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放不下,你胡说。”礼苏试图狡辩,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你还在自欺欺人,你难道就不想让他们都痛苦么?凭什么他们过的好好的,而你却如同一个过街老鼠一般,得东躲西藏,见不得人,这对你实在不公平。”
“不错,就是不公平,难道你就不想报复他们么?杀了他们,让他们失去所以,凭什么你努力的一切他们就该坐着拥有,这实在不公平啊。“
“对,不公平,他们该死。”礼苏的眼神渐渐阴沉下来,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拔出短剑,朝着他们走去。
“没错,杀了他们,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他们都该死。”蛊惑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礼苏朝着他们走进,眼底的恨意将她的眼睛彻底蒙蔽,脸上更是扭曲,随后高高的抬起了短剑。
见她如此,后面浮现出一个虚影,无声的一笑,很是欢喜的看着好戏。
忽然,礼苏的刀锋却是一转,对着刺了过来,带着内力席卷而来,使得那虚影一惊,面前的一切景象骤然破灭。
那幻影变成了一全身红火眸色犀利妖娆的女子,她避开不及,被礼苏的短剑一下刺中的身体,她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又看向礼苏:“你,你分明被迷惑了。”
“你的幻术阵法确实高明,但对我而言,却是没什么用。”礼苏冷冷一笑,手上内力涌动,将这女子一下震的飞了出去。
狼狈的摔在地上,女子想要挣扎,却发现她胸口血迹发黑,身体更是疼痛难忍,她难以置信的看了礼苏一眼,最后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礼苏看着,忽的身体一重,跪在了地上,而爬在地上的手和指甲,却是血迹斑驳。
虽说她会催眠术,曾经也被尔列克设计过,这般的幻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刚刚的一幕幕,却是将她心中没有干涸的伤痕,再次狠狠的撕开,一遍遍提醒着她曾经多么的愚蠢。
她花费了多大的毅力,才将短剑转了一个弯。
她艰难的看着前面,随后冷冷的笑出了声。
看着这一幕的谷主二人,也是有些意外,毕竟这妖娆魅姬,可是半魔族的一员大将,当初也是花费了许多心思才将她关进了这里,没有想到却是这么轻易的就死在了礼苏的手上。
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谷主凝眉,看了眼灰衣老者:“这小丫头,不简单啊,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灵力,比之前似乎浑厚了太多了。”
灰衣老者如何不知,他们修炼灵力的,是以天地自然灵气为辅助,但这片大陆,并不是每一处都是灵气充足的,随着时间推移,灵气充实的地方是越加少了,他们很多都只能以灵石辅助还有先天灵基为主修炼,而这七绝塔,是那位留下来的东西,虽然里面关押的是一些罪大恶极魔兽和半魔,这里面虽然危险重重,但里面的灵气却是充裕至极,这就是他所说的机遇。
只要聪明些的,都会巧妙汇集里面的灵气化为己用,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礼苏竟然能运用的那么好,而去他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部分灵气是自己进入她身体中去的。
一时,灰衣老者不由深思起来,曾经不是没有过人类和轩辕族结合生的孩子,也没有如此,究竟是为何?
正当他思考之时,旁边的谷主却是一惊:“不好,顶层那家伙躁动了。”
他朝着镜子内一看,发现顶层之内魔气涌动,显得狂躁而激动,随后竟然一下冲破了中间设下的禁制,朝着下面而去。
“怎么回事?”灰衣老者也是脸色一变,那顶层的家伙可不简单,安静了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暴动,还冲破了禁制呢?
