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回到自己房中时,发觉许剑玉已在其中等候多时。
“你来这做什么?”余青不知她的来意,一边坐下给自己倒茶一边问道。
“我找你去城中玩啊。”许剑玉神采奕奕地说。
“玩?”余青皱眉,“这江和城有什么好玩的?”
“今天是中秋啊,当然有好玩的!对了,你现在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吧,走路应该没问题吧?”
“走是能走……”
“那就好!”不等余青说完,许剑玉就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他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天色已经不早,现在出发恰好合适!我们还可以在外面吃晚饭!”
……
中秋的夜里,好玩的当然是与月有关的了。
比如月饼。
虽然白天已经吃过,但对于修道者来说,这种东西实在太过于稀罕,只吃一次当然不够。
所以余青和许剑玉就在一间小店里吃了许许多多的月饼,直到吃不下为止。
“好饱。”许剑玉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拿起桌上的佩剑,起身道,“走吧余青,我们去这城中逛逛。”
余青也随之起身,道:“去哪里呀。”
“哪儿最热闹就去哪了。”
……
余青当然不知道哪里最热闹。
所以他就只能无奈地跟着许剑玉满大街的瞎逛,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许剑玉似乎也不知道哪里最热闹。
“我说我们是不是该歇歇了。”在走了半个时辰之后,余青终于忍不住说道。
“这就歇了?亏你还是个修道者!”许剑玉驳回他的话。
“我口渴了,而且我刚刚受过伤啊。”
“这……”犹豫了许久,许剑玉终于勉强点头答应,“好吧,前边有个茶楼,不过说好了,只许歇一会啊。”
余青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以后绝对不陪她出来瞎玩了。
茶楼有二层,他们去了二楼。
“二位少仙光临本店,是本店的荣信啊!不知二位想喝什么茶,小的我自作主张,绝不收二位银子!”小二殷勤地招呼着。
不怪小二如此殷勤,虽然观雨阁是在江和城中,但是阁中弟子大多都是待在阁中修炼,往往好几年都不出大门,顽劣如许剑玉,也只是在节日时偶尔进城,所以说一个普通小楼要等到一名修道者光顾,可真是不容易。
“不用麻烦,随便就好。”余青淡淡说道。
“好嘞,您二位稍等!”小二转身离去。
但余青马上又听到一声他的吆喝声:“呦,又是一位仙师,您请上座!”
余青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衣,背负长剑的年轻男子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那男子没有停留,径直走到余青和许剑玉旁边,然后坐下。
“我和他们一样。”男子挥手打发了小二。
“这位仁兄,是何来意?”余青端坐,笑问来客。
“二位可是观雨阁弟子?”那男子反问。
“正是。”
“我想见你们阁主。”
“哦?”余青笑了笑,“为何?”
“为了大丘州的那座灵矿。”
大丘州的灵矿,便是观雨阁和飞仙门的斗会上作为彩头的那座灵矿。
此时,小二端茶上来,给三人一一倒上,再留下一茶壶便退下。
三人喝茶,沉默了一会后,余青问道:“你是哪个门派的?”
“大丘州本地小门派,想来你们应该没有听说过。”
“那座灵矿和你们有关系?”
“准确来说,是我们先发现的那座灵矿。”
“那为何当时不向我观雨阁和飞仙门说。”许剑玉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门弱小,得罪不起你们这种大门派。”男子坦然回答。
余青向后躺了一下,让自己更舒服点,问道:“那现在呢?现在你来是想做什么?”
“我们只是想得到那座灵矿很小的一部分。”男子说,“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可是为什么要给你那很小的一部分?”
“阁下应该便是余青吧。”男子答非所问。
余青点了点头。
“剑法高超,堪称观雨阁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但天生体质虚弱。在与飞仙门地斗会中,第十一位出场,对手为濮实,虽然胜出,却被其恶意重伤,如果不出意外,你现在应该还未痊愈吧?”男子看着余青,娓娓道来。
“说的没错。”余青继续向后躺了躺。
“那么您身边这位,应该就是许剑玉了。”
“你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吗?”许剑玉听着他的话,面色越来越难开,现在听到男子说出了她的名字,更是怒火中烧,手中剑便要出鞘。
“别冲动。”余青阻止了许剑玉,又转头对那男子道:“这位仁兄,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给你那灵矿的小小一部分,我们就要被你杀死在这了?”
“二位误会了。”男子摇摇头,“我只是想证明,我的门派并非一无是处,有时候对你们可能会有些帮助。”
听完这话,余青沉默了下来,那男子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如果这男子是用刚刚他说的情报威胁他的,那么余青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并杀死对方。可现在对方表明了态度,说可以为观雨阁提供情报服务,这对余青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你们非要那点灵矿吗?”
“没错,那是我们赖以发展的根本。”男子坚定道。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只好另想手段。”
“比如……”
“比如杀了你们派往大丘州的人。”
“你敢!”听到这话,郁闷了半天的许剑玉蹭地一下站起来,拔剑指向那人。
高深的气氛被她破坏殆尽!
——余青恨铁不成钢地想。
“许剑玉你先坐下。”
余青又对那男子问道:“如果我答应你,你敢搜集飞仙门的情报吗?”
“敢!”
“不被他们发现?”
“可以。”
“但我如何相信你?”
“我可以递交投名状。”
“你可以杀谁?”
“年轻一辈的大多数人,诸如关兴,濮实等。”
“需要多长时间?”
“不清楚,不出意外的话,少则大概一两年,多则六七年。”杀一人需要如此之久,但那男子说的却是理所当然。
“那就濮实吧。”余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