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烈云逸维持不下去、恶声道:“君越一开始难道是因为喜欢你而让你在身边?小苏苏、你对我如此清楚、对君越呢?”
“所以、在一个地方不能跌倒两次、殿下、我不求我以后的生活宁静安逸、但我想、至少有一处是简单干净的。”她依旧平静,眼底却是少见的有些向往。
烈云逸一时没有说话,看着礼苏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狠着声音开口:“若是朕执意坚持呢?朕想知道,数万百姓因小苏苏蒙受战乱之苦,小苏苏会如何选择?”
“非如此不可吗?”
“小苏苏,这可是朕在给你实现你两年前所愿呢,你难道忘了?这南国的百姓,可都是背叛你的叛徒,朕替你杀了这南国所有人,为你报仇不好吗?这可是你一直以来的坚持,回来吧我的王后,和我一起并肩,这天下之人,又还有谁,会是我们的对手,区区南国,也应该是我们的掌中之物,挥斥天下,更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没有人敢瞧不起你,没人敢在背后非议谩骂你,你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所有人的生死,而那些人,只配站在低处仰望你,相信朕,可好?”
他贴近了礼苏,压低脑袋,闻着礼苏发丝的清香,声音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蛊惑。
是啊,礼苏从江里爬出来,不就是为了报复南国,让他们所有人后悔吗?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也是时候该让那些罪魁祸首还了。
她疯癫几乎快要入魔,那般努力的拼搏,不就是为了此时此刻么?
只要她向前一步,就能得到常人所渴望的很多。
可是,她的脑海里,却是闪过一张脸。
那张脸属于几次义无反顾救她的人,要是她真的同意了,估计都能看到那张脸出现什么表情吧?
“殿下的好意,礼苏只能心领了。”
拒绝了?魅惑的桃花脸上笑容收敛,浮上了一层寒霜,狭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礼苏:“你可当真?”
“让殿下失望了。”她想,纤柔也应该希望她如此选择吧。
为了私欲,害那么多人无辜惨死,她做不到,毕竟,她到底还是手握手术刀救死扶伤的人啊。
感受到烈云逸身上压抑的气息,礼苏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剑,送到了他的面前。
“殿下,若是你依旧怪罪礼苏,那礼苏,就将这条命,还给殿下吧。”
狭长的眼睛猛然收紧,寒光不断溢出,他死死盯着礼苏,声音很重:“这就是你想了那么久做的选择?”
礼苏不说话,他忽的一把手扣住了她的脖子,猛然收紧。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烈云逸一声冷笑:“礼苏啊礼苏,你还是那么愚蠢,一条命?对于朕来说,不过是脚下蚂蚁,不如,你将你自己给朕,如何?”
礼苏抬头看着他,见他不是玩笑,最终,还是点头:“若是殿下要,那礼苏给。”
只是以后,她与他之间,恐怕就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意识到这一点,烈云逸眉眼跳动,手下用力,一下子将礼苏摔在旁边的虎皮软塌上,自己也覆了上去。
单手扣住她的下巴,眼底发红,吻了下去。
他的力道很重,又似乎是发泄,或者是沾上了蚀骨的罂粟一般,让他内心焦躁热切,如同上瘾。
礼苏感觉到自己的嘴唇破掉,有血腥味在口齿之间弥漫开来。
感觉着他紊乱的气息,甚至将手放在了她的衣襟上,她用力握住的手,终于忍不住扣住了他的手腕,试图制止。
燥热的气氛猛然僵硬下来,烈云逸拉开了些距离,目光从她的手移到了她有些闪躲的脸上。
忽的,嗤笑出声。
“忍不住了?要反悔?”
礼苏心底跳了下,手指颤了下,还是松开。
不想,下一刻,她的身体又被甩了出去,她退了几步,才站稳。
后面传来烈云逸冷冽的声音:“一张让人难以下口的脸,还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真是看着厌烦,朕的口味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你想多了。”
“记住你的话,过去的两年,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天机阁,该交出来的东西,都转移徒风。”
“滚吧,不要再让朕看见你,否则朕就将那短剑送入你的身体了。”
“赶紧滚。”
声声斥责刺耳,礼苏心中却不觉得难堪,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烈云逸,最终,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后面,是砰然撞击摔落的声音,她脚步一顿,还是在徒生眼神复杂中走了出去。
看着她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徒生转身看着身后的帐篷,心中叹了口气。
主子到底还是心软了,心中果然是有礼苏的,只怕,他还没有发现吧。
不知以后……
忽然,他有些不敢想。
离开梁国军营,礼苏没有立马回去,而是停下了脚步:“出来吧。”
寒风簌簌,隐秘处,走出了一个挺拔的声音,深邃的眼睛灼灼的看着纤细的身影。
“跟了我多久了?”
