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就不陪你了。”
想着这王爷身边一定会有人跟着,她得快点离开才行,当即赶紧将所有的痕迹都抹掉,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到了营帐处,出来些来回巡视值夜的士兵,营帐内都安稳的很,礼苏悄然溜了回去,正要躺下的时候,就感觉到旁边有动静。
“小止哥,你去哪里了?”
礼苏吓了一跳,听着迷迷糊糊的声音是小同,不由镇定道:“没,去如厕了,赶紧睡吧。”
小同应了声,然后没有声音,礼苏听了听,也躺在了床上,想了会还在温泉边的君越,没有多久就睡了过去。
而这边,黄衣是陪着君越一起去沐浴的,君越向来不喜欢旁人有人,所以黄衣就退到了距离有些远的地方等待君越出来,而君越没有发送信号,所以他就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只是在那里等了快要两个时辰,都不见人出来,黄衣顿时觉得不对劲,不由赶紧掠去,到了温泉边,左右扫视了一下,随后落在岸边,见那里躺着一个人赤身只着白色裤子的男人时,不由心中一惊。
“王爷。”黄衣喊道,注意到他还有气息,不由舒了一口气,身上也惊出了冷汗。
要是王爷出了什么事,他就是以死,也不足以谢罪。
只是见喊也喊不起来,黄衣就赶紧给他套上衣服,带了回去,将他放在床上后,又急忙跑到了旁边的营帐内,也不说话,直接一下子掀开床上的被子,将躺在上面的人一把扯了起来。
“黄衣,你干嘛呢?老子好好的睡觉,招谁惹谁了,你赶紧给我出去。”床上的人一惊,看清楚面前的人时,顿时不满的呵斥。
“殿下出事了。”黄衣不和他废话,沉声说道。
顿时,坐在床上的人安静下来,随后速度飞快,连衣服都没有穿就飞奔了出去,黄衣也急忙跟上去。
略微清秀的男子握着君越的手检查了一番,随后不满的看向黄衣:“黄衣,我说你是不是闲着无事做,竟然如此,去把我换下的衣服袜子都洗了,免得惹人恼。”
“你这话为何?”黄衣不明白了。
“那不然殿下睡得好好的,你半夜三更说什么殿下出事了?该不会是你心中对殿下存不敬之心,故意而为?”蓝衣摸着下巴探索的看着黄衣。
“只是睡着了?那我怎么叫殿下都叫不醒,而且我是从外面背着殿下回来的,凭借殿下的警觉性,怎么可能不醒。”黄衣很是疑惑。
听到他这话,蓝衣不由认真了起来,毕竟这事关殿下,黄衣也不会再随意玩笑的。
他们是君越的随身近卫,但却不是总是所有人跟在殿下的身边,都是轮换而来,各主一方要事,有重要的事情才向君越禀报,作为他的左膀右臂,而蓝衣,拥有一身极好的医术,本来不是一直伴随他左右,但经过上次君越中了梁国巫师的毒,这才结束了找药,跟到了君越身边。
只是他看了看,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不由摇了摇头:“确实是睡着了,只是为何叫不醒,那还得等等看,若是不行,我就立即传信给师傅,让他来。”
当即,两人就只好守在床边等着,随时观察着情况,到了天色擦亮之际,正当蓝衣打算去写信时,就看到君越睁开了眼睛。
“殿下,你醒了?”两人都是一喜。
君越一睁眼睛,就看到两张殷勤而喜悦属于男子的脸时,心情实在不怎么美丽的起来,抿唇成一条直线:“一大早,你们在本王营帐内作何?”
感觉到君越有些嫌弃,黄衣蓝衣二人都有些心伤,黄衣开口解释了昨日的事情。
君越眸色一敛,昨晚,他睡在了温泉边?
想了想,好似后面却是有人将自己带了回来,至于为何会睡着,难不成是因为泡的太久了?
