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两人在如今时代也能算是人才了!
虽然他们现在的力量在嫪骷等人看来只是独具其形,无甚威力,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后者们自身实力来说的。
终归是掌握了几分“势”的人,虽然掌握的极其有限,但那也算是相当不易的了。若是处于同等修为战斗的话,恐怕也能给嫪骷等人造成一些麻烦……
“轰……”
随着两人发出的元力相触,一阵逆向的劲风猛地卷起三丈之高。
在这股力量的推搡下,两人身躯同时不由自主的翻飞了出去……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只见这一刻,倒飞的程野,刚好被混乱的劲气崩向了岑蓝蓝之前倒下的位置,而鹤飞城翻飞的身躯,则是被翻滚的崩向了罗刹鬼子母所站立的地点。
就如同两人一直以来的立场一般,可谓是泾渭分明。
“咯……咯咯咯……”
一阵捏动骨节的声音响起,两人坠落的同时,罗刹鬼子母终于驱散了体内最后一丝麻意,只听她满意的开口道:“鹤飞城,你刚做的不错。现在可以退下了,就让我亲自来捏碎他们全身的骨头。”
“呸!”
在程野的搀扶下,岑蓝蓝和郝多钱缓缓站起了身,只见郝多钱一口血沫吐出,低骂道:“放马过来便是,哪个会怕你这丑陋的家伙。”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垂死挣扎吧,很快你们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罗刹鬼子母冷漠的开口,双目隐秘间扫视了一眼场外的噬月等人。
在见到后者等人未有动作后,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心中暗暗思量,觉得噬月应该是想要借着自己的手除去蓝魔女,所以才没有半分的表示。
毕竟,谁都可以看的出来,岑蓝蓝的反叛并不是为了利益、也不是为了掌权,而纯粹只是为了报仇。
因此,她也就不可能和噬月等人真正做到一条心,那么眼下的合作,明显就是为了各取所需而已……
“这样也好,今日索性就先除了这个平生大敌!”罗刹鬼子母看了岑蓝蓝一眼,心里暗自发狠道。
这还真不是她小肚鸡肠,实在是岑蓝蓝的进步过于可怕了。才短短几年的时间,对于罗刹鬼子母来说,前者对于她的威胁,就已经要盛于初入欲魔天的血后血灵歌了。
要知道,血灵歌那可是拥有着一族底蕴的。
血灵族虽然曾在上古末时由盛转衰,但是将死国士存,哪怕只有她一个人也拥有轻易破灭一个种族的实力,再加上自上古流传下来的诸多术法宝器,她的威胁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就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差点将波旬打死的血灵君主了……
起初之时,罗刹鬼子母是因为惦记血灵族的镇族圣器,妄图以那座拥有生魂养魂,以及元体共炼作用的“血灵之棺”,来修复自己那一众孩儿的破碎神魂,所以才将血灵歌引荐给波旬的。
若非如此,罗刹鬼子母又怎么会为血灵歌同欲魔天的合作牵线搭桥?
是根本绝不可能的!
说是担忧也好,说是自私也罢,反正她知道自己是绝不可以失去波旬宠信,否则失去血肉转化的首要条件,哪怕拥有了血灵棺,她的鬼儿子们也同样复生无望。
罗刹鬼子母也曾暗自防备过血灵歌,甚至还曾将主意打到夺舍后的尸魃头上,妄图以驱狼吞虎的方式带给血灵歌一些麻烦,使其疲于应付,从而没有心思再去争夺波旬的宠信。
可是后来才渐渐发现,实力强盛的血灵歌性格更是直爽,不仅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反而真的将罗刹鬼子母当成了朋友。不但在波旬面前多次为其求情,甚至当噬月前来羞辱她的时候,血灵歌更是冷着脸色直接将其斥退……
直至今日,血灵歌早已不再是敌人了,甚至说是朋友也无不可,而眼看着倩影消逝,罗刹鬼子母的心里其实也无不悲怆,奈何身负重任,到最后仍是不敢为其争上那么一句。
因为她知道只要有噬月的存在,不管她说什么,最终都会成为被攻讦的理由……
而岑蓝蓝同血灵歌却是不同,首先前者和罗刹鬼子母素来有仇恨,再加上其心机不浅、人也聪明警觉,而且深得波旬信赖,这种种原因加在一起,罗刹鬼子母又怎能不心生忌惮呢。
哪怕岑蓝蓝如今已经和波旬彻底闹翻开了,但是眼前这大好机会,罗刹鬼子母也同样不会白白放过。