想到还在下面的礼苏,灰衣老者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礼苏还沉浸在痛苦之中没有回过神,豆芽绿感觉到一股魔气冲袭而来,顿时绿叶一抖,爬到了礼苏的脸上,拍着叶子想要叫醒她,那魔气豆芽绿也有些熟悉,有些危险。
礼苏怔怔的抬头,那魔气就已经近在眼前,赤红色的一团,透着阴沉煞气,压抑而可怕,礼苏不由握紧了短剑,后退了两步。
魔气一阵汹涌,在赤红色的中间,忽然出现两个黑色的洞。一眨一眨的,很是几分诡异,礼苏被它如此盯着,只觉得浑身有些发麻。
咯咯咯的如同破布撕碎的笑声响起,那魔气瞬间距离礼苏只有寸许距离,礼苏想要推开都来不及,就被一股阴沉的气息包围。
“真香啊,好久没有闻到这么香的食物了。”粗犷而阴寒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迷醉。
两双黑色的大眼睛咕噜一百八十度的转动,看着礼苏的眼底满是渴望,如同她是上等的美食一般。
礼苏抿着唇,脸上依旧镇定。
黑色的眼睛又是一转:“竟然是个人类娃娃,还杀了魅姬,嗯,这身体绝对上乘啊、”
说完就忽的一阵魔气朝着她涌去,礼苏想要避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魔气包围在内,她手用力挣扎却是无济于事,她感觉到一股阴凉的气息进入身体时,当即凝聚内力去将那股外来的气息抵制在外。
赤红色的魔气被逼出来,黑色眼睛怔了下,却是兴味更足了。
“原来不是人族,是轩辕族的人,怪不得味道能如此美妙,但又如此可恨。”后半句它声音加重了许多,带着强烈骇人的恨意,毕竟,他会在这么个枯燥的地方待那么多年,就是因为这轩辕族,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想到此,他身上都魔气更是涌动,丝丝绕绕的弥漫开,将礼苏缠绕在内,露出一张森气满满的嘴,对着礼苏逼近:“本尊要一点点吃了你。”
嘴角流出的液体落在了礼苏的脸上,礼苏直着眼睛看着,在它即将靠近的时候,忽然手掌一翻,将凝聚的灵力一下拍了出去,朝着那嘴而去。
哄的一下炸开,却也不过是流了一点血,魔气散开又聚拢,最后露出真实的形状,之见它头上盘旋着黑色的螺纹,但五官却如同外国人般立体深邃,组合起来却并不那么美观,眼珠子里很是猩红,身高约过两米,看着壮硕而具有侵略性,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森的邪气,在周围,还有些暗红色的气息弥漫,嘴角勾动,牙齿散着森冷光芒。
魔,礼苏看清楚后,脑里浮现了这个词汇。
他动了下手,猩红的眼睛看了过来:“人类,你竟然敢伤了本尊,真是好大的胆子。”
带着尖锐指甲修长的手落在了嘴边被礼苏弄出的伤口伤抚了下,猩红的舌头又是一舔,指尖却是散出一缕魔气,就朝着礼苏射了过去。
礼苏一直谨慎的盯着,躲闪的时候却还是擦破了她的衣服,流下了一道血痕,她站稳身体,心中却是感受到,此人,好强。
比起谷主来说,都还强。
但她脸上却是丝毫不露,身上灵气涌动,在他扔出一个魔球时反手抵挡,见此他冷笑一笑,加大了魔力输出,不过瞬间,礼苏就抵挡不住,魔气炸开,她也被击的飞了出去。
“不自量力,如此,那本尊考虑一点一点,折磨你到死。”慢悠悠的说着,随后手一抬,礼苏就难以控制的飞了起来,他闲适的一动,礼苏只觉得周边的空气顿时被挤压,有一股力量在不断拉扯着她的身体,使得她身体器官和四肢都发生扭曲。
痛,很痛。
礼苏的脸难以抑制的开始发白,她极力的想要凝聚内力,却是被他发现,他冷冷一笑,一丝魔气落在了礼苏的肩膀上,顿时她的两只手就软了下来。
“有意思。”看着礼苏从始至终一声不哼,血煞又是轻笑了下,却是带着残忍。
这么有意思的人,这么轻易让她死了到时可惜,不如,将她做成人干,留些许意识,当他的在这无聊时的玩物吧。
想到此,血煞眼底又生出怨怒了,要不是那个女人,他堂堂魔族中将,怎么会在这么个地方待了上百年。
