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随着青衣下去,看着坐在大堂中的君越,心中有些小紧张,却是止不住的有些欢喜。
“公子。”
“嗯,来了?你看看,还有什么想要吃的?”君越含笑看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这使得阿苏有些受宠若惊,手指下意识的捏了捏,摇头:“这些已经够多了。”
“嗯,那动筷吧。”
两人对面而坐,除了细微的用餐声音,很是安静。
阿苏的余光忍不住盯着对面的人看,他的动作优雅,无论夹菜还是吃饭都透着一股从容的尊贵,好似一块标准的用餐模板,看得人很是舒服,使得她也不自觉的放慢了的动作,生怕在他面前太过失礼仪。
“苏姑娘可以试试这个汤,香浓而不腻。”修长如青竹的手指将一碗飘着热气的汤放在阿苏的旁边,对面的君越目光轻轻的注视着。
“多,多谢公子。”阿苏以为自己的心足够自持,但面对这位公子,却是一再的失去把控。
她拿起汤匙,慢慢的喝着,余光看了下对面的男子,忍不住开口:“公子相救阿苏,阿苏却一直不知公子贵姓,不知可否告知?”
“自然,君越,苏姑娘若是不失忆,恐怕听到这二字……”君越眼底闪过什么,有些莫名的落寞。
阿苏有些疑惑,想到之前他脱口而出说出自己的名字,开口:“公子是认识小女子?”
“嗯,在下与姑娘,很是熟悉。”君越说了这话,神色抑郁了下来,却是不再开口。
回到房间,阿苏细细想了下君越刚才说的话,感觉自己应该在失忆之前和那君越公子有一定的联系,但君越那模样,却是不愿说太多,看样子似乎是曾经发生过不少事情,她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到以往的丝毫。
但那君越公子不像是个坏人,如今她是一无所依,若是能跟着这位公子的话,也能找回自己曾经的一切。
想定了这些,阿苏沐浴一番,就上床休息了。
驿站位于来往路口之处,夜深之时,以及没有客人了,客栈只剩透亮的灯笼在守夜。
忽然,一声惊呼声响起,打破了夜里的安宁。
“有蛇。”
阿苏从屋内跑了出来,下意识的就敲响了隔壁的门,不一会,随便披了一件外套的君越便将门打开,一脸紧张的看着阿苏:“阿苏,你怎么了?”
“有,有蛇。”阿苏满脸的害怕,一只手忍不住抓住了君越的衣袖。
君越眸色一暗,不动声色的朝前两步,拉开距离:“你在此等着,我过去看看。”
不一会,君越就出来了:“里面的蛇已经没有了,你放心。”
“真没有了?”阿苏睡觉之时,就听到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随后摸到了一阵滑腻,使得她瞬间惊醒过来,从里面逃了出来。
但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站在门口,不敢踏入那间客房。
“青衣,去找客栈老板,看看似乎还有其他房间?”君越吩咐道。
青衣应声,不久后就回来:“主,只有一间下等房了。”
君越思索了一下:“不知苏姑娘可否介意去在下屋内休息?”
阿苏猛然抬头看着他。
君越不由赶紧解释:“在下休息的差不多了,看姑娘惊魂未定,我在一边陪着姑娘吧。”
“这,会不会太麻烦君公子了?”阿苏有些不知所措。
“不会。”
阿苏思考了下,最终看着君越点头,心中,是那蠢蠢欲动在作祟。
君越还特意吩咐了青衣去拿一床新的被褥,可谓是对阿苏表示出绝对的尊重,阿苏看着背对着自己而坐的男人,将外衣脱掉躺在了床上盖着被子,才轻轻喊了声:“公子。”
“嗯,你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不会有蛇了。”君越轻声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安抚和温柔,使得阿苏心中暖意十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弥漫,并且觉得目光一时之间难以从君越身上移开。
他虽然看着冷酷了些,但却是待自己很好,是个面冷心软的好人。
“公子,我们曾经,关系如何?”屋内静谧,阿苏因为有个人在屋内,一时之间难以入睡。
“曾经……不是曾经,是一直,我的心中一直有个最爱的人,只可惜,我惹她生气了,然后丢了她。”君越声音忽的拉长,透着几分落寞和苦涩。
阿苏的手忍不住扣紧被子,这个人,说的是她吗?
