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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一问,就见店小二赶忙又堆起笑脸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呵呵……本地却有一个卖炊饼的叫做武大郎,只是小人不知道他在哪……那个……客人还有什么事吗?”
眼见店小二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郑飞心中更是大奇,便笑道,“没事了。”[bsp; 店小二立刻拱手道,“那小人就下去了,客人再有什么事尽管去楼下招呼小人,客人请休息吧。”
说罢,店小二便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郑飞看着已经关好的门,眼中一片闪烁,突然朝庞万春一招手,“春子。”
庞万春立刻走过来道,“主……郑哥何事?”
郑飞道,“你去盯着刚刚那个小二,看他会有何异常的举动。”
庞万春点点头便走出了房间,
郑飞再回头一看,就见鲁智深、王进和小岳飞都在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
郑飞一笑,便解释道,“你们可曾听说过‘灌口二郎神’武松这个人?”
鲁智深奇道,“‘灌口二郎神’?这诨号起的真是气派!就不知这武松是何本事,竟敢叫这诨号!”
王进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小岳飞更是把个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当然,郑飞对他直接忽略不计。
眼见众人都不知,郑飞便道,“我早前听说清河县有条汉子,身长八尺仪表堂堂,浑身上下有千百斤的力气,武艺高强且急侠好义,因为排行第二,人送外号‘灌口二郎神’!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刚刚我突然想起了他,寻思既然已经到了这清河县,不如便去看看他是否真如江湖上传言的那般神通。但怕问得唐突,便先问起他的大哥,可这一问就发现那店小二神色异常,支支吾吾,我觉得此间必有怪事,这才让万春去探个究竟。”
鲁智深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洒家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想去见见那武松。”
郑飞一笑,又约莫过了几分钟的时间,
门突然被推开了,就见庞万春走进来说道,“郑哥,那店小二急匆匆往西去了!”
郑飞心中一动,站起身便往外走,
“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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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饼,刚出炉的炊饼,香甜的炊饼……,”
武大郎挑着扁担,两头各挂着一个盖着棉布的箩筐,里面放着他天不亮便抹黑爬起来蒸好的炊饼,
武大郎的叫卖的声音依旧响亮,丑陋的脸上依旧挂着忠厚老实的笑容,短矮的五尺身材虽挑着重重的扁担但依旧走得十分有力!一路上无论碰到谁,也无论人家买不买他的炊饼,他都会对之报以热情的一笑,
总之无论怎么看,武大郎都是一个挺快乐挺积极的人,
但真的是这样吗?
只有细细观察,才能发现在武大郎的眉宇之间,是一抹隐藏的极深的异样,有悲凉,有无奈,有愤怒,甚至还有失望与挂念!
原本辛苦但快乐的日子已经结束了,自从两个月之前那一日开始!
眼见四下无人,武大郎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但又立刻收拾起心中的悲愤继续挑着扁担往前走去,
“炊饼,刚出炉的炊饼,香甜的炊饼……!”
叫卖声又起,
无论怎样,生活总得继续下去!
却不料武大郎刚刚走出没多远,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大郎哥!大郎哥!”
武大郎回头一看清喊叫自己的那人便笑道,“大年呀,炊饼我一会就送去……,”
接着就见喊叫他的那人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擦了一把汗道,
“不……不用了!今天别送了!”
武大郎一愣,急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我这炊饼做的不好?还是他们不让你们收我的炊饼了?!”
仔细一看,原来跑来的这人竟是刚刚那个酒楼的伙计!原来他叫作大年。
大年连连摇头,又长舒了两口气才稳了稳气息说道,“不是,大郎哥放心,有我在,我们酒楼一定收你的炊饼,我是赶来告诉大郎哥千万别去我们酒楼了!”
武大郎更是纳闷,“大年兄弟这是怎么了?”
大年急道,“是这么回事,今天我们酒楼来了五个人,一个是八尺多高的大和尚,却又吃肉又喝酒!一个是蓬头散发的行者,也是一脸的凶相!还有一条冷面汉子脸上竟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我一看就知道这几人是大恶人!不过我在酒楼里什么人没见过?本也没太在意,心思只要服侍好了他们不欠帐就好。可那行者刚刚却向我打听起了大郎哥你!我怀疑……他们是武二哥以前的仇家,是听说了武二哥离开了家,便趁机来找大郎哥你的晦气的!”
武大郎脸色猛地一惊,愁容满面的说道,“他们……找我?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那兄弟呀!你这一走……可把哥哥我给害惨了!”
大年则一脸庆幸的说道,“大郎哥别怕,多亏了我机灵稳住了他们,又赶来给大郎哥你报信,就是怕大郎哥去从炊饼自投罗网!我看大郎哥你还是出城去躲一躲吧!城里有我给你看着,等没了事我再去找你!”
武大郎感激的连连点头,“那好那好,哎呀……自从你二哥走了,歹亏还有你关照我,大年兄弟啊,哥哥我真是……谢谢你啊!”
