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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立马阵前,接连开弓放箭,眨眼间射杀三名闽越什长、伍长。
闽越的军制和汉军相似,基本以曲为战术单位,一曲少则两百人,多至三五百人,由曲军侯指挥。什长、伍长是级别最低的军官,作战时冲锋在最前线,而且没有亲卫保护。双方交战时,都会尽可能的杀伤对方的伍长、什长,让对方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所以,什长、伍长这一类的低级军官的伤亡率比普通的士卒还要高。这也是普通士卒以军功入仕最危险的阶段,等他们熬到卒长、军侯一级,就可以拥有亲卫,生命安全系数就多少有了些保障。
梁啸虽然还没有到那个层次,但他箭术好,可以担任军中狙击手,李椒把他当个宝,给他安排了李舒昀为首的十人做亲卫,让他可以放心的狙击有价值的目标。
两百人的战阵,厚不过十步,即使是站在阵后的曲军侯都在他的射程以内,更遑论阵中的其中军官。
当他一箭射杀了一个卒长之后,对方已经意识到他是个神箭手,一方面加强了对曲军侯的保护,一方面同样安排了箭术好的人对他进行反击。
可惜那人不论是装备和实力都和梁啸差得太远,他刚刚射出一箭就被梁啸发现了,反手一箭射倒,再补上一箭取了他的性命。趁着对方慌乱的功夫,梁啸接二连三的射出十几箭,几乎是箭箭命中。被他看中的什长、伍长几乎无一幸免,非死即伤。
片刻之间。担当正面阻击任务的一曲士卒失去了大半指挥人员,陷入一片混乱,不堪一击。统兵攻击的郎官大呼过瘾,率领部下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对方的阵势,大步杀进。没费多少功夫就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有了梁啸,他等于拥有了一把百发百中的利器,射得对方胆战心惊,缩手缩脚。
闽越军注意到了梁啸的存在,纷纷调集箭手反击。一枝枝箭雨射来,李舒昀等人举着盾。将梁啸护得严严实实,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个射艺超群的射手太难得了,如果被流矢伤了梁啸,李椒肯定不会饶了他们。
尽管如此,梁啸还是挨了几箭。好在他离对方距离足够远,已经在对方的射程边缘,身上又有制式甲胄,就算挨两箭也没什么大碍,只要不被射中面门就行了。不过,为了万全,他还是离得远了些。在对方射程以外进行攻击,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打压对方。
帮助同伴连破两阵,梁啸拨转马头,赶到另一个交战区。
他刚到那边。指挥作战的郎官就大叫起来。“阿啸,你太偏心了,怎么才来?”
梁啸哈哈大笑:“我这不是来了么,别急啊,立刻搞定。”
“快点,老子不能输给他。”郎官急吼吼的叫道。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戟,大吼道:“箭神来了。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破阵斩首!”
“破阵斩首!”正在苦战的家奴兵们兴奋不已。他们早就耳闻汉军郎官中有一个箭神。百发百中,现在这个箭神就站在他们身后,帮他们作战,他们都很好奇,不少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梁啸。
在无数人的瞩目下,梁啸搭上了箭,扫了一眼缠斗在一起的战场,抬起手,一箭射出。
对方一名裸着满是文身的胸膛号呼而战的闽越勇士应声而倒。
梁啸一口气连射数箭,又快又准,威胁最大的几个闽越勇士纷纷中箭,家奴兵面前的压力大减,突进的速度立刻加快。他们兴奋不已,大声吼叫,士气高涨。后面的士卒虽然未必每个人都看到梁啸的箭射中敌人,可是听到同伴兴奋的吼叫声,也知道应该是中了,同样大声欢呼。
在欢呼声中,闽越军的狙击手将目标转向了梁啸。三枝羽箭带着厉啸,飞向梁啸。
梁啸一听羽箭破空的声音,立刻知道对手的实力不弱。他扫了对方一眼,看到了对方肩上的后羿营标识,大笑道:“怎么,你们也不服气,想和大师兄较量一番?”
那三个箭手并不答话,拉弓搭箭,再次三箭。
梁啸根本不理会他们,从箭囊里抽出三枝箭,大叫道:“我只射三箭,你们如果不死,是你们命大,我绝不追杀。敢战否?”