她呼吸不由紧绷了些:“君公子看着冷酷,但心却是极好,是不是发生了误会,那个人,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说不定早就想通了,但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回来呢?”
“我确实做错了事,伤害了她,她伤心怨我都是对的,但我想弥补她,想要守护她到白头,若是苏姑娘,会给我这个机会吗?”君越忽的转身盯着阿苏,只是眼神深邃,不知到底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谁而说的。、
君越坐在灯烛旁边,昏黄的灯光衬得他雕刻般深邃的脸上时很是深邃,增添了些许暖意和说不出的愁,看的阿苏心中有些心疼。
“苏公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内心压抑着要说出什么的冲动,最后轻声安慰一句。
君越没有说话,拿起随手放在一边的书籍,再次认真的看起来。
阿苏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眼底不由有些痴迷,看着看着,她眼底的倦意涌上来,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君越放下了手上的书,目光清冷的看了眼,身后的门被打开,紫衣低声道:“主。”
“如何?”
“此处虽说在路口之处,但驿站老板为了防止鼠虫唐突客人,在周围洒了药,蛇虫一般无法进来。“
所以这蛇出现的异常了,而且哪里不去偏偏去了阿苏的房间。
为了什么现在是一目了然了。
“去看看。”君越又示意道。
紫衣走到床前,在阿苏的脸上一阵摸索,眼底不由惊疑,随后又尝试了各种方法,最后站起来,对君越道:”没有什么异常的易容痕迹,而看骨相和皮肤,也与其他无异,除非是用异法变脸,否则她真的就是……“
夫人二字还没有脱口而出,君越就否定了:“不是阿苏。”
相貌可以骗人,君越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确实异常激动,但平复下来后就可以发现很多漏洞。
准确的说,礼苏独特的气息早就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他只看她的眼神就能将她辨认出来,又岂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以欺骗的。
这个人出现,肯定是别有用心或者兽人蛊惑而来。
他已经让人去查,但还没有任何消息,一时,他眸低暗沉,身上涌现骇人的威压。
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
“那主子,这姑娘该如何处置?”见君越如此确定了,紫衣当即开口请示。
“先将她带在身边。”
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等着他来扒皮抽筋。
……
上京皇宫,太医院内。
为了表示诚意,皇上可是开了一大半太医院书院给礼苏看,所以礼苏每日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里面的。
因为上次救了君越放下以往或者什么的缘故,礼苏忽然就能感测到检测库打开了。
虽说她医术精湛,精通中西,但这病状向来花样很多,自然是得掌握更多的知识才是最好。
她最是想了解的是这梁国巫术,虽说她曾经在少数民族内了解了些,但之前交手过就让礼苏感觉到了这梁国巫术的不简单,只是她能看的书对此记载却不多,所以将外面的书籍看的差不多之后,她看了看紧锁还设立机关的门时,却并不着急。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礼苏正想回院子内休息,却被人在门口拦住。
她斜眼看了看,冷淡道:“有事?”
“蓝苏神医,太医长有请。”侍从声音还算恭敬,毕竟这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怪医,他可不想得罪此人然后死的莫名其妙。
“不去。”礼苏撇下一句就要离开。
“蓝苏神医稍等。”后面传来一声呼喊。
礼苏脚步是停下了,但却没有转身,清瘦的背影显得有几分不耐烦。
“蓝苏神医,你来太医院这么久,于情于理,都该与大家一起来往一番,如今我太医院几次邀请,你都是不客气的拒绝,是否太过不近人情了?”说话的人是太医院一个中年太医。
这行医之人,除了绝对的权势压迫,身上都是有些傲气的,就算这梁国尚武,但太医的地位也是极高的,毕竟习武之人哪个不会有碰撞,不会求到大夫这里,要是得罪了哪个大夫被动点手脚,可就是再也无法习武了。
而梁国之内,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从医,从未见过女子的,就算在整个大陆也是极少,而礼苏不仅是个女子,刚来这梁国皇宫就打了他们的脸,使得他们太医院被皇上训斥,而她却是如同一尊佛陀一般供奉着。
本来他们也还沉的下气,但见礼苏每天来往太医院书院将他们这些主人当做隐形,就连他们主动的邀请都毫不客气的拒绝,这顿时使得他们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