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县衙的江旺财,还没找到他的女婿,却迎头遇上正在衙门当值的谢捕头。
急着想要去救人的江旺财,逮住谢捕头就是一顿添油加醋的诉说。
在他的言语中,徐扬与张天翔两个小家伙,现在正被沙河帮的人按在地上暴捶。
谢捕头一听,心里顿时一惊。
今天衙门正是他在当值,县城的十字街头要是爆发大规模械斗,那他这个当值捕头的官帽子可就有些不稳。
再说了,他还欠徐扬那个小掌柜一个人情。
前段时间,他们从马头山大败而归的时候,人家可是免费把他们那些残兵败将领回家,然后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一晚。
而且那个小家伙也颇为懂事,来长河县城卖烤肉,还不忘让人带几串烤肉给他尝尝鲜。
谢捕头正想找个空闲的时间,去十字街头找那个小家伙叙叙旧。
没想到现在却等来徐扬已经被沙河帮的人按在地上暴打的消息。
心里又急又怒的谢捕头,拿起长剑,喊上一帮手下,立马就往长河县城的十字街头急行而去。
于是就有现在发生在十字街头的这一幕。
当心里焦急万分的江旺财,一边喊,一边分开围观的人群,冲进打斗的现场之后,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一直担心的徐扬,此时正毫发无损地用脚踩着一个趴在地上的沙河帮众。
而反观那帮沙河帮的家伙,却是个个鼻青脸肿,甚至还有几个依然躺在地上呼痛。
我的天,这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他这个相熟的徐老弟还有以一当十的本事不成?
眼看江旺财快要把下巴惊得掉下来,揍完最后一个人的徐扬,这才过来朝他抱拳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有劳江老哥了!”
他可不是个棒槌,都不用猜,外面那一大群捕快衙役,肯定是江旺财搬来的救兵。
虽然这群救兵并没起到什么作用,不过他依然还得感谢人家。
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可不是谁都敢去帮忙搬救兵的。
这个情他徐扬必须得承!
“徐老弟,客套的话就别说了,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江旺财心有戚戚道。
刚刚被徐扬猛踩了一脚的那个沙河帮众,此时心里可是悲愤欲绝。
他娘的,那个像发了疯似的小子能有什么事?有事的可是他这个摔倒在地,还被重重踩上一脚的受害者。
当然,江旺财可那闲心去理会那个依然还趴在地上的家伙。
他直接把徐扬带到谢捕头的面前,笑着说道:“谢捕头,咱们徐老弟经过殊死抵抗,总算从沙河帮那群恶徒的魔爪里逃脱出来。”
刚刚走过来,正想与谢捕头搭话的薛老大,差点被江旺财的这句话给气出脑溢血来。
他娘的,什么叫黑白颠倒?什么叫是非不分?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们沙河帮除了他之外,有一个算一个,全被这小子给猛揍一顿。
还有处境更惨的胡太白,可是生生少了半截手臂。
可这天杀的江旺财,竟然当做没看到,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么偏颇的话,别说薛老大,就是谢捕头听了也忍不住翻起白眼。
江旺财这老小子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刚才还说徐扬正在被人按在地上暴捶,可徐扬现在这个活蹦乱跳、没有一点损伤的情形,像是刚被人暴捶一顿的样子么?
不过江旺财都已经这么说了,而且他还欠人家徐扬一个人情,此时的谢捕头也只能违心地跟着笑道:“哈哈,看来徐老弟的运气不错,竟然没被恶徒所伤,不过人没事就好,你要是有所损伤,我谢某人可就无颜面对了。”
听到这话,薛老大再次差点被气出内伤来。
你他娘的这是眼瞎呀?
把被打得满头包的受害者叫成恶徒,对动手打人的凶手却是关爱有加。
世间还有比这更加黑白不分的捕头么?
没等满肚子是气的薛老大发作起来,刚才像一贴狗皮膏药似紧粘着他的张天翔,这时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这个身上多处受伤的家伙,一过来,就对他阴阳怪气道:“薛老大是吧,刚才还没打过瘾,咱们继续呀!”
这么直白的当面挑衅,可把薛老大气坏了。
你大爷的,老虎没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不成?
被气得快要发疯的薛老大,此时也顾不得谢捕头的存在,直接暴怒道:“小王八蛋,你真是想要找死么?”
说完这话,薛老大就要冲过去,把这气人的小子弄死。
这家伙确实很难缠,但是真要狠下心来,他绝对有办法能把对方弄死。
不过还没等他冲过去,就听徐扬在那淡然说道:“薛老大,在弄死他之前,你可要考虑好了,我这位兄弟,可是飞鹰堡的少堡主。”
薛老大顿时大吃一惊。
飞鹰堡,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八大门派之一。
如果眼前这小子真是飞鹰堡的少堡主,哪怕有人再借几个胆子给他薛老大,他也不敢把人家弄死。
他一个小小的沙河帮,在长河县城周边还算吃得开,可真要是把飞鹰堡得罪死了,那他们沙河帮还不够人家一个脚趾头踩。
已经抬腿往前迈的薛老大,硬是把迈出去的那条腿给缩了回来。
见这家伙认怂了,徐扬立马趁热打铁道:“薛老大,说吧,你们沙河帮该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听到这话,刚刚认怂的薛老大,顿时又是心头火起:“小子,你可别得寸进尺!”
他的手下刚才被这小子揍得满地找牙,这小子竟然还有脸让他赔偿损失?这简直是无耻至极!
徐扬也不多做解释,直接把浑身是伤的张天翔给拉了过来。
“我这位兄弟被你刺了这么多剑,伤药费你们该出吧?还有,我今天的生意被你们给搅和黄了,这个损失你们得赔偿吧?”
“那我这些被你打伤的手下又该怎么算?”薛老大愤愤不平道。
“今天的事可是你们沙河帮挑起来的,他们这是罪有应得,关我什么事?”徐扬淡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