他看向礼苏,手中的魔气加大,散出丝丝的黑气,朝着礼苏一吸,顿时礼苏觉得灵魂好像要脱体一般,灵力也在不断的消失。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用力的握住手,看着那魔残忍的表情,心中很是不甘。
她没有让君越后悔,没有替云纤柔报仇,没有亲手杀了君越,怎么能死在这里。
体内有一团白光,好似要突破一般,礼苏睁开眼睛,轰然一声,她身体一震,以自伤逃脱了他的掌控,吞下了喉咙的腥味,拿起短剑就朝着他袭击而去。
血煞看着礼苏那不自量力的模样,如同看蝼蚁一般,手一挥,就将礼苏手中的短剑吸走,又是一放,礼苏一下子朝着上面撞去,炸开了一个极大的口子,将两层打通,挂在了上面那个黑色的晶体柱子上。
礼苏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碎了一般,一口血难以抑制的吐了出来,眼前更是一片涣散,见到面前有一个发绿的原形的东西,却看不出是什么,用力捏了下手指。
“阿苏。”耳边,忽然响起了低沉的声音,曾经让她温暖,而现在却是寒冷之际。
眼睛恍惚了几下,眨了眨,眼前好像出现了那个修长的身影,她的嘴角动了动,呢喃:“阿越,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过,要一直对我好的,可是,你骗了我,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眸色越加深邃,最后却是化作了一团黑色的雾色,身上忽然有黑色的气息弥漫,不多,却是使得血煞有趣的勾了下唇。
“吸了魔气?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类。”说着,他就步伐一动,朝着礼苏而去。
不想一团绿色的光芒朝着他射了过来:“不许过来大恶魔。”
血煞被绿光击中,微微后退了一小步,他看了一眼受击的地方,眼底有些怒意,如今什么宵小都能伤到他了。
他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绿色的小家伙,眯了下眼睛,想起来:“她身边的宠物?”
豆芽绿感觉到他满满的恶意,顿时两片叶子抖了抖,有些害怕,但却还是立在了礼苏的前面。
它是主子的小宠,面对恶势力,绝对不能低头。
当即整个身体移动,朝着血煞而去,借着身体小速度快的优势,不断袭击血煞,使得血煞难以忽略,又很是烦躁的和他交手。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谷主和灰衣老者赶到,感觉到塔内魔气涌动,还有打斗的动静,两人当即就要朝里面而去,不想却受到了阻拦。
灰衣老者面色凝住:“禁制被启动了,是月光晶灼。”
他心中惊讶至极,怎么会忽然被启动了?那血煞怎么有这本事?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那魔气腾腾的七绝塔,心中都有些不妙的感觉:“得进去看看才行。”
不管礼苏如何,但这七绝塔里有半魔有魔,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些魔都跑出来了,也是一不小的的震动。
礼苏虽然看着闯了八层,但都不过是他们开了一角的禁制而已,而这里面还关押着其他的魔,都是靠着月光晶灼压制住的,怎么如今,血煞忽然躁动闯出禁制就算了,就连月光晶灼也出了问题?
两人觉得状况不对,当即合理,一人布阵一人输出灵力,花费了些许力气才打开了一个口子飞了进去。
刚进去,就看到倒在月光晶灼旁边的礼苏,月光晶灼散发的绿色光芒将她笼罩,昏迷在其中,身上还有些黑色的魔气。
怎么回事?两人对视一眼,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旁边的袭击吸引过去,至于豆芽绿刚刚已经被血煞一巴掌拍到了墙上晕了过去,两片叶子还颤了颤。
两人迅速和血煞打了起来,各种光芒闪烁,身影更是飞速移动,不一会,血煞就落了下风,毕竟他当初魔力流失,所剩不过五层,否则和这两个老家伙还能打成平手,而不至于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