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礼苏会选择和烈云逸合作,还将他当做朋友,就是因为她们有很相似的身世。
不止是对烈云逸这般残忍,对其他儿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如烈云冥他们,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让他们在前面斗来斗去,不乖就杀了,当真是心狠手辣。
但这么心狠手辣的人,竟然还在后面藏着一个爱的人。
想到这里,礼苏不由笑了笑,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又如何,真的夺他手中权力的那天,再亲也会变成仇人。
而国师,虽说也不是个好人,但对于皇帝来说,也是有极大的恩情,要不是国师,他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不是么?但他却是如此渴望能摆脱国师,想着以后狠狠咬国师一口。
这样的人,如何值得同情,看着他现在的模样,礼苏倒是觉得加的剂量不够,应该让他更加疼痛些才行呢。
豆芽绿正懒洋洋的打盹了,感觉到主子身上传来的恶意,它不由抖了抖叶子,可怜的看了眼老皇帝,谁让他要惹到主子的?活该啊。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礼苏才将书收好,朝着木桶而去,此事老皇帝已经晕了过去,一张脸惨白又布满汗珠、
礼苏没有理会,只是用检测库观察了下他体内巫蛊的状态,发现比以往都活跃,甚至在试图从那黑乎乎的头发里跑出来,好似没有了方向,想要去寻找什么一样。
礼苏知道,这是和那国师的联系断了,看来那边已经得手了,现在就是最好时机。
“小东西,靠你了。”礼苏拿着指尖点了下豆芽绿的叶子。
豆芽绿虽然不满意这个称呼,但礼苏没有改过来,它也就渐渐的习惯了。
它高兴的磨蹭着礼苏的掌心,好似得到夸奖的孩子一般,很是享受,随后才咻地一下朝着老皇帝而去,那昂首挺胸的模样看的礼苏忍不住一笑。
自从恶人谷塔内遇到了这小东西,它就一直跟着她,怎么都不肯离开,还很喜欢自己。
而去就算它不会说话,只会滋滋的叫着,旁人都不知道它是在干嘛,但礼苏却能够大概明白它的意思,说明她和这小东西很有缘分,所以就让它一直跟着她了。
这小东西就是爱睡爱吃了些,但却帮过她不少,她很是喜欢。
豆芽绿遇到好吃的东西,都是迫不及待的,它到了老皇帝的胸口前面,虽然嫌弃这老皇帝干瘪的身体,但谁让好吃的在他身体里呢,豆芽绿抖动着两片叶子,绿色的光芒从它身体周围漫开,随后身体慢慢透明,好似融进了老皇帝的身体里一般。
看着这里,礼苏就知道,自己遇到的这小东西真是个大宝贝。
礼苏用检测库随时观察着情况,看着豆芽绿很快就找准的位置进去,那巫蛊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就想要逃跑,但却被豆芽绿吐出的绿丝缠绕着,随后极快的就将巫蛊吞了。
那本强大无比令人畏惧的巫蛊,在豆芽绿这里,就只是一口零食而已,简简单单搞定。
豆芽绿出来后,冲着礼苏滋滋叫着,好似在求表扬。
“表现的不错,不过,你还是去清洗一下,再靠近我。”礼苏夸奖后就表示了嫌弃。
不理会豆芽绿委屈的表情,礼苏拿出手术刀,割开了老皇帝的胸膛,将里面的东西都取了出来后,随后掏出一个银色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肥硕又透明的小家伙,放在了老皇帝的身体里。
这一来,是不想打草惊蛇,让国师发现他下的巫蛊没有了,这是她这段时间辛苦研究许久才得出来的替代品,这第二,则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毕竟这老皇帝太阴毒了,她不得不防一手。
极快的缝合好之后,礼苏便没有再停留的意思,转身打开暗门,就看到老皇帝的太监还有侍卫在等候。
“蓝苏神医,如何了?”太监焦急问道。
“无碍了。”蓝苏答应着,继续朝着外面走。
太监看着礼苏的背影,示意旁边的人让人跟着,毕竟老皇帝此番凶险,必须得有人承担责任才行。
礼苏也不在意后面跟着的人,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灭灯睡觉,直到外面的人离开,礼苏才喊来了自己人。
“殿下那边如何了?”
