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所剩将士都是精英良备,但最近的梁军好似经过了不小整顿,也是不容小觑的,而去还是有十万大军而来,正面对上肯定占不到便宜,再继续留在这里,再如何抵抗硬撑都是无济于事,实在太不明智了。
但礼苏依旧坚持,甚至是直接带了工部的人待在营长内捣鼓了些东西几个时辰,使得他们一众人事越加焦急,却只能等待,但两个时辰过后,他们发现跟着进去又出来的绿衣都尉的脸色却是好了许多,不由更加疑惑。
一起心中无底的等待了一个时辰,听着外面奇怪的声音响起,随后就是探子前来,说是梁军退了,好几个将军都是满脑子懵,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礼止,绿衣佩服。”绿衣眼睛发亮的盯了一会礼苏,才开口道。
那是礼苏让他帮忙的时候,绿衣心中是半带怀疑的,虽说他不喜欢礼苏和主子牵扯,但心中是认可礼苏的能力的,所以也就愿意配合帮忙,当那些用硫磺等材料做出来的奇怪家伙真的将梁军吓退了,这提起的心才总算是落下了。
礼苏确实心中舒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就此懈怠,而是盯着军事布防图:“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要打。”
“这军中,有懂气象的吗?”
而另一边,在南军三里屯驻扎的不远处的山头上,一修长的身影站立在那里,目光遥遥的看着下面。
一会,一人靠近了他,他没有回头。
“如何?”
“虽说得不到太具体的信息,但可以确定,君越此时,并不在军营之中。”徒生低声回答,心里有些疑惑,虽说这君越手下能人众多,但有如此魄力作出如此大胆而冒险的举动,真的很难想出是谁。
礼苏的动作再隐秘再巧妙,但难免还是有漏洞出现,而这漏洞,恰好被一直紧密观察动静的烈云逸的人发现了而已,毕竟他怎么想,都很难想到君越可在短时间内想到万无一失而大胆的计策。
如今,这军营之中的指挥者却不是君越这倒是有趣了。
他指尖微微磨蹭,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那张清秀的脸。
“将这事隐瞒下去,不要让烈云峰的人知晓。”
徒生不由疑惑抬眸:“殿下的意思是?”
“这南国,并不是随时想拿就拿的糕点,就算是,这块糕点,也轮不到烈云峰去吃。”比起拿下南国,他更想的,是要烈云峰的命而已。
“关键时候,我们,助他一臂之力就好。”
这个他,是谁不得而知,但徒生,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三里屯三里外的地方驻扎许久,南军不动声色,好似里面没有人一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烈云峰来回转悠着,脸上是按捺不住的焦急之色,最后一拍手:“这南军一定是故意而为,本帅看他们就是虚张声势而已,我们必须得尽快拿下三里屯才行。”
烈云逸笔直而已,一身白色的云袍如同仙人之姿,飘逸而淡然,俊朗白皙的脸上沉着而淡然。
“皇兄说的有理,继续下去,不仅是军需消耗,还会对军心有一定动摇,这还多亏皇兄平时治理有方,不然这几日早就发生了一定动乱。”
烈云峰听了他的奉承,心中不由飘飘然,同时不由鄙夷烈云逸,之前他一副不暗俗事的逍遥姿态,但这些日子来,他的虚伪奉承伏低做小,折辱他也能笑脸相对,之前不聪明了些,现在却是识时务了,脑子里也有些东西,现在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等战事结束,再收拾了也不晚。
目光扫视了营帐内的一众人,他的下巴微抬:“这是大家的功劳,也是我梁军内部军心一致,但我们长途远征,这军需粮草都是经不起长时间消耗的,我们得快速寻找一个突破口才行,军师,你对此,可有什么良策?”
他说着,又习惯性的询问旁边的尔列克。
尔列克被忽然点名,想到烈云逸说的话,不由稍作斟酌才道:“主帅言之有理,这确实拖不得,但贸然出击,难免风险太大,吾已经有所打算,明日,再……”
“主帅。”他话未说完,就被外突兀而来的声音打断,一士兵匆忙跑了进来,下跪在地:“有要事禀报。”
“南军有动了?”烈云峰赶紧问道。
“不错,前方探子来报,南军军营之内忽然悄然而出两只骑军队伍,突破我军阻拦,为首之人好似那越王殿下君越。”下面之人急忙汇报。
烈云峰眼神一利:“本帅就说这南军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现在被我军士气军威所逼,到底是按捺不住想要逃跑了,来人,速速派人去追,谁能拿下那越王殿下,本帅重重有赏,良田美妾高官厚禄都一律满足。”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被烈云峰这么一激,又想到那威名赫赫的君越如今如落荒而逃的老鼠一般,部分人已经忘了君越的厉害,纷纷跃跃欲试,想要亲手砍下君越的脑袋名扬千里。
尔列克看了烈云逸一眼,见他低眉顺眼没有动静的模样,不由暗自感叹了一声当真是一头随时能咬人的猛虎,想了想开口:“主帅,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若是能拿下君越,主帅之威又有何人敢质疑。”
“不错。”烈云峰当即更加激动,眼底甚至有些红光闪烁,他迅速换了战甲,走出帐营,开始指派着一众人,但大多数,都还是听从旁边尔列克的安排而已。
烈云逸站在一边,看着黑夜之中闪烁的点点星光,以及在山脚之下能若隐若现看见的南军营帐,嘴角不由微微勾动了一下,我的恩人,希望你能再给本王带来些惊喜,这样,也不枉费本王助你一场了。
很快,消息传来,前方梁军已经迅速拦截下了那两只骑军,万箭齐发奋勇拼搏之下,骑军两支被一下击散,并且重伤了那为首之人,朝着旁边那座山上逃窜而去。
“这君越就是一匹野狼,要是让其逃离,后卷土重来,难免不会被其啃咬脖子,主帅,如今军中难免有所懈怠,若是有主帅震场立威,让我们军心大震士气大涨,吾想不论是君越,还是南国,都不过是瓮中之鳖。”尔列克声音沉沉的说道。
烈云峰本来就可惜而生气,听了有些许犹豫,毕竟想到之前君越仅六人从他两千人的包围之下突围而出的凶狠模样,心中不由一抖,之前让人去斩杀他不过是用嘴说说,不用他上场厮杀自然简单,但现在真的去对上君越,哪怕是受伤的君越,还是有些不确定。
但这不确定,又很快被他周围所有的千军万马给压下了。
他手一拍,很是昂然霸气一吼:“立刻整军出发,本帅必须得亲手斩下君越的人头,血祭我旗,扬我军威。”
哒哒哒,夜晚之中,军队不断前行,不时的响起厮杀声和闷哼声,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但因为微风拂动就极快飘散,这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
有烈云峰的一路高歌,哪怕山路崎岖又看不清楚,但追击的梁军也还是很快,很快就已经到达坡顶之处,但面前却是一片杂草丛生而且比较难走的分叉路口,甚至前面还临近悬崖,中间只有一条铁架还有藤条缠绕的吊桥路通往对面。
烈云峰等人是走在中间,前面有人负责探路,窸窣的脚步声不断,有探子眼前一亮,喊到:“在这里,君越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