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清宫中,广哲圣气喘吁吁的挺身在皇帝跟前,厉声道:“狗皇帝,你一人的狗命怎够祭我大哥在天之灵!”
“英雄,你且听朕言明,广哲贤的死也是受奸臣离间啊。”
“那群狗官我随后便给你送到!”广哲圣说罢提剑便将皇帝人头斩落,血从颈部喷涌一地。随即割下他的龙袍裹住头颅,与内隆太郎相互照应直逃出宫。
当晚皇宫中乱作一团,亲王、大臣得讯纷纷赶进宫来,众人在乾清宫外忧形于色,踱来踱去。经过众臣商议,皇帝行刺被害一事不可外扬,只可宣告皇帝病逝。随后立小儿子福康做皇帝。小皇帝年方九岁,由亲王辅政。
广哲圣与内隆太郎逃到城南外二十里的一处破庙,一路未见追兵,也甚感诧异。进了庙,广哲圣喝道:“兄弟们,瞧我带什么来了。”脊梁上登时腾下五十余人,随即点燃火把,将庙中照亮如白昼。
众人从未见过皇帝,见那头颅煞白无色,也瞧不出是谁。只是听总舵主口中一阵破骂,才知行刺得逞,随即纷纷喝彩上前吐了皇帝一脸口水。
内隆太郎在一旁闭目盘腿调息,听得他们咕噜呱啦说了一阵,忽然安静下来,不禁心中一颤:‘好重的杀气!’只觉几道冷风呼啸而来,急忙双掌一撑,跃至房梁躲开暗器,见得庙中众人手执刀剑正瞪着他。
内隆太郎轻哼了一声,心道:‘这便是汉人所言的过河拆桥。’随即庙中五十人一拥而上斗将起来,呯呯哐哐响声不断,过得片刻,内隆太郎身负重伤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左眼流血不止。而在破庙中,广哲圣等人面目狰狞,相互厮杀,鲜血横飞,残手断足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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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扬正自洞口吃着烤野鸡,忽听得咔嗒一声,心想是大力和小乖在里面捣蛋,便不在意,隔得一会,大力拿着一件深蓝色缎面披肩来,姜一扬诧异道:“你这哪弄来的?”边说边打着手势。
“咕……咕……”大力指着洞内,随进瞧见铁盒下层放着一张纸笺,没想到自己倒腾多日解它不开,却给大力和小乖误打误撞打开了铁盒夹层。笺上写道:‘善待’二字,姜一扬也甚感疑惑:‘善待?前辈两字都写了,何不再多写几字告个明白?善待莫非是前辈的名字?’想罢披上身,登时闻到一股腥臭,在山顶多日正愁无寒衣,也不得挑了。
随后姜一扬又花了十多天的功夫,将秘笈中所录的招式尽数学会了,其中一招‘星河在天’尤为奇妙,有些地方变化精奥,颇增妙悟。接着又花两天功夫把一本秘笈翻来覆去的细看,所有功诀法门实已全部熟读领会,更无遗漏。他重入石室,将秘笈也一同埋下,恭恭敬敬的又拜了三拜。
次日辰时,姜一扬在洞口晨练七星七绝剑,舞到酣处,无意中一剑削向洞壁,一块岩石应手而落,这七星剑竟是锋锐绝伦。他又惊又喜:‘果然好剑,再合上这套剑法,我瞧大白猿也拦我不住,也是时候离开这了。’想罢朝洞内作了一揖,道:“前辈,我走了。他日再来拜您,嗯……不,还是不来了,你也知道这白猿不喜人近,好了……走了啊。”随即一跃而下,左右探视,时刻准备拔剑出鞘,忽听得一声吼叫,不禁摇了摇头,心道:‘这帮大家伙鼻子倒挺灵。’
只见大树上的白猿纷纷朝他奔来,姜一扬诧异道:“哎哟喂,全员出来欢送我不是?”说罢铮的一声拔剑出鞘,脚下一点朝它们反方向跃去。
最大的一只白猿首当其冲,俩个起落便腾到姜一扬跟前,落地咚的一声,姜一扬只觉脚底一阵麻,虽自若习得绝世剑法,但面对这庞然大物还是不免一惧,随即举剑喝道:“白……白大哥,你可别逼我动手,我着实不想伤了你们。”
大白猿鼻子不停抖动吸气,又蹲下身子对他左瞧又看的,这时后继腾来更多大白猿,它扭头吼了一声,众白猿纷纷蹲在它身后不敢一动,姜一扬一脸惊愕,见它们没有像之前一样猛扑上来,便收剑入鞘,打着手势说道:“白大哥,我真无恶意,我要走了,绝不再回来打扰你们。”
领头的大白猿俯下身子,鼻子不停抖动越凑越近,姜一扬见它面露温和,倒跟大力一般亲和了,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一摸,大白猿斗然一惊,缩了回去,随即跪下磕起头来,身后的大白猿见状也跟着磕头,姜一扬眉头一蹙,诧异万分,心道:‘它们作何拜我?奇了。’
领头大白猿直起身子,打了几个手势:“跟我来。”
姜一扬登时一惊,叫出声来:“我你娘的,还会作手势!”
领头大白猿随即伸出大手掌在他跟前,示意他走上。心想以它们的脾性,若要杀我自不会这般哄骗,便走将上去。大白猿将他挪至肩头,姜一扬拽着它颈部的白毛,虽有一股味,但手感柔顺,韧性极佳,百人也拉它不断。
大白猿五连跳便带他跃到了山顶,只见山顶立着一块大石碑,上刻有几行字:仁者缘人,若见此碑,缘既定…………
姜一扬读完后才知道,原来仙猿山在一百二十年前有位高人,与猿作伴隐居于此,名叫计无雪,七星七绝剑也是在山顶夜观星河感悟至深,所创出这套剑法。若将他下葬会发现铁盒,盒中最宝贵的便是那披肩,上有他的味道,临终前告知过领头白猿,若见后人穿着此披肩,必是忠厚仁者,自当恭敬善待,不可杀之。盒中底层纸笺上写的善待二字,也是告知有缘人要善待它们。领头白猿足有七人之高,算在当下已有一百二十三岁,它们的寿命最大可活两百年,虽比不过海龟可活上千年,但在动物中已算长命。
了解完后,姜一扬朝领头白猿打着手势:“计老前辈,已下葬。”
大白猿又凑近他肩头闻了一闻,不禁掉下泪水,那泪珠大颗大颗的落在姜一扬脚边,溅湿了半身。
姜一扬把披肩递还了领头白猿,随后来到山脚与它们道别,大力与小乖颇通灵性,拉住了叽叽咕咕乱叫,不放他走。姜一扬也略感不舍,但喉咙酒痒得紧,想起一月多未饮酒,回到镇中定要大饮一番,随即喜呵呵的持剑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