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财阀大人的小狼狗9(1 / 1)

少年人的成长总是肉眼可见,梁恪的身高如同拔高的竹节一般以一种迅猛之势快速增长,到了梁恪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从一个瘦弱的小男生长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少年人。

现在几乎都已经到了齐新竹的眉毛,有时候齐新竹还会感叹自己是真的在慢慢变老,毕竟即使脸不变,眼角的细纹也慢慢开始生长了。

不过相比大多数人,上天已经非常厚待他了,他今年马上就要过二十九岁生日,但那张脸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而且齐新竹终于明白了那些养孩子的父母为什么喜欢留孩子成长过程中的一些纪念物品了,毕竟他在家里,也专门用一个房间摆梁恪用过的所有东西。

梁恪很争气,从齐新竹送他上学的第一天开始,每一场考试就没有出过前三,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甚至次次都是第一,甩了第二名一大截。

虽然他们上的是私立学校,大多是有钱人的孩子,如果学习不好,他们也会有别的出路,所以有些人并不特别在乎成绩。

不过对于学生而言,他还是相当重要的一项评分标准,就梁恪这个成绩,即使他什么也不管,他也能稳稳的上一个很好的学校,并不需要他过多操心。

除此之外,他在其他领域也是遍地开花,无论是弹琴作画还是击剑武打都表现得很好,所以东西都是一点就通。

当然还是他教的好,毕竟很多课程都是齐新竹亲自教的。

在梁恪不在的时候,他也找了个时间把齐勇解决了,当时他说要解聘他的时候,一个油腻腻的中年男人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但齐新竹并不心软,他不蠢,他知道就这么放着他必定还会出事,他并不想留着这么一个祸端。

日子过得十分平静且悠闲,公司产业都有铭然帮忙打理着,他并不需要管太多,每天回来,梁恪也包揽了他身边的一切事情。

只是有一天,他发现,梁恪回来的时候,脸上居然带了伤,伤口并不大,只是一个轻微的擦伤,破了些皮,看样子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

齐新竹问他为什么,梁恪表现得很无所谓,摸了一把脸笑道:“在学校不小心撞到桌子上面了。”

齐新竹当然不信,问:“真的?你别骗我。”

本来他觉得应该是梁恪在学校和人打架了,毕竟青春期的少年,偶尔打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他直接承认,他倒不会太过疑惑。

但他不说,他也确实无可奈何,但是一连着几天,梁恪回来的时候,衣服上都带着脏污,或者是伤痕破洞。

齐新竹突然警惕起来,这总不可能还是擦伤了吧,而且一连几天都这样,估计事情还不小呢,齐新竹让张叔去学校看看。

然后当天下午就把梁恪叫到了自己书房。

他背对着梁恪整理檀木书架,他的正面是一整面的藏书,显得壮阔而震撼。

齐新竹缓缓问:“你最近就没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吗?”

梁恪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齐新竹想问什么,可是他并不想用这点小事麻烦齐先生,他完全可以处理好,况且,他每次带着伤回来,那些人也没一个在他手里讨到好处的。

齐新竹看着他的样子,皱眉说:“我不是一定要插手你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梁恪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他看着齐新竹的脸,再次感受到自己现在并不是一个人。

他笑着说:“齐先生,不是什么大事,我应该能解决的,如果我解决不了,一定会和您说的。”

齐新竹听到他这番话,神色才缓和了一点,这还差不多,他声音凝重,问:“是谁?”

梁恪看着齐先生生气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他开始说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我有一个同学叫做魏文训,他以为我抢了他女朋友,所以这几天都在学校外面找了人堵我。”

梁恪对此也很无奈,就是他追不上人家,而那个女孩又刚好喜欢梁恪而已,他就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毕竟涉及到女孩子,他对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看他一直沉默,所以魏文训就更加确定一切都是他捣的鬼。

齐新竹马上明白过来,原来是桃花债惹的祸,他打量了一下梁恪,确实,少年身长玉立,面如冠玉,只最简单的打扮也显得干净又帅气,长得好学习还好的男生,在学校里谁不喜欢?

齐新竹思维突然偏离,想到什么,话题突然急转,问:“那你……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梁恪突然有些惊讶,居然带着点不好意思,他不知道齐新竹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

又是熟悉的回答,但他并不感到遗憾,自己花了那么大功夫养的孩子还没捂热乎呢,就要被别的小姑娘骗走了,更何况梁恪上能给他处理公务,撑场面,下能帮他下厨烹茶煮酒。

梁恪实在早熟,而且聪明,很多时候对齐家一些生意上的问题比有些大人看的还要清晰,况且每次他喝了酒之后,醉在酒桶里面,也是梁恪一间一间的把他找到背出来的。

他也不想这么早就让他恋爱,男人嘛,迟一些也不要紧的,况且等他走之后,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他都会留给梁恪。

齐新竹看着少年人清亮的眼神,想要摸摸他的头,这才发现梁恪原来已经快有自己高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梁恪不太喜欢他摸他的头发。

梁恪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衬衫,晃晃头,避开他的手无奈地笑着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行行行,你不是小孩子了,但是还那么喜欢撒娇…”

——

第二天,齐新竹一早起来换了好几套衣服,甚至还难得的征求了一下梁恪的意见。

“我穿这一身怎么样?有没有气势?”

