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厅长这段时间比较烦,一切都源于这个访美中学生代团。学生代表按照省三好学生的标准选拔都没什么意见,那6个机动的名额照顾到了几个方面也都皆大欢喜,难题就出现在6名出国带团的组织人员上面。
原本许厅长的6人组织计划是1名团长,1名副团长兼领队,1名副领队,3名翻译。上次陪同赵副省长去美国新泽西州访问时,是许厅长和其它两名副厅长去的,厅党组的唐副书记和朱副厅长在家主持工作没去上,这次他想补偿一他们,计划让唐副书记任团长,朱副厅长任副团长兼领队,再由财务处的孙处长做副领队,再加上三个翻译,一切皆大欢喜,没想到赵副省长开了一个头,其它的省领导也找上了他。
赵副省长是主管省长他的顶头上司,他打招呼的人许厅长不能拒绝,狠狠心,拿掉了1个翻译和名额,顶上了1个副领队,虽然只剩下了2名翻译,但还是勉强够用的。毕竟这是团里的中学生都学习上的尖子,他们的英语水平虽然因年级高低而不同,但简单的交流还是可以做到的。
许厅长本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没带到常务副省长刘仲达的一个电话让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刘仲达副省长话说得很客气,他说:“许厅长,我这边的公安厅就姚副厅长一人没出过国,近期公安系统也没有出国考察安排,听说你那边有个团要去美国,有可能的话就把姚副厅长带上吧。”
“没问题、没问题!请刘省长放心,我一会把这件事情安排好!”如果这不是打电话,许厅长就拍着胸脯向刘副省长保证的。刘副省长虽然不是许厅长的主管省长,可他却省委常委啊,在常委会一句话就能影响到他的前途,刘副省长话虽然说得客气,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许厅长放下电话心里就犯难了,翻译是无论如何再不能少了,安排姚副厅长去就得挤掉他们其中一人,唐副书记和朱副厅长是绝对不能动的,他们都是班子成员,上次没能去上美国就对他有些意见,许多工作还要靠他们支持呢。没办法,许厅长只好一狠心把财务处的孙处长拿了下来。
财务处是许厅长直接主管的处室,孙处长可是他的嫡系,上次去美国考察访问的时候就想把他带上,可他那时正常北京开一个研讨会错过了时间。许厅长从美国回来就向了许了愿,如果下次再有出国的机会第一个安排他去。事情出现了差头,许厅长只好亲自去孙处长那里解释一下,安抚他的情绪。
好不容易安抚了孙处长,刚回到办公室坐下,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许厅长接起电话一听是省委的刘副书记,许厅长急忙站起身来神态十分谦恭地说:“刘书记你好,我是许洪发!”好像刘副书记就站在他面前一样。
许厅长如此恭敬事出有因,刘副书记是主管组织和政工的副书记,在松江省的常委中排名第三,握有全省干部升迁考核的生杀大权,在提拔任用干部上的话语权分量很重,是松江省政坛的实权人物。
刘副书记说:“许厅长,组织部乔副部长的女儿在美国留学,已经四年没见面了,听说你们教育厅组织了一个访美代表团,他就想搭你们的顺风车去美国探望一下女儿,许厅长你帮忙安排一下吧!”
许厅长急忙点头说:“好、好、好!刘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放下电话许厅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倒在椅子里。
刘副书记的一个电话给许厅长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现在的人员谁都不能动,刘副书记说的乔副部长还必须得安排,先不说刘副书记的权力,就是乔副部长都得罪不起,乔副部长是主管干部的考核,只要在考核材料上笔头子一歪歪就够他喝一壶的。
许厅长被副得实没办法只好考虑在唐副书记和朱副厅长当中拿掉一个,可这两个人他不是想拿就能拿得了的,只好先找到唐副书记做工作,没等许厅长把话说完,唐副书记长就打断他:“许厅长,以前的事情我可以让,但这次我绝不会让步的,过了年我就满60岁退休了,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在唐副书记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许厅长只好找到了朱副厅长,朱副厅长的态度也十分强硬,他说:“许厅长,你拿我如果是换上我们厅里的人去我没意见,可是如果换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我绝对不会同意,我们教育组织的访美活动凭啥让给那帮到处点便宜的人?你换上那的两个人我可以不说啥,如果这次你要换我,那我就去找省长说道说道!”
如果朱副厅长真因为这事找了省长,许厅长还真没什么好果子吃,本身这件事情就是暗箱操作,他不占理,一旦揭开这个盖子赵副省长、刘副省长和刘书记安排的人就都去不成,人去不成是小事,可是得罪这几位领导就是大事,他们哪一个人都能左右许厅长的命运,许厅长只能满肚子怒火的灰溜溜地从朱副厅长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怒急了的许厅长最后一狠心,又把翻译撤掉了一个顶上了乔副部长,心中恶意地冷笑着想,我让你们都争着抢着去美国,哼,老子就给你留一个翻译,到时看能憋坏谁!如果再有那个领导打招呼,老子就把最后一个翻译也撤掉,让你们到了美国之后都变成哑巴!
许厅长虽是这么想,但一直到31日出发这天也再没有领导往里塞人,今天是省外事办的人在东湖宾馆培训代表团的日子,这个仪式由许厅长主持,早上7点他就从家里出来匆匆地赶往东湖宾馆。
左江一家不到7点就吃完了早饭,准备和宋大佑夫妇一起送左江和宋可欣去东湖宾馆。这时陶菲敲响了左江家的门,她是特意开车来接左江的。左江一见是陶菲十分的高兴,向父母介绍了陶菲,但左江没有说她是省委陶书记的女儿,只说她是东湖宾馆的总经理,自己上次参加省奥数竞赛认识的。
陶菲的到来省去了左政夫妻和宋大佑夫妻的许多麻烦,放心地把左江和宋可欣送上陶菲的车后,就挥手与他们道别,宋可欣见左江突然冒出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心中惊疑不定,一路盯着开车的陶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在省外事办的工作人员培训前,许厅长向诸位同学介绍了代表团长及领队等一干人员,代表团长,教育厅党组副书记唐国强,副团长兼领队,教育厅副厅长朱强,副领队,省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洪建国,副领队,省公安厅副厅长姚长富,副领队,省委组织部副部长乔兴启,翻译白雪。许厅长在读到副领队的时候声音特别的洪亮。
其它的同学可能没想到什么,左江听了这份名单后心里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