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事对白衣女子的话放在了心上。
只是连上界都会如此趋之若鹜,为了争夺此类通灵造化之人,不惜灭人门派之事也做得出来,但他就有些搞不明白,即使把此类人收进门墙之中,又能起什么作用?
当然,这个疑问,也是大多数在这小世界的秘武门派的疑问,他们虽然觉得其中必有来由,但也总会觉得莫名其妙。
于是,陆执事还是将他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不过那白衣女子并没有回答陆执事的疑问,并沉声道:“此事事关机密,你们知道了,也对你们并没有任何的好处,以后不要再问了。
而此次师门派我前来,一方面是要追回被那妖女盗走的秘界重宝,另一方面,也是准备促成当初被遗留在这小世界之中的守护界门,由家族发展成为小型宗门以后,所进行的迁移计划。
你们今后做事,需以此两件事为要,切不可横生枝节,而至于那通灵造化之人的事情,我自会亲自处置。
既然那妖女已经在针对此人使用手段,那么既然按你们所说,此人智慧与手段不凡,那么他出现在这里,恐怕必与那妖女要挟他所做之事有所关联,我想顺着这条线索追查,最终定能获悉那妖女的下落!”
白衣女人说完,陆执事就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了,于是他招呼了手下一声之后,飞机直飞前贵省。
……
前贵省,机场。
已是正午时分,李向南下了飞机之后,也没有停留,由机场就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金江县。
只是出租车只是到了邻近的一座县城,因正好赶上下雨,山路不好走,就算李向南出再多的钱。那司机终是不肯再继续前行半步。
李向南也不好再强求,结了车资后,就在那个邻近的一个小县城下了车,那小县城出租车极少,大多问过之后,都不愿意去金江县,李向南只好去了汽车站。坐上了一辆发往金江县的长途客车前往。
李向南坐的那辆长途客车只有二十一座,但因下雨的缘故,车上严重超载,起码坐了有近三十个人,显得非常的拥挤。
尤其是到了晚间行车的时候,车上睡觉打鼾的。说话聊天的,手机开大声玩游戏的,还有聚起来打扑克的,显得非常的吵闹,老百姓生活的形形色色,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向南静静坐在靠窗户的一个位置上,那些吵闹声对他来说。并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他只是看向窗外,只见外面夜幕之中的雨势已经小了一些,但是客车超载,并在山路之上行车,还是很危险的。
坐在李向南旁边的,是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怀里腋窝下一直夹着个小包,从不见取下。显得很谨慎,他在上车后,就一直在默默观察打量李向南。
李向南知道此人包里装的都是现金,但他这样谨慎,却是有些过头了,很容易招人怀疑,但他也并没有再意。
中年人见李向南不时看向外面。以为他担心客车会发生危险,就用一口本地乡音搭话道:“小伙子,你不似本地人吧,这山路虽然看着曲折危险。不过那些司机都熟的很,就算雨再大,都不会有事的,我经常坐这车的!”
李向南转过头,道:“我确实不是本地人,大叔是金江县人,那应该对那里很熟悉了?”
中年人道:“自小就在那长大的,熟的很,小伙了哪里人啊,看你衣着打扮不俗,应该不会是跑金江那个穷县旅游的吧?”
自然不是去旅游的。
除了那红袍妖女给他的那个卷轴之上说明之外,李向南从鬼道人,以及去建南省从盗墓贼宋疯子手中得到的半张藏宝图,根据藏宝图上的标识的主要地点,李向南特意又查了地图,正是在金江县范围内。
也就是说,那个数千年前古修士门派的遗址,正是在如今的金江县范围,李向南正是打算去探索那个古修士遗址,并寻找那把古琴的。
金江县地处前贵省东南,与广平省的桂市相邻,因周边群山环绕,地形陡峭复杂,多以少数民族聚居,是一个比较贫穷的县城。
在车上闲暇之时,李向南与那个中年人简单的聊了聊,得知那中年人叫臧强,是少数民族出身,在金江县城工作,此次是到临县去出差返回。
虽然臧强并没有透露他的工作单位,不过李向南根据此人的谈吐与举止来看,应该是在一些政府边缘部门上班,属于小科员一类,不经常出差的那种,否则他不会如此谨慎过头地把包一直夹在腋窝下,一副怕被贼惦记的模样。
可事实上,当客车在中途经过一个镇,下了几个乘客,然后又添补上几个乘客之后,那几个新上来的年轻乘客在车门口扫视车中的人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夹着包的臧强,以及穿着不俗的李向南。
这几个年轻人李向南仅一眼,就看出他们都是惯偷。
不过车内比较拥挤,行了一大段山路,那几个惯偷挤不过来,并没有机会对臧强的包和李向南下手,不过在他们附近的几个大大咧咧睡着的乘客身上,以及包里藏的现金及贵重物品却是已经被那几个惯偷不着痕迹地得了手。
臧强对于每一个上车的年轻乘客都会暗自观察一番,他一直不敢放松警惕,自然也留意到了那几个年轻的惯偷,便暗自在李向南耳边低声提醒道:“那几个是惯偷,手法很老道熟练,是有组织的,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现在就下手,他们在等过了前边屏水镇后就一定会下手,你千万要小心!”
