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方志文,你莫要欺人太甚!”
曹cāo愤怒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衣服上还沾着不少的墨汁,地板上也是一片凌乱,两位侍女战战兢兢的缩在墙角不敢动缓,很显然,刚才曹cāo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主公,请制怒!”
戏志才平和的说道,但是眼神里却也是充满了不甘的意味!不得不说,被对手连连的打脸确实很难受!..
曹cāo闻言深呼吸了几次,抬起双手在太阳穴上按揉着,显然,他很头疼!
曹cāo的愤怒更多的是来源于严重的挫败感,自己的重臣为了息事宁人,主动让对手完成刺杀已经算是很丢脸的事情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方志文还是不依不饶,居然还要抢在自己平息事件之前,将事情栽到张梁的头上,逼着自己不得不去向张梁问罪!
这简直是自己主动伸过脸去给人家打,打完了人家还不领情,又在你屁股上狠狠的来了一脚,这其中的味道是怎么一个‘贱’字了得啊!
好面子的曹cāo这次真是丢尽了脸面了,没被气死已经算是很皮厚了!
“可恶!着实可恶!”
曹cāo狠狠的说道,一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主公,事已至此,恼怒又有何意?不若想想如何能够从中得益更实在!而且,现在方志文已经准备提军北上,莫非主公还想主动去找方志文开战么?”
“这”
曹cāo停下了来回走动的步子。背着手低头沉思,半晌,曹cāo忽然抬起头。脸sè不喜不怒的问道。
“志才,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既然已经被逼上了向张梁问罪的道路,那何妨就大方方的走下去呢?汝南也是我们想要的地方,既然如此,那么就趁势而为好了!”
“趁势而为?”
“对,趁势而为,大张旗鼓的讨伐张梁。并且号召刘备、蔡瑁、袁术合而击之,共讨不义嘛!”
“大义?大义!对啊!”曹cāo点了点头,皱起的眉头渐渐的舒展了开来。他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将黄巾贼赶出汝南南部的可能,张梁若败,则袁术在汝南孤掌难鸣。接下来
“主公所言正是。只要用好了这个大义名分,我们就能逼着袁术等人不得不站在张梁的对立面上去,至少,也是只能看着张梁挨打,不能动手联合张梁来牵制我们!”
“好!好!就是如此!”
曹cāo兴奋的走回案台边上,用脚扫了扫凌乱的地板,就这么坐了下去,捡起地板上的地图摊在台面上。仔细的看了起来,好一会。曹cāo终于含笑抬头道:“志才果然大才啊!那么方志文边该怎么办?”说道方志文,曹cāo的语气又有些不忿,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怒。
戏志才笑了笑,斩钉截铁的开口道:“求和!”
“求和?”
“对,他越是想要不明不白的处理这个事情,我们就越是要大张旗鼓的去跟他讲和。”
“他若是不肯呢?”
“他肯定是不肯的,为的是能够随时打击和掠夺我们临海的地区,主公,现在我们临海临江的地区都在方志文的水军打击之下,因此,此事也要有所思虑。”
“嗯,这事容后再议。只是明知道方志文不肯讲和,为何我们还要去求和?”
“还是大义,至少我们在道义上不要失分,那么从战略上,我们就始终占着道义上的高点,方志文在自己夫人被刺杀一事上埋下了很重的伏笔,我们不得不有所准备,因此主动媾和是一个手段,关键是要将我们的声音传出去,至于方志文接受不接受根本就无关重要。”
曹cāo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听说陶恭祖已经在蓟县朝廷任职,那么我们是不是顺便将他的族人也都给方志文送去,委托他送到蓟县去?”
“主公好谋算,这正是争取道义支持的妙招!又能收服徐州士民之心。”
“呵呵”想到妙处,曹cāo不由的抚须而笑,刚才的气闷和头疼似乎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待方志文提军北上,我们就可以西进对付张梁,现在主公可以先口头声讨一番,同时传檄袁术、刘备、蔡瑁,邀其共同出手对付张梁!”
“善!那么谁去与方志文讲和?”
“陈汉瑜最合适!”
“陈汉瑜?不怕方志文将他给杀了!”