“姑娘,殿下并无大碍,姑娘放心,一切进展的很是顺利。”
礼苏放下心来,她知道烈云逸的本事,竟然敢做,就一定安排的很是周全,礼苏担忧是因为虽然没有和那国师正面交手过,但之前有和血盟的人对上过,都不简单,这神秘而深不可测的国师更不会简单。
她心中还有些疑惑,但此刻不是离开皇宫的时候,所以她只能待在房内休息。
而另一边,血盟总部,却是灯火通明,四处都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人影不断穿梭,加强防备。
而在主屋内,跪着许多人,眼睛盯着前面的地板,放低呼吸,很是紧张的跪着。
而在他们前面,是一个浅白色的纱帘飘动隔离,在里面的团普上,坐着一个人,一头白色的头发尤其显眼。
旁边有人走进去,手里拉着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姑娘,丢了进去,她凄惨的一声叫,被那蒲团上的男子拉住,随后就没了动静,片刻之后男人手一松,那姑娘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仔细一看,发现地上竟然躺着好几个尸体。
旁边站着等候的人,正是尔列克,他隔着帘子,小心翼翼的询问:“国师,可还需要?”
“不必了。”暗哑而显得几分苍老的声音响起。
里面有着血色的气息浮动,片刻后才消散,尔列克知道里面的人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不由头又低下了许多。
咻的一下,帘子被打开,感觉到阴冷的气息更近了,众人的头跟着低的更低了。
“奴等见过国师大人。”
“嗯。”淡淡的一应,却是恢复了二十来岁男子的磁性好听,一张脸上更是带着妖治的美,他的美和烈云逸是不同的,他的五官并不完美,眼角更是狭长,透着股阴冷的邪气,嘴唇又太薄,使得他看起来有些美,但仔细看又有几分怪异。
“人带上来吧。”
“是。”尔列克在旁边应道,对人示意。
很快,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被带了上来,一下子被人扔在了地上,因为受伤太严重的缘故,他倒下去,就一时没能起来。
“风具尔,抬起头来。”轻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但在场的人都不敢掉以轻心的认为里面有温和的意思。
满身是血的风具尔艰难的咳嗽了一声,还是一动未动。
国师也不急,只是轻声道:“看来我的首座没有办法抬头,你们还不出手帮帮他?”
旁边的一人点头,随后上前,就一下扣住了风具尔的下巴,也不顾忌他身体的整个趴在地上,用力,只听咔擦一声,风具尔的头就朝着上面抬了九十度,还扭曲了一些角度,斜着对着国师。
“呲呲,怎么不过一会,本国师的首座就变成这样了?看的本国师心中不忍呢。
旁边的尔列克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请国师降罪,是奴自作主张。”
“是该罚,本国师看风具尔的身体不怎么行,你去给他恢复过来吧。”
尔列克应着就走了下去,伸出手,不过几下,却是将风具尔的身体重新再次构造了一番,而其中,承受的痛苦也不是常人能够想象到的。
“风首座,说说吧,怎么就想着要刺杀本国师呢?你要是说得好,本国师倒是可以考虑,让你死的好看些。”国师手扳动着手腕上的木香珠子,显得几分平和。
“你,该死。”
尽管身体疼痛的快要麻木,脑袋又被蛊虫折磨着,风具尔依旧努力清楚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一双眼睛,更是夹杂着浓密的恨意,好似恨不得吞了国师。
国师垂着眼睛看着他,忽的笑了:“你的眼神,本国师很喜欢,就像一只被碾压在鞋底的蚂蚁一般,想挣扎却无济于事,本国师很喜欢看,只是这理由,太乏味了些,这么些来,本国师听得最多的就是想让本国师死的理由了,不如本国师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还有没有其他理由呢?”
说的其他理由,不过是问他身后的人而已。
尔列克垂着头,但余光却是盯着风具尔,心中有些许的紧张。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风具尔却是给力,一直盯着国师喊着,恨不得他现在的身体能动,上去一刀子剁了国师。
“真是可惜。”国师摇摇头:“看来我们主仆一场,是没办法善了了,这样,把他扔到金木蛊的窝里去吧,正好,还差一个容器,而风首座的身体条件,倒是刚刚好。”
他无趣的摆了摆手,但说出的话,却是让众人都是心中一颤。
他们都是身体养蛊的人,虽说对巫蛊一点都不陌生,但要是成了蛊虫的容器,会导致身体的蛊虫反噬不说,就连死后,灵魂都会被巫蛊纠缠,蚀骨的疼痛一直伴随,甚至难以转世。
毕竟他们早就是蛊虫的奴隶,但被丢入了蛊虫窟里,就说明是巫蛊的罪人,会被诅咒的。
风具尔一下子就被拖下去了,但里面的人却没有人敢动作。
毕竟,好好的国师在闭关,却被偷袭刺杀了,他们这些看守的人都有责任,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被放过。
“你们,都去试蛊吧。”国师轻飘飘的一句,并没有太多耐心。
众人心中恐惧,但却没有敢反驳,恭敬的说是,毕竟试蛊比丢进去要好太多了。
“尔首座。”国师闭着眼睛,忽然喊道。
尔列克赶紧上前,低着头恭敬听着:“国师。”
“你说,风具尔为何会如此想不开呢?”他问着,好似真的很疑惑。
尔列克却是小心翼翼回答:“不管为何,都不该背叛国师,那般的惩罚对风具尔都是仁慈的。”
国师睁开眼睛,盯着尔列克瞧着,那直直的眼神,使得尔列克绷紧了身体,不敢露出些许的不同。
“尔列克,你会背叛本国师吗?”