大年嘿嘿一笑,“大郎哥你这话说得!我与武二哥从小玩到大,小时候去你家也没少吃大郎哥做的炊饼,我拿大郎哥当亲哥哥看待!如今武二哥为躲官司逃走了,我不照顾哥哥谁照顾?大郎哥咱们快走吧,晚了别再出什么意外!”
但武大郎却是看了看自己这两筐炊饼犹豫道,“可是我这么多炊饼……?”
“嗨!”大年一把挑起扁担,“大郎哥放心,你走了我帮你卖!”
“好好好!”武大郎心下无比的感动,“走走走,咱们这就出城!”
说罢,二人便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谁料,二人刚走出没几步,
突然!
竟从边上冲出来五个人,挡住了武大郎与大年的路!
武大郎与大年一看清来人,脸色顿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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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霸虎朝着武大郎咧嘴一笑,露出来他那已没了上下四颗大门牙的嘴巴,
“武大郎!老子刚刚没听错吧!你想走?”
武大郎脸上一慌,赶忙拱手道,“没……没想跑……我……我就是……,”
李霸虎冷冷一笑,用阴毒的目光看着武大郎,“武大!我告诉你!你那兄弟没回来之前,你哪都不能去!你要敢走!老子弄死你!”
武大郎惊恐的退后一步,一下子碰到了大年的身上,
大年看着武大郎的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便放下扁担朝着李霸虎堆起笑脸拱手道,“李大哥,大家都是清河县祖祖辈辈的老住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不定往上几辈还都是朋友呢,大郎哥给您也早就赔礼道歉了,看在小人的面上,这事就算了吧。”
“看在你的面上?”李霸虎突然笑了起来,
大年赶忙继续道,“不不不,还有我们酒楼掌柜,您看您常去我们那……,”
“我呸!”李霸虎突然收起笑容面色一沉,几步上前揪起大年的衣领狠狠道,“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给老子要面子!你家那林掌柜又算个什么东西!你们那酒楼老子想去便去!也想砸便砸!想活命的滚一边去!”
说罢,李霸虎猛地一推大年,大年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又撞在武大郎身上,二人一起跌倒在地,就连两个箩筐也一起被撞翻,炊饼散落一地!
李霸虎又是猖狂一笑,一指武大郎道,“武大!当日武大虽没打死我,却打掉了我四颗牙!武二一日不回来我便欺负你一日,武二一年不回来我便欺负你一年!来啊,老规矩!把他蒸得这些炊饼都给老子踩烂!”
李霸虎身后四人立刻坏笑一声,二话不说上前便将箩筐彻底踢翻,对着掉落出来的炊饼就是一阵狂踩!
武大郎痛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自地上爬起来,一下子扑在满地的炊饼之上哭喊道,“使不得啊使不得!我的炊饼,我靠什么活呀!”
可他一个五尺侏儒又如何拦得住那四个人?
其中一人抬起一脚便把武大郎踹翻在了一旁,武大郎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
大年见了顿时发出一声怒吼,自地上爬起来猛地冲向四人,
但那四人早有防备,不待大年靠近便是一脚将大年也踹翻在地,那四人又开始围着大年就是一顿痛殴!打得大年瘦弱的身躯只能抱头强挨!
而周围过往人群全都是躲在一旁,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一时间,一幕恃强凌弱的场景在清河县的大路上上演着!
但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就见武大郎颤颤悠悠的站起身来,手中还拿着一样东西,竟是他那根扁担,
武大郎看着被四人围殴的大年,看着满地被踩烂的炊饼,回想起这两三个月来所受到的种种屈辱!
瞬间!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升起在了武大郎的心头!
他叫武大郎,他有一个弟弟叫武松,他们都一个爹娘生的!他矮小,他懦弱,但并不表示他没有如武松般哪怕一丝一毫的血性!
“啊!!!!!!!!!!!!!!!!!!!!”
武大郎突然一声怒吼,五尺身材举起扁担便冲向了李霸虎!
街上众人都是齐齐发出一声惊呼,谁曾见过往日里怯懦胆小逆来顺受的“三寸丁古树皮”如此的一面!
便是围殴大年的那四人也都出现了短暂的一刹惊呆,
李霸虎也是微微一惊,但当他看着武大郎那矮小肥胖的身材,看着武大郎全身空门大开的样子,眼中立刻闪过一丝鄙夷!他冷笑着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只待武大郎冲过来便一拳将武大郎重重的击倒在地!
但……,
当武大郎冲到李霸虎身前还有四五步的时候,武大郎居然停住了,只是愣愣的看着李霸虎……,
李霸虎哈哈一笑,一指武大郎道,“你不是有种吗?懦夫就是懦夫,一辈子都是……,”
李霸虎的话没说完连他自己也愣住了,因为在他的眼前,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在看着自己的身后!
李霸虎心中一惊,猛地转过身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冷冰冰的刀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