三个箭手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其中一人持弓走了出来,与梁啸面对面。
梁啸端坐在马背上,搭上一枝箭,突然轻喝一声,两人同时举弓,勾弦。
梁啸快了半分。那箭手刚刚抬起弓瞄准梁啸,还没得来及松弦,梁啸的箭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噗”的一声,洞穿了他的咽喉。
箭手向后退了一步,左手保持着开弓的姿势,右手握着下巴处的箭羽,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的看了梁啸一眼,腿一软,单腿跪到在地,仿佛在向梁啸表示臣服。
“还有谁?”梁啸朗声叫道。
“采!”家奴兵们这一次看得清清楚楚,不禁齐声喝采。
闽越将士神情沮丧,士气低落。能担任狙击手的都是箭术高明的射手,这三人是从后羿营请来的,刚刚的战斗中,他们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没想到汉军的射手居然是他们的大师兄,一箭就射杀了一人,双方的实力差距太明显了,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剩下的两个箭手见状,顿时有些心虚。他们早就知道这位大师兄射艺过人,在不久前的一次冲突中,一人射杀了十余名后羿营的同伴,还一箭射杀了一头猛虎。他们连桓远的正式弟子都算不上,这个比试还有意义吗?
一个箭手咬咬牙,一边拉弓搭箭,一边冲出了队伍,迈开大步,向梁啸冲了过去。他看出了问题。梁啸用的弓显然比他们弓力更强,射程更远,六十步的距离,梁啸可以举手就射,而他们却必须仔细瞄准。要想消除这个差距,只有强行逼近,只有进入他们也有把握抬弓就射的距离,双方才能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因此,他不顾被梁啸射中的危险,发力前冲。
梁啸看出了他的用意,却没有太在意。这人的想法是不错,可是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又岂是距离而已,不论是弓力还是出弓速度,抑或是信心,这个箭手都无法和他相比。
他端坐在马背上,看着那个箭手迅速逼近,嘴角微挑,带着说不出的轻蔑。
双方没有直接接触的士卒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连互相接触的士卒都忍不住往这边瞟。
在无数人的注视中,那个箭手顺利地冲到了梁啸面前三十步。他突然刹住脚步,举起了弓,搭上了箭。就在这时,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梁啸突然开弓,勾弦,放箭。一气呵成,连瞄准都没有,就那么很随意的一箭射了出去。
“嗖!”羽箭一闪即没。弓弦还在震动,那箭手已经中箭,他的弓还没有拉满,也再也没有机会拉满了。他惊愕的看着梁啸,慢慢倒在地上,手中的弦松开,箭矢飞起,却软弱无力,只飞了尺余就落了下来。
直到此时,他急停时踢起的烟尘才慢慢散去。
梁啸抬起头,看向还站在阵后的那名箭手,招了招手。
那箭手迟疑了片刻,摇摇头。他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
梁啸搭上一只箭,三指扣弦,微微低头。
见梁啸扣箭,箭手更是慌张,他加速后退,一口气跑出十余步远,和梁啸之间的距离拉到了百步之外。
就在他以为安全的时候,梁啸猛的拉开了弓,身体后仰,稍稍一顿便松开了弦。
羽箭带着厉啸,从正在交战的双方头顶掠过,一箭命中那箭手的后背。箭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采!”家奴兵们兴奋不已,跺足狂呼。
“箭神助阵,所向披靡。杀”郎官举起手中的长戟,跃马上前,一戟刺倒一个冲上来的闽越士卒。
梁啸弯弓搭箭,连射数箭,将企图拦住郎官的闽越士卒一一射倒。战场一片混乱,人声嘈杂,他也来不及分辨哪个是什长、伍长,哪怕是普通士卒,看见就射。
在梁啸的掩护下,郎官跃马持戟,势不可挡的杀进敌阵。他得意的大笑道:“阿啸,多谢了。回头功劳分你一半。”
“一言为定!”梁啸大笑道,再一次举起了弓,搜寻有价值的目标。
闽越军士卒齐唰唰的愣了一下。亲眼看到梁啸三箭射杀三个后羿营箭手,又接二连三的退倒数人,几乎无一失手,没有人敢怀疑梁啸的箭术,都不想成为梁啸的目标。他们不是举起盾牌,护住自己的要害,就是尽可能的缩起头,躲在同伴的身后,以免落入梁入的眼中。
一人举弓,百人心惊。原本僵持的战斗立刻变成了一面倒,家奴兵们在郎官的率领下,势如破竹的攻破了闽越军的战阵,大砍大杀,士气如虹。
见两个突击阵都杀进了敌阵,李椒及时地发起了冲锋的命令,六个曲同时扑了上去,对已经动摇的闽越军战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梁啸没有向前,他立马原地,举起弓,给闽越军中的将领点名。百步之内,十中五六,七十步之内,十中七八,五十步之内几乎百发百中,应声而倒。
闽越军全线崩溃,一直退到江边。不少人被同伴挤进了江水中,一时间,惊呼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