尔列克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表示忠心:“奴绝不会背叛国师。”
“是啊,有些人,不知足,而尔列克你,是个知足的人。”国师似是而非的说了这么一句,又道:“好好清理下府内,这样的事情下次再发生,那你就去陪伴风首座吧。”
“奴明白。”尔列克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出了冷汗了。
不过他也没有放松,跟在国师身边做事那么久,他怎么不知道,国师是个多疑的性子,这次被算计了,只怕会更加防备他们这些人。
他找了一个空隙的时间,将消息传给烈云逸。
如今他是全身心站在烈云逸这边了,不仅是一开始他被烈云逸,而是只要叛变过一次,在国师那里都是死,所以他只有彻底背叛,而烈云逸,是个狠厉的,若是以后成功,就是他尔列克跟对人了,得到的可比现在要多得多。
皇帝醒过来后,先是让自己信任的人检查了下,发现自己身体里的东西真的没有了后,才相信礼苏真的有本事,随后让人去将礼苏找了过来,表示感激。
“蓝苏神医,你可是帮了朕大忙,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是可以的,朕都会给你。”多年的压抑除掉,皇帝是浑身舒畅,也大方起来。
“君主,你只要记得你答应蓝苏的条件就好,其他的,蓝苏并不感兴趣。”礼苏淡淡拒绝。
听此皇帝也不强求,礼苏如此坚持,想来那个条件并不好达到,而皇帝可不会傻着硬要送上去被宰割下。
但是物质的奖赏就由不得礼苏推辞了,直接就送到了礼苏住的地方,礼苏也没有再拒绝,毕竟谁都不会嫌弃钱多不是么?
解决了此事,礼苏在皇宫待的闷了,就想着出去走走,还顺便去将止水给叫来一起。
止水是个知心的人,和他聊天说话的感觉非常不错,不近不远,倒是特别的。
两人在街上走了走,到了饭点的时候,就走进了家不错的酒楼,在上京城还有些名气。
等待的途中礼苏出去出了一次恭,正要上楼梯时,却听到旁边一声惊呼声响起。
随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东西落地声音。
“哎哟,你这怎么做事的?拿点东西都拿不好,要你有什么用?真是讨打,不知道留你下来有什么用。”有人开口骂道。
“对不起主管,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人小心翼翼道歉。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要是惊扰了哪位贵人,不仅是你有事,还会牵连整个酒楼,我看你还是走吧,我这里可留不下你。”
礼苏本来不打算理会的,但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就是的她大脑一震,整个人僵在那里。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在地上捡东西很是委屈却努力保持平静的姑娘,一时间都快要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这位姑娘,你怎么了?”见一客人一直呆愣的站着,阿苏捡着东西本想要离开,但顾虑是客人,还是应该关心一句才是。
对上礼苏的眼睛时,阿苏愣了愣。
“你是?”礼苏有些艰难的问道。
“我?我是阿苏。”阿苏下意识的回答,只觉得面前的这位客人,有些熟悉。
“阿苏,阿苏。”礼苏呢喃着,眼睛直直的盯着阿苏看着,心中的震惊还是一时难以平复。
怎么回事?怎么和她长得那么像,这人不是哥哥,是个明显的姑娘,但这张脸,却和她和哥哥没有什么差别。
这一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三张那么相似接近一样的脸。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见客人一直盯着她看,阿苏走也不是,只好问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了?”
“我,我看着姑娘有些熟悉,这才失态了,抱歉。”礼苏回过神来。
“这样,我也看着姑娘的眼睛有种莫名的熟悉,可能,是一种缘分吧。”阿苏轻轻的说着,好似敷衍,随后对礼苏点点头,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礼苏却是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流风找了过来:“主子,怎么了?”
“没什么。”礼苏坐会屋内,却依旧思绪不宁,她如何都没有想通,为何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
是真的只是长得一样的脸,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她想不明白,使得她饭都没有吃几口,止水两人对视一眼,看着礼苏下楼了就赶紧跟在身后。
礼苏去了后面寻找,却并没有看到人,当即找了一个人询问,才得知阿苏已经被赶走了。
她顺着指示的方向追了过去,找了一会,才注意到一道纤瘦的身影在旁边的馄饨摊子前坐着吃馄饨,礼苏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走了上去。
后面的流风和止水也看清了礼苏要寻找的人,见她那五官,好似隐约和姑娘有些相似,两人对视一眼,带着一肚子好奇的跟了上去。
“阿苏。”
听到有人喊自己,阿苏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