李向南倒是有些不解,就低声问:“他们在这里下手比较方便,而到了镇上有下车的乘客一旦发现被偷了,一定会产生很大动静,这几个小偷为什么会等过了屏水镇才动手?”
臧强道:“屏水镇附近有强盗,那些强盗都是山中下来的狠人,敢杀人的。时常会打劫路上的过往车辆,一般常走这条路的人都知道,所以有时运气不好碰上了,只要配合他们乖乖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让他们随便挑,并且低头不要抬头看他们的都会没事,所以这些小偷也害怕那些强盗。不敢偷太多!”
李向南道:“为什么不能抬头看他们?”
臧强道:“我也不太清楚,这是他们的一个怪僻,据说上次一位退伍兵回乡遇上了那帮强盗,那退伍兵以为只是强盗,他能对付,就那样做了不说。还出言辱骂了对方,结果一番打斗,退伍兵根本不是那强盗的对手,生生被砍掉了四肢扔进山里喂狼了。
尽管本地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伙凶狠的强盗,但是这里通往金江县就只有这么一条路,没有别的选择,也只能看运气。运气好不会遇上,若是运气不好的话,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吱!
可就在这时,在臧强的话还没有说完时,突然间汽车一阵急刹车,使车里的人大多险些栽了跟头。
尤其是刹车之后,人们都还没回过神时,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
很显然。应该是遇上强盗了。
车中有胆小点的,却已经是尖叫了起来,但这里荒山野岭的,他们嚷嚷着要让司机打开车门,他们要马上下车。
臧强这时浑身也忍不住抖颤了起来,牙齿都开始在打颤,甚至带上了哭腔。道:“糟了,我怎么这么倒霉,说强盗就遇上了,这可怎么办。包里这些可都是贫困儿童救助款,一旦让那些强盗抢了,我怎么向山区里的那些孩子们交代啊……”
听到这些,李向南看向车窗外,只见前面停着几辆轿车,其中有一辆车翻了,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才没有冲下山崖。
路上横站着几个赤着上半身的大汉,每个人都扎着小辫子,头上插着一根羽毛,都脸上都涂着一些白泥,身绘着狰狞可怖的纹身,肩膀上扛着一把带环的大刀,横站在大路中央,堵住去路,显得煞气凛然。
此时,那辆翻倒的车辆之中,一位大汉去拉开车门,将里面的一个中年人强拉了出来,那中年人虽头破血流,但一个劲地在磕头求饶。
“让你跑!”
那大汉狠狠地一脚踢在中年人身上,中年人一个翻滚,险些摔下山崖,随即又被赤身大拽着头发拉了过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非常的狠,打的那中年人几乎快要断气才停了下来,但身上已是血肉模糊。
前面的车堵住去路,后面的车过来后,眼尖的人发现此情景,立即掉头就想回头逃跑,但那些强盗似乎早有准备,一旦那些车不停下,而是要掉头跑的,都会被他们在路上设置的路障将车子掀翻,然后将车里的人拉出来就是一顿毒打。
客车之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之后,之前嚷嚷着要司机开车门的人顿时收了声,整个车内十分的死寂,每个人都呼吸急促,牙齿打着颤,甚至还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就在这时,一位大汉走了过来,用那柄大环刀敲打了下车门。
司机很配合地赶紧将车门打开,就让那大汉上了客车,车中的大多数人更是气都不敢出,全都缩身子匍匐下来,丝毫不敢抬头。
大汉上车后,如狼一般的眼神从车中扫视了一眼,声音十分的低沉洪亮,道:“自己主动乖乖把身上所有的物品拿出来让老子看看,旦敢有不听话的,我手上的刀……”
不过那大汉话还没有说完,那如狼一般凶悍野蛮的眼神不由朝车中唯一没有匍匐身体低头的李向南看了过来,见李向南竟敢抬着头直视他,不由刀尖一指:“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