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财阀大人的小狼狗11(1 / 1)

他虽然是这么想,可是却把胖校长担心了个够呛,看着他回到安全地域之后,他气急败坏地朝着他质问:

“你好端端的乱跑到这干嘛,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我怎么和齐先生交代。”

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都心脏一颤,无端从满腔苦涩之中品出一丝丝隐秘的甜来,看,不管怎样,在所有人眼里,齐先生对他的在意显而易见。

可是这些天他也发现,自己无论再怎么躲,他也无法否认齐先生对自己的影响,无论是外界还是自己。

真正的遗忘是绝不费力的,他想要拼命让自己忘掉他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妄念,可是自己就是要一分钟想起那个人三遍。

总是这样,那又怎么可能忘得掉?

“没事就快下去上课,虽然你成绩好,但是也不能放松啊。”

梁恪给老校长道了个歉,估计是把他吓住了,刚刚他上来的时候梁恪都看见他身上的肥肉在震颤了。

梁恪回家的时候看见齐新竹正在看书,他戴着眼镜,似乎是非常认真的样子。

齐新竹的眼睛近视度数其实并不高,只是有时候看一些细小的东西时会戴上眼镜。

他还是戴着那副银色边框的细丝眼睛,穿着家居服,将他的凌厉气质减少了一些,平白添了些斯文儒雅。

梁恪放下书包,难得开口:“齐先生,你看书不要隔这么近,近视会加重的。”

齐新竹正看到认真的地方,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看见梁恪后,感觉有点惊讶。

这小子,已经好几天一回家就钻到房间里不出来了,怎么今天还会主动和他讲话了。

难不成真的是只要给他点时间,他就能自己想通了,知道他并不是在干预他的生活。

齐新竹觉得书里讲的真还有点道理,不愧是发表的东西。

梁恪这才发现齐新竹看的书的名字叫做《聪明的家长要学会放手》

梁恪:……

齐新竹赶快合上书页,“……咳咳,这是我刚刚随手拿的一本,也不知道是谁把这种书放在我书房里的。”

梁恪看见他遮掩的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齐先生要不要我来给你按按肩膀。”

齐新竹连忙答应,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项服务了。

梁恪的手艺很好,他可能不如别人技巧好,但是他是最懂如何让齐新竹舒服的,知道什么样的力道配合什么样的穴位最能缓解齐新竹的疲劳。

虽然他一天并没有干太多正事,但这和累并没有直接关系。

齐新竹被按得舒服,眯起眼躺在椅背上,神色都放松了很多。

梁恪看着他的脖颈,心里突然跳出一个念头,齐先生好像比安雅还要白,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脖颈处的曲线慢慢滑入衣领,就像这些天他那一个个幽深的梦境。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有些鼓噪了,无声放缓呼吸。

突然,齐新竹想到什么,打破一室静谧,他睁开眼睛,开口:“对了,明天你放假对吧,记得别出去了,我有事情找你办。”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梁恪吓了一跳,手下不小心按重了一些,让齐新竹发出一声尖叫。

随后又慢慢按着自己的肩膀旋转脖子,忧愁道:“没事,可能是年纪大了吧。”

梁恪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突然不高兴,刚刚的情绪都跌宕下来。

“你哪里年纪大了?你还不到三十。”

齐新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不算老,可是身边总有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梁恪,他总觉得自己与他相比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梁恪不知道齐新竹要吩咐他做什么,但是既然齐新竹开口了,他当然会照做。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出去。前几天他一直忙的是通过那张照片的拍摄视角终于到了那个匿名发帖的人,然后用钱把那张照片买了下来,并且要求他把论坛上的痕迹全部删除。

从此以后,他就拥有了第一张只有他和齐新竹的合照。

第二天他一早起来,明显发现整个齐家的气氛都不太一样了。

很多仆人看到他都眼神躲闪,神神秘秘的像是在准备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其实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点模糊的猜测。

直到他被蒙着眼睛,带到院子里的时候,满天气球飞起,烟花炸响,将深蓝色的天空染的绚烂无比,他仍觉得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梁恪看到眼前齐新竹最喜欢待的庭院被改造成一个party场合,到处装饰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和飘带。

不仅如此,还邀请了很多以前的同学过来给他庆祝生日,可他的眼神扫视四周,他想找那个人。

终于,在他侧过头的时候,看到齐新竹的脸,在五彩的霓虹灯下,齐新竹的脸仍然白得透明。

虽然他也笑着,但和在场所有人不同,他沉静稳重又儒雅,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可是也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他准备了一场孩子般的惊喜。

梁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急促,很多与他相处得不错的同学都被邀请来了齐家。

他们刚开始还带着一些局促,但是少年就是少年,有他们自带的气场,也没有更多别的考量,在看到齐新竹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可怕之后,很快就活跃起来。

一个绿色眼睛的男孩最先走过来,笑嘻嘻地勾着他的肩膀往另一件边走。

催促道:“走了,别愣着,都等着你吹蜡烛呢。”

梁恪却没动,他拉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转身陈恳而认真地向齐新竹伸出手,“齐先生,能陪我吹个蜡烛吗?”