“阿苏,我知道你会来这里,所以一直有让人守着。”君越解释道。
不想下一秒,又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
“阿苏,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怕你,有危险。”他忍不住小声说,声音带着委屈,还有其他什么。
“有危险?难道不是怕我真的不出来了,然后准备下一步计划?”礼苏转身,反问。
君越一时哑然,确实。
就算分开那么久,君越还是了解礼苏的,她就算再如何恨,都不会真的拿百姓的性命做赌注,所以他一定会来。
但要是她真的被烈云逸那臭不要脸的给留了下来,他可不打算就此算了,因此是暗地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心里一直默默计算着时间,在礼苏在里面的那段时间,他的心好似被岩浆烤着一样,是极度难熬。
在快要憋不住的时候,总算看到礼苏出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阿苏,你知道我,就算两败俱伤,我也不会将你让给别人的。”更何况,如今的情况,两败俱伤可是不一定。
那烈云逸有胆子抢他的夫人,就得有准备承受他的怒火。
要不是为了礼苏,这场交战,他可是乐见其成的。
他心中肺腑,但担忧礼苏不高兴,当即靠近了许多,正要开口说什么,视线却一下子落在了礼苏唇上还未愈合的伤口上,身上气息顿时沉下来,脸色难看的很。
“这是,他做的?”
冷冽的声音使得礼苏抖了抖,她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的眼神,顿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眼神有些不自然的躲闪了下,心中有些莫名的心虚。
其实在里面答应烈云逸时,不过是在赌,赌烈云逸对她下不了口,赌烈云逸心中还是有几分情谊。
但若是烈云逸真的要要了她?她会顺从吗?
礼苏想了想,想到那个时候满身的排斥,只怕她最后还是忍不住一脚将人踹开吧。
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难以接受而已。
但心虚……
她看着面前的这张脸,顿时有些恼火,还没开口,就感觉到受到了阻挠。
只见君越用力的扣住自己的手在她唇上擦拭着,那恶狠狠的感觉,似乎恨不得将礼苏的唇给擦掉。
她忍无可忍,一手拍了上去:“够了,君越你干嘛呢。”
君越现在是满肚子的火,恨不得去将烈云逸斩于剑下,腰间的云霄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内心想法,也散发着肃杀光芒,看的礼苏心中一跳。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战火,可不能功亏一篑。
咬了下牙齿,她忽的靠近,脸靠在君越的胸膛上蹭了蹭:“小月月,别生气可好?”
久违的称呼,使得君越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了些,脑海里不由想到在肃侯府里的种种。
但他依旧沉着气息,不说话。
礼苏心底不由叹了口气,这家伙,不管如何伪装,但依旧臭脾气不减,难哄的很。
她可不承认,是自己心虚,是自己做错了事情。
“他可还碰了你其他地方?”
礼苏一听赶紧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君越自然是相信她的,否则已经进去将烈云逸杀了千八百遍了,但他看着那红唇上的痕迹,当即低头,擒获了粉嫩,在上面辗转吸吮,要将她的身上彻底的留下自己的气味,抹掉其他不该有的。
知道君越心中不爽,礼苏只能尽力安抚着这头在暴怒边缘的狮子,心里却是莫名,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却为何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随着他动作渐渐的温柔,唇齿之间如同蜜甜缠裹,一股气流使得身体也变得疲软,她靠在君越的怀中,在手不由自主的要去攀附他的背时,被冷风一吹,顿时将散开的理智收回了许多。
“君越,你够了。”唇齿不清的说着。
“不够。”他如此蛮横回答,却还是平息了下呼吸,不敢惹礼苏生气。
离开,却又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满意的看着她红肿的唇,眼底有些小得意。
这样的君越看的礼苏一愣,不知怎么,心中的怒气就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