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鸿波道:“你娘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那少年点点头,哭道:“等孩儿日后学武有成,定来给爹爹报仇。”
孟鸿波怒喝:“胡说!你要把我先气死吗?‘报仇’两字,提也休提。”过了一会,又柔声道:“武林中怨怨相报,何时方了?不如做个安份守己的老百姓,得终天年。你资质不好,学武决计学不到我一半功夫。就算是我吧,今日也被人如此逼迫,不得善终……唉。”说罢摸摸他头顶,脸上显得爱怜横溢,似乎生死永别,甚是不舍。
那少年泪流满面,走到门口,停步回头,道:“爹,难道你除了死给他们看之外,真的没第二条路了?”
孟鸿波道:“什么路子我都想过了,如能不死,难道不想么?唉!若与他们弟大动刀枪,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命。就算我逃得一条性命,让几百兄弟为我而死,于心何忍?除非……芙蓉山庄的庄主亲自出面承认此事,将杀了白英博的原委说出。不过……莫作此想了,不被她们灭门已算是有幸。”那少年神色凄然,走了出来。待少年走远,姜一扬向慕情、慕蓉一作手势,三人腾进屋内。孟鸿波一惊。拔剑在手,喝道:“你是谁?是白开朗叫来的吧。这就等不及了吗?”
姜一扬飞身抢上,孟鸿波只觉身旁一阵风掠过,腰里的飘带扬了起来,发觉手腕微麻,手指一松,刀已被姜一扬夺了过去。孟鸿波大惊,见他轻身功夫竟能如此了得,如此轻松被夺取手中兵刃,那必是武林高人,自然不是敌手,当下不知如何是好。姜一扬道:“我要伤你,易如反掌。见你为人很好,宁可舍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愿大动干戈。我要帮你这个忙。”
孟鸿波听他说得诚恳,何况危难之中,只要有一丝指望,也决不肯放过,双膝一屈,就要跪下。
姜一扬上前搀起他,道:“且勿多礼,事情能否成功,我也没十分把握。”孟鸿波只觉右臂被他轻轻一架,一股极大的力量托将上来,就此跪不下去,登时又对他多信了几分。
姜一扬道:“芙蓉山庄在哪?”
孟鸿波满脸喜色,将芙蓉山庄的概况告知。芙蓉山庄弟子一般皆为女性,擅放蛊毒,心狠手辣。她们女尊男卑,用蛊毒控制了一批武功修为极高的男奴,她们称为“雅奴”,除了平日与她们享鱼水之乐,还为她们杀人。
随后姜一扬和慕情、慕蓉从孟家出来,慕情问道:“郎君,为何想救他?”
姜一扬道:“那孟鸿波不是坏人,年轻时虽是绿林盗贼,也不忘惩奸除恶,那白英博才是坏人。若我不管,他明日就要偿命,他的弟子定要为他报仇,到时不知要死多少人,弄不好他儿子也成了孤儿。”沉吟的一霎,又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孤儿都能像我一般幸运。”
慕蓉笑道:“我郎君就是侠义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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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与众弟子听说到了救星,虽想不论他武功如何了得,以一人之力,终究难与对方这许多高手相抗,但孟鸿波既然如此放心,必有道理,登时都是喜慰不已。孟鸿波要他们四散避难,大家本来不愿,现下自然都不走了。
随后姜一扬带着慕情和慕蓉回客栈取剑,沿着城外向西而行,不得一会,便听见有男子呼救声,他们追上前一探,见六名女子押着一位男子朝深山行进。
男子叫道:“救命啊,女侠,你们要带我去哪啊?小生只是一介书生,非武林中人啊。”
一女子嬉笑道:“要怪只能怪你长得俊俏,我们带你去享福呢,莫叫了。”
男子道:“女侠饶命啊,这天下哪有享福把人捆绑起来的,再说了,我和朋友一起在凉亭露宿,他就在梦里不明不白的被你们杀了,你们留我命来折磨不是?救命啊……”
另一女子笑道:“我们芙蓉山庄来了的男子,没一个舍得走的,一会姐姐我亲自给你洗净身子可好?”
慕蓉轻声道:“郎君,要救他吗?”
姜一扬摆手道:“不急,正好她们带路。”
三人跟着她们又走了四里卢,见得过江的铁索桥,只见桥边石上刻着“芙蓉渡”三个大字。姜一扬左右手搂着慕情、慕蓉跃将过去。那桥共是四条铁索,两条在下,上铺木板,以供行走,两条在旁作为扶手。一踏上桥,几条铁索便即晃动,行到江心,铁索晃得更加厉害,一瞥眼间,但见江水荡荡,激起无数泡沫,如快马奔腾般从脚底飞过,只要一个失足,卷入江水,任你多好的水性也难活命。
跟着走了一会,只见迎面黑压压的一座大森林,芙蓉山庄的弟子也放慢的脚步,三人便侧身在树后探视,见左首一排九株大松树参天并列,见她们自右数到第四株,绕到树后,拨开长草,走了进去。
三人随后跟上,上前一探,第四株树上出现一洞,心想:“这‘芙蓉山庄’的所在当真隐蔽,若不是尾随她们,又有谁能知道山庄竟会是在一株大松树中。”
三人钻进树洞,左手拨开枯草,右手摸到一个大铁环,用力提起,木板掀开,下面便是一道石级,走下几级,双手托着木板放回原处,沿石级向下走去,三十余级后石级右转,数丈后折而向上,上行三十余级,来到平地。眼前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
走过草地,见一株树上钉着一枚铁钉,钉上悬着一柄小铁锤,一女弟子便提起来敲去。铁锤击落,发出锋的一下金属响声,着实响亮,姜一扬出乎不意,微微一惊,才知这树中镶有铁板,像是有机关。见她又敲击了两下,挂回铁锤。过了一会,只听得松树呀的一声,门打开了,她们相继走进。
过得一会,姜一扬也照葫芦样拿起铁锤敲击,门呀的一声打开,他们进入后,又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见她们正给男子松绑,便藏身屋顶府下身子探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