“杀了更好,说明方志文暴戾无道,而且属下以为方志文一定不会杀他的,最多就是折辱一番,如此一来,倒是能让陈珪更死心塌地的投向主公。”
曹cāo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就陈汉瑜了!此事妥当之后,我们就可以西返了,至于沿海和沿江地区,本官以为暂时可以先空置着,先将下邳、彭国和广陵西部的事情做好再说。而且若是与张梁开战,就要谨慎的防备张宝在背后袭击,因此,徐州的兵力暂时不宜有大变动。”
“主公所虑甚是!”
等到戏志才离去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曹cāo才yin沉下了脸sè,冷声道:“来人,将这两个废物拉下去斩了!”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么有看到啊,呜呜”
曹cāo甩了甩衣袖,仿若未闻的向内间走去,只剩下两个趴在地上颤抖哭泣的可怜侍女陈珪受命出使,他自然知道这趟差事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不甘不愿,但是也不敢违抗曹cāo的命令。
不一
i,陈珪的出使队伍到了连云岛。此刻,连云岛上的民众和军队已经发送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高顺、越兮和方志文的卫队,若不是方志文在等着陈珪到来,说不得也早已经登船北上了!
方志文对陈珪的态度不冷不热,并没有像陈珪想像的那样受到折辱,更没有要斩了陈珪给陶谦泄愤的意思。
陈珪偷偷的打量着上座的方志文。还有年轻的郭嘉,从他们的脸上,除了能看到冷淡之外。很难看出别的什么情绪,不过这种冷淡和轻视,确实也让陈珪有些不舒服,怎么说自己也是徐州名士。被这样小看总觉的很没面子。
方志文从书案上抬起头。冲着在门侧闪过的糜贞笑了笑,然后才慢悠悠的看着陈珪说道。
“曹cāo的意思本官明白了,不过曹cāo当自己是什么人了?想打谁张口就给人扣上罪名,挥军就是战火横飞,如今打完了,好处都占尽了又来装好人!?本官不是傻子,你回去告诉曹cāo,是打是和现在不是由他说了算的。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对于陶谦家人。那是陶谦与曹cāo的事情,本官可以代为护送,不过对曹cāo这种行为不予置评。”
“大人,曹公此番也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的。再者,曹公攻打庐江,乃是因为与孙坚的宿怨,以及对孙策小儿窃取高位的气愤,至于攻打徐州,乃是因为徐州百姓的请求,并非是无义兴师。”方志文冷笑的看了陈桂一眼,郭嘉则是怜悯的看了他一眼,陈珪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陈汉瑜你也能称为徐州名士?你的道德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陶恭祖就算再不肖,他也是在混乱中稳定了徐州局势,避免了徐州陷入战乱的人,而你则引贼入室,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百姓的请求!简直是无耻之尤!你只能代表你陈家的利益,代表不了徐州百姓!如果徐州百姓都与你一样心思,那么忘恩负义的徐州百姓都应该受到惩罚!”
陈珪张了张嘴,在方志文森然的气势压迫下,却不敢说出反驳的话来,嗫嚅着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方志文有些不耐,挥了挥手道:“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这等小人,本官也没有兴趣与你多说,回去将本官的话如实传达就是了,送客!”
说罢,方志文直接站了起来转身而去,郭嘉也嘻嘻笑着跟着走了,陈珪傻乎乎的看着方志文消失在角门处,一种被极度鄙视的屈辱涌上心间,但那极度的憋屈和愤怒无处可诉,怒气翻涌中,一口甜腥涌上了喉头,陈珪赶紧死死的压住了翻涌的腥气,他可不想当场出丑,若是此事传扬出去,自己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呵呵,主公,您将陈汉瑜的老脸打得噼啪响,他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您的名声可不好!”
“咦?那有什么不好,我这是大义凌然、怒斥jiān佞!呵呵。”
“呵呵,那今晚让在连云岛的徐州人也去拜访拜访陈珪吧!”
“我要是他,我赶紧的夹着尾巴逃了,还等晚上!”
“呃,也是啊!那今晚要宴请一下陶家的两位公子吧,压惊,压惊嘛!”
方志文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郭嘉的笑脸,狐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喝酒?”
“酒宴,酒宴,哪能不喝酒呢!”
“嗯,这个主意好,是应该给两位陶公子压压惊,顺便也请在连云岛的徐州人士陪席,那么今晚就辛苦你了!”
“呵呵,不辛苦,这是属下应该的!”
“太好了,奉孝肯替我值班,那我今晚就去喝酒了!哈哈”
“这是应啊!?主公,不是您不能这么无耻啊!”
郭嘉看着哈哈笑着走远的方志文不忿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