正三圈罡步,逆三圈罡步。
六圈罡步走完,屋内忽然吹起风,同时,符碗内的五个厄念血珠开始微微颤动,就像有东西在里面,想要钻出来。
法决落下,我用手里点燃的香,直接戳在厄念血珠上。
厄念血珠破开,内部凝聚的血块在秘法催动下化成鲜血。
也在这时,孙老忽然发出痛哼。
厄念上身,过程很痛苦,这情况我早就给孙来提前是说过,但只要熬过去,秘法就算是成功。
军人出身的孙老毅力不弱,很快就忍下来,除了身子会时不时颤抖,嘴里再也没哼声传出。
见状,我也就不浪费时间,继续环绕孙老踏罡步,想用最短的时间将厄念夺寿这一秘法施展完成。
一圈圈走下来,孙老在厄念的冲击下,疼得全身抖动,站在旁侧观看的郝建国满脸担忧,因为孙老身上此刻已经有了显化。
肌肤上,一个个红的,黑的包,不断滋生,密密麻麻,看上去很恐怖。
同时,天眼下,我清晰的看到,在符碗旁边,出现了五畜的虚影,它们头朝孙老,全都张着嘴,像是想要将孙老吞下。
这情况,我没多管,权当什么都没见到。
厄念上身,秘法不可停。
尽管我没亲身体验过,不知厄念上身到底是有难受,但从孙老开始狰狞的脸色,可以看出厄念带来的伤害非同小可。
想要得到,必然就要有付出,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与规则。
孙老想用自己的命给儿子孙青改命后多活一年,这点痛,必须承受。
罡步总共需要走动九九八十一圈,当七七四十九圈走完后,孙老疼得忍不住惨叫,此刻的他,不管是谁看到都会吓一跳。
孙老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不管是他脸上还是手上,都是一个个巨大的脓包,红的,黑色,黄的,白的,就像电影里的人中了生化病毒,非常恶心。
当九九八十一圈罡步走完,我全身是汗,小腿瑟瑟打颤,要不是郝建国眼尖上前来扶,我就瘫坐在地上。
孙老在剧痛刺激下,陷入昏迷。
强撑着最后一个法决打出,我才坐地上休息。
秘法施展完毕,神奇的变化让郝建国眼珠子瞪得老大,只见孙老身上的脓包像气泡一样,隔几秒再看就消失不少。
十多分钟后,孙老身上吓人的脓包全部消失不见,皮肤除了看上去有些乌青外,丝毫看不出十多分钟前还全是脓包。
脓包消散,代表着厄念夺寿已完成,接下来,即便不给孙青改命,孙老也只有一年活头。
休息半个小时,洗澡换衣服后,我重新回到堂屋内,陷入昏迷的孙老已清醒过来,精神看上去很不错。
今后一年,他不会生病,身体也非常硬朗,这也算是厄念夺寿的另外一个好处。
郝建国按照我的吩咐,已将地上刚才用来施展厄念夺寿的法阵清洗干净,我当即着手重新画法阵,用来给孙青改命。
法阵刚画好,让孙老坐进去,他就乞求的望着我说:“小师傅,靠你了。”
天命不可违,这是一条很难违背的原则。
因此,对于最终是否能成功,我心头底气也不是很强,但我不想孙老失望,就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看命。”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十二点。
眼见时间差不多,我将早就摆放在孙青躺着的棺材四周的油灯一一点燃,接着点上三根香,插入摆放在棺材前头的香炉内。
孙青的替身交到孙老手里,替身眉心刺着一根针,红线牵连的另外一头也有一根针,被我狠心刺进孙老眉心。
孙老周围,也被放上十盏油灯,全部点燃。
“准备好了?”我转头看向郝建,因为待会儿一些事需要他帮忙。
改命的机会只有一次,厄念夺寿成功,也就预示着孙老只能孤注一掷。
尽管知晓天命难为,但我还是想拼一把,一方面是看看自己的本事,其次则是偿还孙老的人情。
郝建国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可以了,我不多废话,随手扬起,手里的十八张黄符从孙老头顶落下,手持一根用来计算时间的燃香,再次罡步走动,法决施展。
改命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燃烧完要是没能成功,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时间,无比紧急。
罡步一动,屋内顿时轻风回旋。
同时,屋外,凝聚于山林内的阴气,也像是受到了号召,呼呼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