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她想清楚该从何入手时,就见月季脸色很不好的走了回来。
“小苏,月国内出事了,恐怕月季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帮你了。”他努力平和着说。
出什么事了?礼苏没好叫人来问,她看了一眼君越,他依旧是老神在在除了她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小心开口:“太子殿下可否方便告知出了何事?”
月季犹豫了下,道:“摄政王,在外宣扬我途中出了意外已经死去,我父皇承受不住病倒,具体情况,却是一无所知。”
但这情况,却已经很明显了,现在,月季在月国已经死去,朝局由摄政王把控,而且消息封锁严密,就算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情,月季的人不可能一无所知,可见这摄政王已经控制了月国上下。
“那你打算如何?”
“我想先联系下属,先了解皇宫内的情况。”月季眉眼之间有些焦虑,显然牵挂着宫内的皇帝。
礼苏知道,这月国的皇帝是难得一见的贤皇,而且还比较专情,据说当今皇后身体很不好,大多数都是在昏睡之中,但是他却依旧顶着压力没有撤后,而且后宫也是少见的干净,虽然也有几个妃子,但是数量是极少,除了月季,还有一个贵妃生的儿子和一位贵人生的公主,便再也没人了。
虽然依旧是不被礼苏所认可的,但是他那样的身份,是极为难得的了。
至于月季,就是皇后所出,也是皇帝最疼爱的孩子,就凭借他身体情况也不好也能让他当太子就可看出,而那五色花,估计就是为那身体不好的皇后而找吧,现在他如此担忧,倒是不难理解。
“以我所见,如今那摄政王已经控制了月国,也知道你没死,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想来,是在请君入瓮,若是你贸然行动,估计正好落进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子之中。
“我如何不知,只是那摄政王手段一向狠辣,他为的是我,若是我不出现,他难免会对父皇他们出手,”而他,不敢冒险。
礼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和月季同路的这两个月来,礼苏已经将他视为朋友,他有难自然得帮,但现在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司徒城一事,已经将她彻底暴露在了魔族的眼前,要是再卷入皇朝之争,估计事情会变得麻烦许多。
正想着,流风就将一封信送到她的手边。
礼苏打开一看,不由勾了下唇。
“阿越,这一路,可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礼苏转向君越,露出甜甜的笑容。
因为身边有人的缘故,礼苏一路都是懒洋洋的,而君越,武功深不可测,有人跟着的话,想来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之前有些杂碎,没靠近就已经处理干净了。”君越被那笑容晃得眼睛都花了,乖巧回答。
礼苏笑容收敛,思索着,有了主意:“那摄政王竟然想让你出现,那我们就让你出现吧,不过真假,就让他自行判断吧。”
“小苏的意思是?让人伪装我?这并不容易,那摄政王并不好骗。”
“伪装?这确实简单了些,不过,易容术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礼苏笑的自信。
“易容术?”月季听过伪装术,但易容术倒是第一次听说,是能将人的面貌完全改变吗?
伪装术也是做化妆伪装,但却是存在瑕疵,很容易被人认出,所以更多的还是使用人皮面具,但礼苏如此有把握,月季自然是相信的。
尽管心里相信,但看着礼苏忙活了一阵,随后就真的出现了一个和他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脸时,还是惊呆了。
“我用的易容药水,除非是我自己配备的药可以破坏,其他就很难识穿。”礼苏也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她可是太久没有动手易容了,之前都是给要做任务的特种兵伪装,她还怕太久没有弄手生疏了呢。
“你现在担心的应该就是宫中的皇帝皇后,就让这个替身代你去应对那摄政王,我们暗中潜入凉都,寻找你父皇和母后,到时候没了束缚,再一举反攻摄政王。”
月季听了,却没有立即应和。
礼苏看了一下,想到什么:“你手上,没有兵?”
这倒是不符合实际,就算不得圣宠的太子,也可以养些私兵的,而月季在月国内名声不错,百姓爱戴,虽然拖着一副病弱身体却能力十足,又得皇上信任,怎么手中会没有实权?