一切记忆好像没有什么差错,但君越总觉得,其中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君越站在温泉边,盯着平静的水面,眸色沉思。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他垂下眼帘在,正要转身离开,却忽然落在地上的石头上,凝住眼神。
随后,他伏低身体,伸出手,将石头上难以察觉的发丝给捏了起来,放在面前打量。
这发丝纤细,颜色较浅而柔软,而他的发丝却是粗而黑。
这显然,不是他的,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女子的。
这四处距离城镇还有一段距离,具他所知,农村也还有一段距离,按理来说,这里极少有人来才是,更别说是女子了。
模糊之中,他的脑海中晃过一个女子的身影,但却是如何都看不清她的面孔,他心中一沉,究竟是什么人对他动了手脚,他却是一无所知?什么都不记得。
“姑娘?殿下昨晚艳遇了?”蓝衣听着君越说的话,顿时眼睛一亮,但感觉到君越的冷眼,不由赶紧收回了眼底的八卦,做一严肃的表情,开始思考。
“按殿下所言,你可以确定,昨晚遇到了一个姑娘,但之后却是什么都不记得,而且属下检查,殿下的身体除了有些疲累之外,并没有任何不妥,属下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殿下你中了迷惑术。”
迷惑术?君越自然是知晓的,这种迷惑术,是西域才会有,而这女子,是西域的人?她到底做了什么,而他,怎么就会上当呢?
他企图想清楚什么,但除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却是什么都没有。
“殿下,你之所以会记得一些片影,想必是因为殿下强大的意志力,没有被完全催眠,而且殿下武功高强,就算那女子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殿下也不会吃太大的亏,而且属下刚刚已经给殿下检查过了,殿下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和异样,想必并没有被那登徒子,哦,被那姑娘给伤到。”蓝衣认真的说着,但说完之后,却感觉周身温度一下子降了下去,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时不由哑言。
“蓝衣,说的很高兴?”君越沉声道。
蓝衣心中颤抖,不敢说话,摇摇头。
“本王看你的嘴倒是挺能说,这样,回到长沙城,你去搭个戏台子,给全军上下的将士说十日的戏本子,每日都得五个时辰,不能间断。”君越说完,不理会蓝衣那哭丧的表情,转身离开。
他走在营帐之前,看着外面的士兵已经在收拾东西,而那礼止也在慢吞吞的动着,那睡眼朦胧的模样,一看也是刚醒来不久,头发还有些蓬松,丝丝头发垂在耳畔,衬的她那本就小巧的脸有些惨白的秀气。
只一眼,他就转开视线,这礼府世子,滑头倔强不说,连相貌,都长得那么女气,当真是一无是处。
剩下的路程不过两日,一路上都是相安无事,到了城门口,礼苏抬眸看着那巍峨宽阔的城墙,虽说比不上京都的精巧,但却有一股磅礴大气之势,外面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黄沙路,又逢今日大风,礼苏只觉得鼻子中都好似灌满了沙子。
“来,小止,擦一擦。”旁边的莫林看到他咳嗽的模样,不由好笑,这小止兄弟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赶路风吹日晒的,那一身皮肤依旧白的很,怎么看都不像是行军的糙汉子,但她长得不错,看着也赏心悦目,所以格外得到火头营几人的保护。
礼苏倒是不客气的接过了他的帕子,刚准备擦擦脸,就听到马蹄声在旁边响起,一道冷冽倨傲的视线落下,她抬头,就见君越骑着马从她面前飘过。
不用说,肯定又被鄙夷了。
礼苏看着手中的帕子,还是将脸擦了擦,鄙夷又怎么?老娘就擦脸了怎么的?
虽说梁国与南国已经宣战,但并未正式交锋,只是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而主要的战场,就是在长沙城几里外的三里屯,梁国与南国相邻,此次冲突也不是第一次,在长沙城内,甚至还可以听到外面士兵的嘶吼声,但多年来长沙城从未被突破过,长沙城的百姓们依旧是安居乐业,过着自己的生活,但在最靠近边关处的舀城、丰城却是不同,那梁国蛮子很是放肆,总是逮到机会就突袭,使得那里的部分百姓都搬迁离开。
而长沙城,是西南一带的主城,运送来的粮食,都是会暂时放在这里,有需要就进行运送,保证粮食的绝对安全。
礼苏从善如流的扛着一袋米朝着仓库而去,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她的力气已经大了许多,扛米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本来火头营的人不用安排在岗,所以可以在城中休息一晚,再前往三里屯,李三几人都在兴致勃勃的说些什么,还时不时的笑的有些奇怪,她走过去。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小止来了,过来过来。”李三看到她,顿时朝着她招手,将她拉近了人群中间。
感觉到几人有些灼热的眼神,礼苏不由身上汗毛竖了起来,轻轻咳嗽一声:“怎么,我有什么不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