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妻管严?
不不不,绝对不会如此,殿下就算真的常年待在军营,但也不至于真的性取向发生偏差的,一定有误会,一定不如他看的那般。
但就算如此,他作为忠实属下,为主子的未来着想,也一定不能任由他们的感情继续发展下去,他一定想办法将这礼止弄走才行。
“你还不去?”
绿衣还在心中各种浮想琢磨之时,耳边冷飘飘的声音传来,他转头,对上君越那森寒的目光时,顿时抖了抖肩,赶紧拔腿走。
君越回头,看着正弯着药在拿药的礼苏,因为动作,使得他的衣袍也跟着一扯,勾勒出的腰部线条也越加纤细,为了抓药的那手腕,也更加细腻,因为没有穿烤架,她的头发只是用发带将上面的头发挽成一团,一些头发散着,在阳光之下,透着几分光泽,也越加细软。
看着这般情形,君越的脑海中隐约又浮现出那个模糊始终看不清面孔的影子,如今,却越加的清晰,但却还是看不清五官的模样,但隐约之间,却是和她的脸,有了重叠。
猛地,他握紧了拳头,在礼苏盖上药炉盖子的时候,他胎动脚步走了过去。
“嗯,殿下,你有事吗?”转身看见君越,礼苏眼底闪过疑惑,随而询问。
“本王身体有些不适,想让你检查下。”君越开口。
不适?
礼苏沉眉,示意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具体哪里不适。”
“你检查,就知道了。”君越淡淡道。
“……”礼苏只好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仔细感受着,君越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面,余光却是落在她搭在他手腕上的手上。
她的手指修长,很是匀净,但和他的手相比,却是小了三分之一,不胖,手背上都可看见青色的血管。
“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还请殿下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不适吗?”礼苏注意到他的目光,心中一跳,随后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认真询问。
“没有发现?”君越掀眸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她为何如此无用。
“本王最近,总是脑袋中出现一些幻觉。”
“幻觉?什么样的幻觉?”
“一个景象,在温泉池之中,模糊之间,有一个人影,每次我闭眼,就会看到。”君越淡淡说道,眉头微拧,仿佛极为困惑一般。
礼苏听此却是心中剧烈颤抖了下,心惊不已,怎会如此?
他怎会还有记忆?这可是从未出现的。
或者,是他的试探,也是他对她的怀疑,所以说,这段时间他的异常就是因为这吗?
她努力镇定,拿出医者的态度询问:“还有呢?”
“隐约之中,我记得,是个女子,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却一直困扰着哦,你说,这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单单只是本王的幻想而已。”不动声色的将她神色收于眼底,君越继续道。
“殿下说你幻想中的是名女子?”
“确实如此。”
“殿下会出现此幻想,想来是和生理反应有关,毕竟殿下如今已经二十,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需求没有解决,雌性荷尔蒙有失调,内心空虚,憋得久了,自然会生出一些幻想,殿下要解决此事,属下倒是有个建议,殿下可以找一个伴侣,想来这幻想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礼苏很是认真的说道,随后别别扭扭的低头。
“当然,属下倒是非常乐意为殿下分忧的。”
“呵。”看着她掩饰的羞涩模样,君越冷笑一声站了起来,目光灼热的快要将她看穿。
“好,那就的劳烦礼什长了。”
答应了?礼苏心中旮沓一声,努力不动声色,前面又响起他的声音:“本王今晚,就等着礼什长,来为本王治病了。”
等他离开,礼苏才抬起头,眸色很是沉重,看来,他已经对她起了怀疑了,这之后,只怕是更加危险了。
要是真被发现,依照听闻和她实际体验,君越就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再加上之前她的种种作为,现在又是欺骗之罪,种种加在一起,估计要是揭穿了。
她只有死路一条。
该如何是好?
君越竟然起此怀疑,就一定不是轻易能够忽悠的。
看来,只有险中求生了。
绿衣布置好一切,顿时盘身坐在中间,他的面前,是一个罗盘,在身侧,还有一柄银钱铜剑,手一动,开始聚集法术,一会,周围的布番开始摇晃,面前的罗盘上的指针也开始飞速转动,礼苏在在旁边,能感觉到上面的气息在不断涌动,以及周围传来的阴冷之气,这难道是招魂之术?