“自然是有的,不过数量不多。”月季说着,看了眼君越,还是道:“其实月国的情况,不如外界所见,月国上下是由我父皇做主,早在十年前,他的权利就已经一步步被摄政王给架空了,我们虽然有身份,而我这些年来不断努力,但效果却并不佳,虽然能说得上话,但却比不上摄政王。”
“近几年来,因为我多次和摄政王作对,使得摄政王心中生了忌惮,多次想要除掉我,却都被我有惊无险的化解了。”
“你这太子,做的可真是憋屈,不如带着你父皇一起退位得了。”旁边的君越嘲讽到,这一路来他小苏小苏的叫着,使得他很不爽,自然抓住机会打击报复。
月季苦涩的一笑,声音依旧平和:“南国君主所想,月季自然也是想过的,毕竟贤者居之,我父皇性子优柔寡断,太过仁慈,做不好一个皇帝,而我是个命短之人,不用说也知道不行,若是摄政王是个贤明之人,季自然愿意让他上位,不过他手段阴辣,越加肆无忌惮,对臣不仁说一不二的斩杀,很是残酷,若是让他这样的人登上皇位,岂不是害了月国的所有人?”
这话听得礼苏很是意外,毕竟这片大陆上的人,都是争锋相对,对权力渴望至极,当然现代人也是如此,而月季这么一个尊贵的人却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可是难得至极。
注意到礼苏的眼神,君越脸沉了沉,声音更是冰冷:“到底是自己引狼入室,又愚蠢不自知,就算被灭国,也是自找吧?”
君越是越说越毒舌了,月季本来就焦急,此刻脸色又黯然了下,使得礼苏不由瞪了一眼君越。
你捣什么乱?
被媳妇瞪了一眼,君越顿时闭上嘴巴,不敢出声了。
谁让他如今在观察期呢?面前的女人不仅是他宝贝的夫人,还怀着她宝贝的闺女。
所以就算吃醋不高兴,也得憋着,不能惹媳妇生气。
月季本来黯然的心看着君越那乖巧的模样,不由好了许多,随后和礼苏解释了下。
原来当今皇帝,和摄政王,竟然是结拜兄弟,两人虽然相差十岁,但关系却极好,皇帝能顺利登基,自然是少不了摄政王的帮助,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摄政王的心里就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后来得知,摄政王竟然是先皇流落在外的子嗣时,摄政王心里就更加不平了,剧情虽然狗血,但却是实打实的事实。
他开始对那把位置产生了渴望,觉得皇帝的能力不如他,该是他来做这个皇帝才对,但又因为两人曾经结拜过的,有着不简的感情,又使得摄政王犹豫了。
而皇帝之前对摄政王是全然的信任,将手中的许多权利都交给了摄政王,这拿出去了,就再也没有拿回来过,也是这样,摄政王的心思才一点点的暴露了。
皇上很是难过,却是无可奈何,也是念着感情,一直迟迟没有动作,因此摄政王的势力发展就越来越强了。
就当摄政王决定打算让皇上退位让贤时,摄政王遭受了刺杀,当时有着兄弟情的皇帝没有多想就挡在了摄政王前面挡了一剑,这也唤回了摄政王的几分兄弟情,并承诺,只要月季能够好好的活着,他就不会谋反。
那时的月季身体就很糟糕,所以摄政王以为是活不了多久,这等,就等了十年过去,月季依旧是苟延残喘的活的好好的。
摄政王顿时急了,所以多次刺杀月季,却都被他给避开了,这次想必是不愿意等了,才如此大的动作。
礼苏听了,心中有些复杂,毕竟她也算接触了几个皇帝,这么一个又疼夫人又疼孩子还重兄弟情的皇帝可是难得一见。
不过,这样的人,没有一定的能力护住自己要护的人保住自己的东西,确实不能做一个皇帝。
“阿越?”礼苏看向君越,又是甜甜开口。
这一声,把君越的心都叫化了,却还是故意保持矜持,委屈的小眼神瞥了眼,应得声小:“怎么了?”
“你能暗自调些人过来吗?”虽然说她不想着硬碰硬,但必要的人手还是要有的。
她的人部分留在司徒城了,其他人则是去办其他事情了,能用上的人不多。
“你想让我帮他?”君越明白过来。
不悦的瞥了眼月季,声音凉薄:“是他需要帮忙,怎么是你来与我开口?堂堂月国太子,就如此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