抛开别的不谈,只拥有《神通八法》这一个理由,在罗刹鬼子母心中,岑蓝蓝就注定了要死的,天知道任其成长下去,未来会不会成为另一个险些灭掉鬼族的存在……
心思百转千回,罗刹鬼子母终于迈开了脚步,从鹤飞城的身边缓缓走过后,径直向着岑蓝蓝几人逐步逼近。
“鬼母,他们人多,还是让属下来帮你吧。”
身后传来鹤飞城的讨好以及前行的脚步声,虽然对前者的恭敬态度很是受用,但是罗刹鬼子母也并没有领情,只见她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用了,我一人足以。”
之所以拒绝,倒也不是说她真的有多自负,而是在经过之前的一战,此刻的罗刹鬼子母,已经完全清楚自己眼下新的战斗力了。
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上天赐予的这柄泥叉中居然蕴含着这般恐怖的力量。虽然不知为何,罗刹鬼子母的心中一直对其颇有抵触,再加上泥叉又太过消耗体内的鬼元力,所以她才一直都不曾使用过。
这种情况,尤其出现在当年的远古佛门,那时候,她心里就一直有个声音时刻提醒她,不允许将此物展现在任何一个佛门中人的眼里。
若非如此,恐怕当年的那场大寂灭之战,失去佛王庇护的她,也不至于受到那般惨重的损失,儿子都彻底死绝了……
也正是从那以后,这柄泥叉对于罗刹鬼子母就更是成为了一个难解的心结。
她倒是也拿出泥叉请示过波旬,只可惜,后者当时却是碰也不碰的告诉她,自己认不出来,但是建议她最好不要轻易的使用……
而今日在岑蓝蓝的疯狂压迫之下,罗刹鬼子母对于泥叉的力量才终于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当真拥有可怕的力量……
“贱人,你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叛逆者就要有叛逆者的下场,现在,就带着你所有的不甘去死吧!”
罗刹鬼子母举起手中泥叉,青灰色的面容上狰狞恐怖,展露出一副极其凶戾的神情,再加上那似条虫般蠕动的一头枯白毛发,真像从地狱之门走出的凶恶鬼王……
看到罗刹鬼子母此刻的状态,万般虚弱的岑蓝蓝则是下意识扬起了手腕,眼底里充满不屈之色,恨道:“那就看看到底谁才会死!”
普通人在面对死亡之时都不会束手待毙,就更别说一名强大的修士了。
一直以来,岑蓝蓝不惧波旬、也不怕噬月,在这片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域中能走到今天的位置,背后的深意又有几人能够明白?
后手?难道就只有你罗刹鬼子母才有么……
这一刻,岑蓝蓝以及身后的两个人,都已经做好奋起一战的准备了。可是一个猝不及防意外的发生,却是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绪……
“裂心种魔大'法?”
眼看着一场风云之战就要再起波澜,可就在罗刹鬼子母将要腾起出击的前一时刻,其身后站立的“忠仆”鹤飞城却突然大喝了起来。与此同时,其左手掌心骤然升起一股黑雾,对着罗刹鬼子母的后心死死的拍了下来……
这一下子……实在是来的太过突然了!
罗刹鬼子母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在为她和程野拼死一战的鹤飞城,此刻居然会在他的身后突施暗手,而且使用的还是一种从未展示在她面前的诡异法技……
砰!
这结结实实的一掌,终是狠狠印在了目标之处所在的位置。
只见那不知从何出处的浓烈黑雾,犹如一条条阴冷的暗黑之蛇,顷刻之间,便顺着鹤飞城的手掌源源不绝的渡入到罗刹鬼子母的体内……
“好你个孽障!”
震惊、疑惑、悲愤、恼怒、怨恨……这种种感觉映上心头,可以想象到,罗刹鬼子母此刻的心情,定是难以于外人道矣……
因为鹤飞城这一掌下去,并不能给罗刹鬼子母带来什么实质上的伤害,最多也就只能封锁她的身体,使之短时间内身体无法行动。
所以在收起左臂的同时,鹤飞城又抬起了处于空闲中的另一只手,一个闪身来到罗刹鬼子母的身前……
映入眼帘,一颗乌黑长钉倒卧在其右手掌心,通体散发着一抹幽黑森冷的气息……
“这是镇魂钉!”
在被乌黑长钉贯入眉心那一刻,罗刹鬼子母顿时惨叫一声“啊……你们这是要镇压我的神魂,封印我的肉身,啊??我不甘心?……叛徒…鹤飞城……你这该死的叛徒……”
阴森的长钉贯彻而入,数息之后,随着躯体倒地的声音响起,罗刹鬼子母的惨叫声戛然而止!