她忽然发现,这古代,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会内力轻功的时代,巫毒,邪术,还有招魂之术,当真是五花八门,不过也是,现代有的,自然是从古代流传而来的才是。
绿衣食指中指相并,放在胸前,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他指尖一指,旁边的铜剑飞到他前面横着,手臂一展,指尖在上面滑动,那铜剑迅速翻转,通身泛着一股金色的淡关,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些黄色的纸扔了出来,隐约可见佛家的符文,迅速将铜钱缠绕,骤然藤空,又剑尖朝下坠在了罗盘上方。
“收。”绿衣厉声一喝,礼苏虽然看不到,但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迅速靠近,顺着那罗盘散出的光芒处聚集,他指尖一指,那罗盘的光芒落下,那绿衣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木鱼,拿在手中就迅速的敲打,嘴上不停蠕动念叨着。
是在念经?
礼苏有此疑惑时,忽的却觉得头中一晃,一股股阵痛感传来,她下意识撑住了太阳穴。
怎么回事?不知为什么,那句句佛经却是一遍遍的在她耳边放大,好似落入她的灵魂,将她给扯出来一般。
这是往生咒吗?礼苏清楚知道,这副身体,并不是她的,他在招魂,也很有可能,将她的灵魂给吸走。
阵阵疼痛不断传来,她努力支撑,但脸色已经苍白的没了颜色,她忍不住伸手,拉住了旁边的君越:“殿下,帮我。”
她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但那丝脆弱,却听出了娇憨之意。
君越低头看了过去,见她如此模样不由有些意外,但还是下意识的撑住了她。
“怎么回事?”
礼苏尽力隐忍那股撕扯的疼痛:“殿下,带我离开,求你。”
她不能被吸走,她答应了小同的还没有做到,不能离开。
“告诉我,为什么?”君越沉了眼眸,她一向诡计多端,这难免,不是她的计谋,想要逃避今晚的计谋。
礼苏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她用力扣紧君越的手臂:“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是礼苏,不是礼止,也如你所想,我就是女的,你,可满意了?”
承认了?礼苏,君越看着她,明显感觉到她疼的已经思绪混乱,也就如此轻易的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她果然欺骗了他,并且还对他使计,还催眠了他。
如此大胆,他就该一手掐死才对,但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他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将她一手抱了起来,带着她离开。
绿衣感觉到旁边的动静,不由睁开眼睛,余光中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手抖了抖,险些就将往生咒给念岔了。
走出去大概三百米的距离,礼苏耳边的佛经才渐渐小去,扯痛的感觉才渐渐小去。
正舒缓着,却感觉着整个人一空,随而屁股一疼,她被人扔在了地上。
她晃了晃脑袋,静静待了许久,她才恢复了一点气力,模糊中看到面前带着金边的黑色靴子,她消散的思绪才开始渐渐回笼。
她说出来了?
她整个人呆滞住,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没想到那时恍惚冲动思绪极端松懈之下,倒是真的说了实话了。
这,该如何是好?她的一切应对,都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闭上了眼睛,算了,说都说了,也就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事情了。
她抿着唇,目光无意识的落在前面,也就是他的脚尖,等待审判。
“没有什么,要和本王说的?”见她低着头,睫毛下垂不吭声,君越心中恼怒未去,却是被她这模样看的有趣,这是学了缩头乌龟,怂了?
“殿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属下不知,还能说什么。”礼苏淡淡道。
这话,怎么听着理直气壮起来了。
君越的怒气不知为何小了些,思虑了一周,倒是瞬间理智(心软)了起来,毕竟她的用处,在以后,确实不小。
但嘴里却说:“如此,那就以欺君之罪,本王,先行以斩首处理,事后,再向皇上禀报。”
随后,就抬步,打算离开。
“殿下且慢。”礼苏忍不住叫住了他,君越顺势停下脚步。
“殿下,你不能杀我。”礼苏深吸了口气,沉声喊道。
君越眼角一动,看着她,倒是好奇,他这不能杀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