梁恪站在一边等他,明明都快要迟到了,但他也一点也不着急。

齐新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衬衫内搭,外面罩了一件很有质感的驼色大衣,配上他的银灰色龙头手杖,简直就像头子。

不对,头子,不会有这么美的脸。

梁恪笑道:“很好看,特别有气势。”

齐新竹又对着镜子看了几眼,放心下来,“那行,就这样了,我们走。”

齐新竹昨天明明答应不插手这件事,让他先试着自己解决,但一觉睡醒,他觉得越来越不对劲,自己家的孩子被欺负了,他怎么能不站出来?况且,他最近闲得无聊,想找点事情做,他倒是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所以他一早就拦下了梁恪,说要和他一起去学习约谈一下那位孩子的家长。

梁恪本想劝,但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突然没说话了,或许,齐先生对这件事挺感兴趣的?

梁恪坐在加长版迈巴赫的后座上,相比平时张叔送他过去心情颇有些激动,他压了压上翘的嘴角,问:“齐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齐新竹半眯着眼,在半明半昧中听进去几个字。

仰躺着,懒懒散散地说:“啊,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吧。”

梁恪低声笑了下,他知道齐新竹是开玩笑的,那个时候的他,用丑陋来形容是绝不为过的,又怎么算得上漂亮?

这一段时间里,身体营养跟上来之后确实长得好了些,也有很多人夸赞过他的皮相,但他并不喜欢,有时甚至会觉得冒犯,在他心里,说一个男人长得好看在他眼里绝对不是什么赞赏。

但由这个人说出来时,他突然觉得这张脸也挺好。

齐新竹一下车轰轰烈烈地进了校长室,给那中年人一顿下马威之后终于请来了那个魏文训本人和家长。

魏文训的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最近做得确实不错,但是齐家财阀比起来肯定是蚍蜉相比大树。

他父母整天忙着生意,对孩子疏于管教,也知道孩子经常在学校闹出一些小事情来,不过用钱用权他们也还都能解决,就并不把这个当什么大事。

只是这次在接到校长电话的时候,听语气就知道这次可能真的闯大祸了。

本来在路上还存着些侥幸心理,可真的来到学校看到齐新竹的时候,魏父人都蒙了,自己儿子这次得罪的人居然是齐四爷,齐四爷虽然最近深居简出,但他的影响力从未减退,多少人要巴结他还来不及,现在这个逆子一下子就得罪了齐四爷。

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魏文训的父亲看起来是个狠角色,并不盲目地维护孩子,怒发冲冠的直接朝着孩子腿弯重重一踢,让他脊背一弯跪了下来。

然后带着满脸歉意对齐新竹说:“齐先生,这次是我们管教无方,现在我们在这里给您赔罪,梁恪同学医药费什么的我们都可以全部承担的。”

齐新竹坐着冷哼一声,并不接受,“你觉得我齐某人是医药费拿不出来才来找你们的?”

齐新竹扶着手杖十分装模作样地站起来,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人一眼。

他淡淡说:“我家孩子,每天勤学好问,认真学习,什么都没有干,无端被你儿子堵着打了一个星期,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件事我也不想闹得太大,你们退学,我就不再追究了。”

魏文训本来被父亲罚跪在这就很不服,现在听到要让他退学,顿时不乐意了。

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对着齐新竹喊:“凭什么?”

齐新竹本来和煦的脸色一变,并不再维持刚才的风度,一手杖又敲在他的腿弯,迫使他跪下。

这一下可比刚刚他爸那一下疼多了,齐新竹用了狠劲,他疼得龇牙咧嘴。

“我说话,还轮不上你插嘴。”

气氛瞬间更加凝固,校长站出来打圆场,对于齐四爷来说,出了这种事,只让人退学已经是很好了,这也就这傻东西不知道好坏。

好在他父亲还是个明白事理的,没有在这站出来为他儿子说话,否则,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魏父站在来十分沉稳地说:“是我们没有管教好他,我们马上就办理退学的。”

魏文训直到被父亲拉出校门的时候都一直骂骂咧咧。

“爸,你怂什么,凭什么要我退学啊?”

魏父上来就给了魏文训两巴掌,眼中全是怒火。

魏母在一边又心疼儿子,也确实觉得儿子太能闯祸了。

魏父:“你知不知道那是谁?”

魏文训似乎感觉不妙,但死鸭子嘴硬:“他看着那么年轻,能是什么狠人物吗?”

魏父以前只觉得自己儿子有点任性,现在觉得他简直烂泥扶不上墙,明明知道错了还要硬撑。

“我这么和你说,要是人家不高兴,你爸妈一辈子打下来的江山不出一周就全部玩完。”

魏文训被吓住了。

以前家里的公司都是自己炫耀的资本,可是现在父亲告诉他,他们家公司的生死那就是那人一句话的事情。

齐新竹狠狠装了一回13,校长看着事情大约是处理好了。

“那这齐先生,要不先让梁恪去上课吧。”

齐新竹转头看了一下梁恪,对方立刻察觉到他的眼神,对他一笑点点头。

“行,这次就算了,不过这件事学校的责任也很大,我不希望下次还出现这种事。”

对方连忙点头,“是的是的,我这次回去就针对这方面重新格外强调一下,这次真诚给梁恪同学和齐先生说一声抱歉。”

齐新竹冷哼一声,冷不丁地牵着梁恪的手走出门。

梁恪突然被他拉住手,人有点木楞,感觉思维和身体有些分离,身体在跟着移动,但灵魂还留在原地。

他刚才看见齐新竹帮他出头的时候,一言未发,心中却是极度欢喜的,原来有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呆呆的跟着前面男人的脚步走,他用目光描摹他的轮廓,不需要看,他都能想象到齐新竹的表情。

一定是又生气又可爱。

齐新竹一路把人送到班上,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梁恪身后是有人的,不是什么玩意都可以欺负他,不然整天这样,他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