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为什么佟宁和佟湘这么不像样子，赵莺歌也一直包庇宽容着，若不是之后佟宁实在坏了大事，她也不会痛下杀手！她对佟家，还有一份情。

宋棠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八卦，虽然有些不吼道，但她不得不说，赵莺歌这一言一行实在是太下饭了。

“还有呢？”

赵莺歌也不怕自己的隐私被当做笑料，“还有？还有就是我的改变了。

及笄回家之后，我没有再和小时候一样，找我的生母，更没有和我那继母作对，乖乖听从她所有的安排，成为她和我父亲算计利益的工具。

因为这个时候我的那个小弟弟，也已经考上秀才了，很有前途，他们便想着把我送给先生做妾，好成了一家人之后，让先生多给我拿小弟弟教一些学问。”

“我没拒绝，也没同意，离经叛道的去青楼，要找人破了身子，想用自己的性命，给赵家门楣摸黑，因为我知道，哪怕在小柴房的时候，再怎么发誓不挨饿、不受人摆布，一介女子之身也做不了什么。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靠着容貌，在青楼里头勾引到的男人，居然是当朝熠王！”

“自此，我做了熠王的外室，靠着自己的容貌，还有从外祖家女学堂学来的知识，举一反三，深受熠王赏识，一步步的替他管着禹州……

我那些家人啊，一开始是觉得我做外室，很丢人，想要掐死我，但知道我是给荀熠当外室之后，态度又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觉得我行事光荣，想要分一杯羹。”

宋棠放下碗筷，“但以你的脾气，肯定不会让自己出卖人生得来的荣华富贵，被这样的家人分一份，是吗？”

“自然，我那继母在我小时候将我关进柴屋饿得差点死掉，我那父亲面对真相却不闻不问，我恨透了他们。”

“所以你杀了他们？”宋棠幽幽看着赵莺歌。

赵莺歌勾唇：“谁说的？若我是一个弑父的毒蛇，荀熠还会信任我？一个连生父之恩都不要的人，又怎么值得信任？我把我的父亲供佛似的供了起来，赵家现如今，在锦州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呢！”

“至于我那继母，更是好好的活着，平日里，我都会给他们送人参灵芝去补养身子来着。”

“只是……我得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我那特别有出息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关进重修起来的柴房里面，活活饿死了。我那继母已经科举出仕的娘家弟弟，我也让熠王在朝堂上，帮我解决掉了，落了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赵莺歌缓缓将那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像是在品味什么灵芝仙草一般，满脸的享受。

“我赵莺歌发誓要做成的事，一定要做成，否则宁愿去死！而当年，我发的誓，一则是不再挨饿，要日日享受荣华！二则，便是要让我那父亲继母，看着他们心心念念的赵家，一点点步入深渊，一点点的坠落。”

“你还真是一个疯女人。”

宋棠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和赵莺歌坐在一起吃饭了，若换做是她的话，虽然不至于跟赵莺歌似的做得那么绝，但其实也差不多，就比如当初自己逃婚的时候，不就把这具身体的生身父亲，给狠狠坑了一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