梁恪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灯火中,让他一直以来的纠结得以喘息,他觉得心里隐秘的某种东西正在蔓延,而且长势太快太烈,他无法抵挡,他也不想抵挡。

他心里剧烈跳动,直勾勾的看着齐新竹,他听到齐新竹说愿意,突然非常贪心的萌生出一个想法,他多么想他无论提出什么要求,齐新竹都能够说出愿意两个字。

众人将他们围在中间,唱着生日歌,齐新竹也缓慢开口,他唱歌很不错,可以算得上十项全能。

梁恪现在觉得希望这个地方就只有他和齐新竹两个人,他其实不需要这么多无关的人为他庆祝生日,他只需要一个人而已。

他在所有的声音中完全捕捉到齐新竹的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他唱歌,也从来不知道怎么能有一个人把一首生日歌都唱得这么好听。

婉转悠扬,收放自由。

齐新竹唱完歌,笑着对他说:“高兴傻了吗?该许愿了。”

梁恪这才反应过来,可他也不闭眼,也不双手合十。

反而呆愣愣地,直勾勾地看着齐新竹:“我希望我能和齐先生永远不分开。”

梁恪借着许愿说出这句话,他们都不懂,甚至齐新竹自己也不会懂里面的含义,但就是有一种隐秘的开心慢慢散开,如同米饭中细细咀嚼出来的那一丁点甜味。

齐新竹挡住他的眼睛,无奈道:“愿望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就不灵了。”

梁恪从来不信这些神灵,可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真的有神,那么在他的世界里,只可能是齐新竹。

为梁恪庆祝完生日,齐新竹就寻了个时机默默退场了,毕竟这里那么多十七八岁的小孩子,他在的话,他们也玩的放不开。

梁恪看见他离开了,他很想追过去,但是后面同学们一直在喊他玩游戏,他不能走,这是齐新竹帮他举办的生日会。

梁恪耐着性子陪他们玩各种他觉得无聊至极的游戏。

但是和平时不一样,即使他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同学们也能感受到他是高兴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这种情绪的由来,和他们无关。

但梁恪对于,递过来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也一律没有拒绝。

不知道喝了多少,只知道后来他的头有点昏昏沉沉的,但其实没有喝醉,只是装睡的倒在一边。

同学们看着他实在不行了,也就不闹他了,反而自己又进行下一个环节,梁恪找到机会偷偷离开,找到正蜷缩在四楼飘窗上睡觉的人。

从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景致,但他知道齐新竹睡觉轻,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玩闹,齐新竹肯定睡不好觉。

他一个人就这样躺在飘窗上,上身搭着一件薄薄的灰褐色羊毛毯子,漏出伶仃的脚踝,小小的一团,梁恪觉得他一只手就可以抱起来。

“齐先生,醒一醒。”

齐新竹迷迷糊糊的被叫醒,看到梁恪蹲在自己脚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齐新竹声音沙哑,问:“怎么了?”

梁恪手里端着一块小蛋糕,是刚刚他偷偷从那个大蛋糕塔上面切下来的最好的一块。

“齐先生陪我再许一次愿望吧。”

他看了一眼手表,说:“马上就十二点了,我不想和他们一起过,我想和齐先生一起。”

齐新竹支起身体,看着梁恪将那根蓝色蜡烛插在上面,然后把它点燃。

“齐先生唱歌好好听,齐先生能不能再给我唱一次生日歌啊?”

齐新竹看着他渴望的眼神,摸摸他的头发,这次梁恪难得的没有躲开,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齐新竹没有拒绝。

于是说:“好。”刚好四楼就有琴房,齐新竹干脆自弹自唱。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齐新竹手指翻飞,琴声悠扬扣人心弦,声音清朗动听,从某种情况上说,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上个世界的功劳。

梁恪恨不得时间久停留在这一刻,他如久旱遇甘露般盯着那个穿着家居服给他弹琴唱歌的男人人,想用眼睛永远将这一副画面永远留在自己脑海。

即使是死,他也不会忘记。

一首歌唱完,刚好到了十二点,齐新竹突然想到什么,起身拉着梁恪来到落地窗边。

“你看外面。”他的手指着窗外黑色的天空。

齐家有一个古旧的钟楼,只不过一直坏着,齐新竹这次好像派人把他重修了,在上面就能清楚看见时间,随着十针和分针都指向十二。

天边的烟火再次升起,不再是之前那种绽放的花火,而是几行烟花组成的字,在夜空中划过。

《祝梁恪同学生日快乐!》

《永远平安喜乐!》

两行字在天边按顺序排列,同时在天边停留了一瞬间,然后飞快落下。

烟花落得很快,但绚烂在梁恪心里却久久不息,心脏似乎被提高到了一个最高点,整个身体的肌肉都紧绷着,他无法控制自己。

齐新竹看到也满意地点点头,不枉他花了那么大价钱,和那么长时间布置。

“还以为你要一直和你同学待着,我还怕没人提醒你,你会错过呢。”

梁恪眼角泛出了泪水,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好啊,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么好的人啊?还刚好被他遇见了。

他以前觉得上天绝对是苛待他的,才会让他幼年时间遭遇那么多磨难,遇上那么多变态,可是现在,他觉得如果一切好运攒着就是为了遇见这个人,那么好像一切都是值得的。

作者有话说:

我以后出门一定三省吾身,

带手机了吗?

带口罩了吗?

带钥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